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我是你媽媽啊,你一回來就出手傷人,是想幹什麼呀”
蔣瀝南冷冷地看着她:“這話難道不是該我問你嗎?宋芊芊是我的妻子,她肚子裏懷的是你兒子的親生骨肉!你又做了什麼?!”
慕青瀾猛地顫了下。
他知道了!
蔣瀝南渾身的肅殺之氣太過猛烈,慕青瀾不敢跟他硬碰硬。
淚水開閥似的滾了出來:“我還是你媽媽呢!蔣瀝南,我千辛萬苦把你生下來,養到現在這麼大,你竟然爲了一個外人要跟你媽媽動手嗎?!”
她拍着心口哭得悲傷欲絕:“既然始此,那你來啊。要殺要剮要打要罵,媽媽任你處置!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若不解氣,乾脆把我送監獄裏去替你那未出世的孩子賠命!”
蔣瀝南牙關緊咬,下頜線繃得生硬剛毅。
慕青瀾哭得傷心欲絕:“我這麼做都是爲了誰啊。阿南,我們母子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你難道忘了嗎?宋芊芊千好萬好,你再喜歡,有什麼用。蔣家這樣的地方,你把她捲進來,她就真能幸福嗎?你就能確保,真的可以護她無憂嗎?”
她撲過去,緊緊抱住蔣瀝南:“媽媽頂着那麼大壓力,好不容易纔把你培養出來。阿南,你不能認命,也不可以隨心所欲。媽媽哪怕拼掉這條命,也不會讓你歸於平凡,甘於平凡!兒子,媽媽還是那句話,宋芊芊你玩玩可以,但堅決不能娶回家。你父親也不會同意你把她娶進門的。”
蔣瀝南一直沒說話。
慕青瀾忐忑不安。
她鬆開雙手,惴惴地看着蔣瀝南:“兒子”
蔣瀝南空洞的眼眸下移,慢慢聚焦,定在慕青瀾身上。
他啞聲開口:“所以我的妻子,必須要門當戶對是嗎?”
慕青瀾有些心懼,咬咬脣,心一橫,點頭:“是!”
“好!”
蔣瀝南脣角上揚,壓出抹嗜血的弧度:“從今天開始,你們看上誰,我就會讓誰配不上你兒子!”
冷聲丟下這句話,他一刻也不願再多留,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慕青瀾抹了淚,一顆心怦怦跳得厲害。
她忙顫抖着拿出電話,急急撥了出去:“派幾個人,好好盯着少爺,有任何異樣,立即來報。”
陸少軒和蘇子琛接到祝偉電話,立即趕了過來。
兩人在酒吧找到蔣瀝南的時候,他面前已經擺了一堆空酒瓶。
還算正常。
陸少軒鬆了口氣,大咧咧地走過去:“老蔣!你不夠意思啊,回來了喝酒居然不叫我們。”
蘇子琛上下打量了蔣瀝南一圈,目光定在他血肉模糊的手背上:“手怎麼回事?”
蔣瀝南手背上佈滿大大小小的傷口,是在海城時和宋子城打架留下的。
看不出傷情嚴重程度。
但有些地方的血已經凝固,有些傷口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血。
陸少軒抽氣:“手這樣了你不去醫院,還在這喝酒?這手想不想要了!”
他趕緊上前奪下蔣瀝南手裏的酒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雙手有多重要?買個保險的話,保險公司能賠破產!救死扶傷的利器,可不能出任何意外。快起來,我們去醫院。”
蔣瀝南一把揮開陸少軒拉來的手,也不要酒杯,直接抓了一瓶在手裏,仰頭就是一通灌。
辛辣的酒液一路從喉嚨燒進胃裏,燒得快受不住了他才停下,喘着氣自嘲:“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了,救再多的人又有什麼用!”
海城的事陸少軒和蘇子琛聽祝偉大至提過。
兩人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安慰。
蘇子琛在蔣瀝南旁邊坐下,拿過一瓶酒磕了下他手裏的瓶子:“想喝就喝,我陪你。”
說完,率先喝了一大口。
陸少軒外套一脫,大馬金刀地坐下:“我也陪你。”
蔣瀝南在這之前已經喝了不少,沒多久便酩酊大醉。
蘇子琛和陸少軒鬆了口氣,酒瓶一扔,打電話叫來了私人醫生
同一時間。
帝都另一頭的某豪華別墅裏。
蔣正傑正跟三個好友在家裏打麻將。
一個黑衣保鏢模樣的下屬進來,恭敬地來到他身旁,俯首附在他耳邊低聲道:“少爺,有好消息。”
蔣正傑隨手丟出張三萬,招過一旁的助理替他:“我去抽支菸,你們先玩着。”
起身往一邊走去。
黑衣保鏢立即跟上。
遠離了衆人,黑衣保鏢才壓着聲音彙報道:“派去海城的人被抓了。”
蔣正傑冷冷地勾脣笑着,神色卻陰鷙可怖。
黑衣保鏢顫了顫,趕緊又道:“不過您放心,他們沒敢亂說,都一口咬定是慕青瀾派他們過去的。”
蔣正傑掏出支菸叼嘴裏:“蔣瀝南信?”
黑衣保鏢趕緊拿出打火機替他點上,疑惑道:“奇就奇在這裏,他一點都沒懷疑。連夜從海城趕回了瀝園,找慕青瀾對質了。兩人具體說了什麼打聽不到,不過慕青瀾的一個手下當場被打廢了嗓子,這輩子都開不了口了您沒猜錯,慕青瀾也想對宋芊芊動手。”
“呵!”
蔣正傑愉悅吐了個菸圈,笑道:“這次就連老天爺都在幫我。繼續盯着,有消息隨時來報。”
“是。”
蔣正傑滿面笑意地重新回到牌桌子上。
有好友取笑:“心情不錯,看來蔣瀝南又喫什麼癟了。”
另一人道:“也有可能是慕青瀾。”
“這母子倆命可真夠賤的,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鬧心。”
“有什麼可鬧心的。再能作妖又怎麼樣,二十幾年了,正傑不也沒讓他們翻出什麼浪花來麼。”
“所以說,要說厲害,還是正傑有手段。不過蔣瀝南這兩年有點飄了,在帝都混得還真有點像模像樣了。一個私子生,是該敲打敲打的時候了。”
蔣正傑心情很好,直接丟了張炮到對家面前:“閉嘴數錢吧。蔣瀝南要是那麼容易被解決掉,我也不用留他到現在。不過遊戲嘛,總得慢慢玩。用不着擔心,他就算翅膀再硬,也是有軟肋的。我的殺手鐗還沒出呢,就怕他不鬧騰”
其餘三人聞言,別有深意地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