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搖了搖頭：“我想放棄了。”
姜木木意外。
宋芊芊手輕輕搭在小腹上：“如果是以前，孑然一身，怎麼樣我都無所謂。可現在，我有了孩子。我不能用孩子來作賭。做這一行，必須得不停地出新產品，每天接觸無數的化學用品，原材料，孩子受不住。再加上我科研團隊最近被挖走了不少，再繼續研發，整個團隊的事有一大半都得我一個人扛，即便保證了孩子的安全，身體肯定也承受不住。”
“那你想好要把公司交還給誰了嗎？”
宋芊芊搖頭：“沒有。等這次的事情過去再說吧。”
兩人正說着，警察來了。
宋芊芊和姜木木毫不意外。
但讓人意外的是警察一上門就向兩人出示了證件：“誰是宋芊芊？”
“我。”宋芊芊站出來。
警察漠然無波道：“我們接到人舉報，你僞造質檢證明，請配合我們調查，跟我們走一趟吧。”
宋芊芊和姜木木錯愕不已。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姜木木攔到宋芊芊面前：“我們的質檢報告是是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出具的！”
警察漠聲道：“是不是搞錯我們不清楚。但我們質檢部門已經對你們的產品進行了抽查，新出的文創口紅的確重金屬嚴重超標。”
“不可能！”
宋芊芊皺眉：“我們的產品，每一批次都有檢測。”
警察直接向兩人出示了抽樣批次和檢測結果，無一例外，全部重金屬超標。
宋芊芊和姜木木頓時懵了。
“宋小姐，走吧。”
警察要帶人走。
姜木木忙回神，又上前攔住：“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帶她走。她是孕婦，如果出了什麼事，誰負責？”
幾名警察猶豫。
帶隊的警官道：“只是正常的問話調查，還請配合。”
“木頭，沒事。”
姜木木還要說什麼，宋芊芊忙打斷道：“雖然暫時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自己的產品我自己心裏有數，清者自清，放心。”
“放什麼心，你中午才暈倒了”
姜木木急紅了眼。
宋芊芊朝她搖了搖頭：“公司你幫我看着點。不懂就全交給下面的經理管理，他們會處理好的。”
交待完，直接跟警方走了。
警察從來到走，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姜木木急瘋了，衝蘇簡就吼：“趕緊，把你們公司的主管高幹，全部召到會議室。”
蘇簡回神，忙抓起電話就撥，按鍵的手都在顫抖。
宋芊芊被警察帶走的消息早在公司內部羣裏炸開。
所有人幾乎前後腳就趕到了會議室。
大家都不明白怎麼回事，看到姜木木就問：“姜小姐，警察爲什麼帶走宋總？這次的事，剛纔在樓下不是證實是那些人故意鬧事的麼？”
“我們馬上把質檢報告拿過去，把宋總保出來。”
“網上的風評好不容易纔反轉，這事要是傳出去，只怕我們先前做的努力都白費了。”
會議室裏吵成一團，每個人都焦躁難安。
姜木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問：“你們說的那個質檢報告呢？我看看。”
姜木木手抑制不住在輕顫，也看不懂這玩意兒到底是真是假。
她問：“你們確定這東西是真的？”
在場所有管理高層齊齊點頭：“肯定是真的。我們的每批貨都會抽樣送去檢測，不會出錯。”
“可是警察手裏也有文創口紅的抽查檢測結果。每一支都重金屬超標。你們都是這個行業的老人了，都比我懂，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衆人驚疑不定，滿臉茫然。
“難道抽樣的口紅被人動了手腳？”
姜木木搖頭：“有人舉報，公商直接去店裏現場抽樣，做手腳的可能性很小，除非公司內部人動的手腳。但宋氏在海城也不是無名之輩，他們跟宋氏的關係也不算差，應該不至於。”
蘇簡忙道：“自商場反饋回有人過敏後，宋總就讓我們自己抽了一批送去一個私人機構做質檢，這會兒應該出結果了，我打個電話問問。”
她用會議室的座機打的。
直接開了免提。
“結果剛出來。小蘇，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們送過來的口紅，沒有一支合格的，全是重金屬超標。”
會議室裏靜若寒蟬。
衆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負責研發的主任一屁股跌坐進椅子裏：“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我們生產過程中出了錯？”
立即有人反駁：“我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化妝品護膚品，每一個步驟都有嚴格的要求，出錯的可能性很小。”
“會不會是機器出了問題？”
“開什麼玩笑，原材料沒問題，機器再出問題，最多也是比例和衛生不達標，怎麼可能重金屬超標！”
“如果產品出廠時被人換了？”
“我們指着這批口紅翻身，全程都小心翼翼，沒上市的時候，連一絲消息都沒對外透露。推廣，廣告，上市銷售，都是同時開始的，誰能提前做這麼充足的準備，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還毫無知覺？”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提出可能性，立即又會被否定。
商討半天都沒討論出個所以然。
“如果是我們內部出了內奸呢？！”
一話出，滿室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說話的研發主管。
有人突然恍然：“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以前有位前輩說的一個傳聞，據說是國外發生過的真實事件。說是國外有些工廠，爲了應付質檢，會在原材料裏添加一些東西，使其化學反應。這種東西加進去，一開始是檢測不出任何問題的，但時間一長，效用過後，其有害物質慢慢就會體現出來。國內這方面把控十分嚴格，所以這種案例，目前國內還從沒聽說過。”
“不可能！”
採購部的主管直接否定道：“我們的原材料供貨商都是合作許多年的客戶，他們不可能這麼做。何況，現在東窗事發，材料到我們手上已經這麼久，就算有人在裏面動了手腳，現在去查，也根本查不出什麼來。”
他嘆氣：“最重要的一點，我們是指着這一批貨翻身的，東西要得急還要得多，許多材料都是求着供貨商從其他地方均過來的，根本不夠用，到手的已經全部投入生產，現在想找點存樣送去檢測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