水果和瓷片四處飛濺。
“啊！”
宋霏霏尖叫着躲開。
飛濺出的瓷片還是把她的衣服劃出一個口子。
她心有餘悸，又驚又怒，氣得臉色鐵青，卻咬牙道：“落毛鳳凰不如雞。你們現在也就只能衝我發發脾氣了，神氣什麼。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這些瘋女人一般見識。一個破爛貨，一個大騙子，破鍋配破蓋，你們這對爛姐爛妹還真絕配！”
姜木木氣瘋了，正準備動手，宋芊芊已經抓起旁邊的水果刀就衝了過去。
“啊！！！”
宋霏霏尖叫着趕緊往外逃竄：“宋芊芊你個死瘋子，給我等着！”
邊叫囂邊逃了出去。
宋芊芊把水果刀朝她的背影甩了過去：“我朋友什麼樣，輪得到你在這裏說三道四！”
宋霏霏駭得差點魂飛魄外，好在刀沒扎她背上。
吊着口氣，她衝出老遠，直到發現宋芊芊沒有追來，才憤憤地停下。
“宋芊芊，咱們等着瞧！你以爲事情到此就結束了嗎，做夢！”
她拿出手機，調出一個號碼撥出去：“海城頭條嗎？我要爆料”
宋霏霏把宋芊芊報復變心的霍文昊，卻錯撩蔣瀝南事爆料出去。
當然，她摘除了自己。
“我要這條新聞上熱搜頭條，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滿意地掛了電話，她怨毒地看向病房方向：“讓蔣瀝南丟了這麼大個人，他該憤怒得恨不能殺了宋芊芊這小賤人吧？殺了好啊，像你這種賤人，就不配活着！哈哈哈哈”
宋霏霏開始想象宋芊芊被大卸八塊的慘狀。
越想越得意，越想越激動，最後瘋狂地大笑了起來。
江波拎着保溫桶剛出電梯，就看一臉瘋狂的宋霏霏。
路過護士臺時，他對坐裏面的護士說：“電梯間有個精神失常的瘋女人，估計你們院裏精神科跑出來的，趕緊讓人弄回去，危險。”
護士大驚，忙打電話讓人來抓人。
江波推開姜木木病房門，當即被病房中的凌亂和兩人的悽慘模樣嚇一跳：“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
宋芊芊失神地坐在椅子裏發呆。
姜木木正收拾着病房裏的碎瓷片和水果，情緒低落地把剛纔的事說了遍。
江波忍不住蹙眉訓她：“你也太胡鬧了。”
放下裝了飯菜的保溫桶，他來到宋芊芊面前，心疼道：“肩膀借你，想哭就哭，別總憋着，發泄一下就好了。”
宋芊芊脖子上青紫一片，看起來有些駭人，也讓人心疼。
江波呼吸都爲之一頓。
宋芊芊面無表情地勾了勾脣，啞聲笑道：“謝謝，已經發泄過了，沒什麼好難過的，也不存在憋不憋。”
仰起臉，將眼底的溼熱逼回去，看着江波玩笑道：“這些年，我拒絕了那麼多追求者，也是時候該被男人拒絕拋棄一次了。老天很公平，扯平了。”
江波低嘆一聲，蹲她面前溫聲道：“不存在扯平不扯平，追求你，是因爲你優秀，每個喜歡你的人都被你吸引不是你的錯，被你拒絕大家也心甘心願，也並沒什麼怨。你不該把這些也強加諸在身上。蔣瀝南這樣對你，是他沒眼光！”
宋芊芊笑笑，沒再說話。
就那麼沉默地在病房幹坐了一下午。
姜木木和江波兩人愁容滿面，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天漸漸黑了下來。
江波正要說什麼，姜木木趕緊給他使眼色攔了下來。
“就讓芊芊留這兒陪我。”
她壓了聲音：“她回去，我也不放心。”
江波點頭，無奈地離開。
他走沒一會兒，病房門被敲響。
“肯定是表哥不放心，又跑回來了。”姜木木嘟囔着，不耐煩跑去開門：“你怎麼又回祝祕書？”
“太宋小姐在嗎？”
姜木木回頭。
宋芊芊已經來到病房門口：“祝祕書，什麼事？”
祝偉嘆了口氣：“Boss讓我把這個送過來。”
他遞來一份文件。
宋芊芊接過。
文件首頁上印着的“離婚協議”四個字頓時刺痛了她的眼。
雖然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可真正看到，宋芊芊還是忍不住渾身緊繃，鼻腔一酸，眼眶溼溼熱熱，差點當場崩淚。
隨手翻了下，在最後一頁末尾處，蔣瀝南龍飛鳳舞的名字躍然紙上，力透紙背。
宋芊芊的心彷彿也被那凌厲的筆跡劃破了般，汩汩冒血，痛到已經麻木。
姜木木一把從她手裏把離婚協議搶了過去。
她飛快地翻了翻：“蔣瀝南他什麼意思？婚說結就結，說離就離？”
祝偉嘆氣。
這小姐姐有什麼毛病？！
自家老闆和老闆娘結婚離婚，難道不是她一手促成的麼？！
她怎麼好意思生氣的？！
姜木木氣憤地甩着手裏的離婚協議，冷嘲：“雖然他的確很生氣，也該生氣，但這協議裏說什麼狗屁婚姻存在欺騙，離婚不牽涉財產分配，誰稀罕他財產了？芊芊當初接近他有目的是有錯，他就沒錯嗎？他如果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能被第一次見面的陌生女人撩撥兩句就跟人提結婚？他把誰當二傻子呢？！”
她是真氣到了。
又氣又愧疚。
誰還沒犯過錯了？！
就這麼一點小誤會，怎麼到他這就揭不過去了？
值得他白天那麼欺負人後，現在又丟這麼份侮辱人的東西過來？!
芊芊明明那麼喜歡他，愛他。
他眼瞎嗎他，怎麼就看不到？！
越想越氣。
“有病吧！”姜木木紅着眼罵，離婚協議都攥皺了：“我找他去！”
她氣騰騰地撞開祝偉，往外走。
“木頭！”
宋芊芊拽住她手腕。
姜木木紅着眼回頭：“你別攔我，我這裏有證據，肯定能”
“給我留點尊嚴吧。”
宋芊芊聲音很低，也很啞，明明聽起來沒什麼分量，卻生生截斷了姜木木炸鞭炮似的氣話。
姜木木突然啞聲。
眼睛酸澀難當。
宋芊芊把離婚協議從她手裏抽出，朝祝偉伸手：“筆借我用一下。”
祝偉連忙拿出自己的筆擰開，雙手遞過去。
宋芊芊接過，刷刷幾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上協議，連同筆一起遞回去：“麻煩你回去讓丁嫂幫我把留在錦繡苑的東西收拾下送過來，我就不上門去取了。”
真正屬於她自己的東西並不多，許多都是蔣瀝南幫她添置的。
宋芊芊又加了句：“衣服那些就不必了，幫我收拾下留在那裏的文件，電腦等東西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