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霆被按得抽氣，詫異問：“芊芊，你到底是個什麼絕世寶藏，居然連按摩都會。”
宋芊芊淡淡一笑：“最近剛學的，我這手法還不夠熟練到位，不過我會一點，隨時可以給你按按，放鬆下腿部肌肉，總比一直找醫生方便。”
夜寒霆滿臉感動，一把拉住宋芊芊的雙手按在心口：“芊芊，對不起，你爲我做了這麼多，而我還在自暴自棄。我剛纔說放棄的話一定很傷你的心，真的很抱歉。”
宋芊芊渾身一僵，生硬地笑着把手抽了出來：“沒關係。很努力又一直看不到效果，誰都會有這種想法。”
夜寒霆倍受激勵，拿過雙柺，一狠心，咬牙站了起來。
許久沒活動的雙腿像裝飾品，一點也不聽使喚。
夜寒霆全身重量都集中在雙腋，本就站得勉強。
宋芊芊和康復訓練的醫生卻被他突然爆發出來的恆心驚喜到了。
兩人高興地鼓掌。
宋芊芊鼓勵道：“我沒說錯吧，別人練一個星期都做不到的事，你一下了做到了。”
醫生在旁邊鼓勵：“堅持住，重心往一邊移一點，挪動一側的拐，往前走。”
夜寒霆按照醫生的指示做。
重心剛剛偏移，人就不受控制往那側摔了下去。
“小心。”宋芊芊眼疾手快，立即撲過去扶人。
夜寒霆即便雙腿受了傷，他依舊是個高出宋芊芊一個多腦袋的大男人。
無論體形還是重量上，對她都是絕對的壓制。
宋芊芊撲上去非但沒有把人扶住，還被夜寒霆壓倒着一起摔了下去。
男人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差點把她壓岔氣。
痛！
宋芊芊皺眉，滿臉痛色。
“壓到你了？傷了哪？”
夜寒霆立即變了臉色，緊張地用雙手撐在宋芊芊兩側，打算起身。
手忙腳亂裏，他按在掉落旁邊的柺杖上。
柺杖滑開，剛剛半支的身子一下子又猛地砸在宋芊芊身上。
胸膛壓下，直接把宋芊芊的鼻子嘴巴蓋了個完全。
“唔！！！”
宋芊芊剛緩過來，一口氣才吸一半，又給壓了出來。
夜寒霆慌忙半支起上身。
“咳咳咳咳”宋芊芊立即驚天動地嗆咳起來。
帶着她特有的馨甜氣息刮過夜寒霆的臉夾頸側耳畔。
所過處的皮膚冒出一串雞皮疙瘩。
他渾身一僵
一旁的醫生反應過來，忙衝上前幫忙扶人：“彆着急，慢慢來，不要壓着腿。”
雙腿完全使不上勁的人比正常人重得多。
醫生一個人竟完全沒法把夜寒霆扶起來。
一扶一壓下，宋芊芊這人肉墊子差點吐血，連忙雙手扶住夜寒霆的肩膀幫忙一起扶。
壓身上的力道終於鬆了，她和夜寒霆之間拉出了距離。
也是這點距離，讓她察覺到了他兩腿中間那越來突兀硬挺的
時間靜止。
宋芊芊呆滯，不敢置信地看向夜寒霆。
夜寒霆也僵滯。
他臉色白了紅，紅了白，尷尬彷彿要從身上溢出來。
醫生毫無所沉：“宋小姐，你撐着點夜先生，我”
兩人回神，尷尬濃得能在空氣裏炸開。
夜寒霆一把推開醫生，咬牙在地上一撐，猛地翻了個身，從宋芊芊身上滾了下來，側躺到一邊。
寬鬆的運動服遮擋住了他腿間的異樣。
只是羞恥和尷尬卻在無聲擴散。
夜寒霆難堪地撇開臉，深深地吸氣，壓着渾身奔騰的欲.念。
醫生忙把輪椅推過來：“宋小姐沒受傷吧？”
“沒有。”宋芊芊尷尬地搖頭，連忙爬起來。
“我們扶你起來。”她低聲對夜寒霆道。
夜寒霆搖頭拒絕，啞聲道：“叫夜一進來。”
宋芊芊：“”
夜一很快跑了進來，和醫生一左一右，半扶半抱，把夜寒霆弄上輪椅。
氣氛不太對。
夜一很有眼色拉着醫生跑了。
訓練室只剩宋芊芊和夜寒霆。
夜寒霆胳膊肘撐在輪椅扶手上，以手遮額，擋了大半張臉沉默了好一會兒。
“對不起。”他啞聲道歉：“我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會在這種情況下有有這種反應”
宋芊芊收起尷尬，扯動脣角笑了下。
即使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可神色表情依舊牽強生硬：“沒事。其實這也是個好現象，最少能證明你恢復得很好，那什麼功能沒受影響。醫生擔心的事沒有發生。挺好的”
夜寒霆喉結動了動，沒立即接話。
兩人間又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夜寒霆輕聲問：“如果我那方向真的不行了的話，你會不會嫌棄？還會不會願意嫁”
“夜寒霆，你說的如果不存在。”
宋芊芊打斷他，同樣認真地回：“我說過，會照顧你。意思就是無論你的傷還是其他任何方面怎麼樣，我都會留在你身邊照顧你。是我讓你受傷的，如果不是我，你不會變成這樣。所以那些話，以後不要再說。”
是照顧，不是嫁。
夜寒霆苦澀地笑了下。
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
最少還是會留在他身邊的。
這就夠了！
雖然話已挑明，但兩人間的那種自在感已經不復存在。
宋子城的視頻恰巧在這時進來，正好打破了這種不尷不尬的相處。
宋芊芊狠狠鬆了口氣，忙以接電話爲由，跑了出去：“哥。”
宋子城在鏡頭裏問：“我接到中介的電話，你暫時不打算去學校，現在連房子都要退了？”
“嗯。”
宋芊芊靠着牆，剛剛的尷尬讓她有些心煩意亂：“準備回去了，所以才退房的。”
“因爲夜寒霆？”
宋子城擰眉勸道：“芊芊，你慎重考慮過了？剛剛擺脫一個蔣瀝南，真的又要陷入夜寒霆這個旋渦？他救你的確該感謝，你想怎麼報答？哥哥都可以想辦法爲你還上這個人情。你不能因爲對一個蔣瀝南失望，就覺得全天下沒有男人可以相信，可以依賴，肆意人意。芊芊，不要爲了報恩，隨意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哥！”
宋芊芊心裏感動不已，連那點煩亂都復存在了：“我不是那種不對自己負責的人。對我來說，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時間已經過去，爲一個不相干的人放棄自己不是我的作風。放心吧，我不會一蹶不振，我會重新開始。”
宋子城沉默了兩秒：“重新開始不如回來幫我，哥哥重金聘請你回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