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牀上,秦瑾兮依偎在厲凌軒懷裏,臉上的紅潤還未褪去,聲音柔的如一灘春水:“世子,你到底什麼時候去秦府提親啊?”
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秦瑾兮還沒蠢到任由厲凌軒擺佈的地步,她雖着急,卻不敢太過。今日厲凌軒心情不錯,她才扯下臉面,開口詢問。
厲凌軒狹長的眸子,皺了皺,轉身間擡起秦瑾兮的下巴,嘴角的笑意盪開:“小東西,這麼着急,是不是爺剛纔沒讓你滿意。”
“世子。”秦瑾兮羞的大紅臉,胸前的柔軟在厲凌軒身上蹭了蹭:“我早已是世子的人,自然想與世子長長久久在一起。”她小心的打量厲凌軒的神色,見其並未惱火,心裏有了幾分底氣:“秦府代價的小姐中,如今也就我最大,母親整日催促,我……”
那爲難的神色,還有那怯懦的眼神,任誰見了都要憐惜一番。
厲凌軒笑着道:“那大可告訴你母親,你是我的人。”
秦瑾兮一喜,這是承認了嘛,一旦事情挑明,告知雙方父母,那便是跌板定釘的事。
她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世子居然正的想娶她。
來柏林寺的路上,秦瑾兮想了很多,最讓她擔憂的便是,世子會反悔。
必定,厲凌軒可是世子,還是位有實權的世子,京中簪纓世家的小姐,誰不想巴結平南王,單單平南王手中的二十萬大軍,便讓所有人臣服。
秦瑾兮自認容貌不必任何人差,至於家世,她心裏沒底。秦正寧到底是庶出,她隨時嫡女,可也是庶出的孩子,說出去不好聽。
平南王府可是正正經經的皇族,就算是娶番邦的公主也不足爲奇。
而秦正寧不過是掛着閒職的侍郎,兩相對比,門不當戶不對。也難怪秦瑾兮着急。
厲凌軒伸了個懶腰,慵懶的說道:“你先在這呆着,我還有事。”
“世子,您去哪啊?”秦瑾兮如今完全角色上身,開始世子妃自居。
厲凌軒狹長的眸子微眯,清冷道:“照顧好自己。”
待出了房門,身邊的長隨跟上來,掃了一眼屋內的人,捂嘴笑了笑。
“喜歡,喜歡送給你?”厲凌軒邊下臺階邊說道,並沒有把屋內的人當回事。
長隨嚇的臉色冷了下來:“世子爺,您就別開玩笑了,那可是秦府的三小姐,奴才,奴才哪有那個福氣。”
“知道就好,管好你的眼。”厲凌軒手中的摺扇狠狠的打在長隨的頭上:“還不去牽馬。”
“世子爺稍等,小的這就去。”長隨一溜煙走了。
厲凌軒無聊的拍打着手中的摺扇,掃了一眼身後的屋子,冷笑連連。
提親,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一個小小的賦閒的戶部事官,也想嫁入世子府,真是笑話。
他不過是玩玩,沒想到這丫頭當真了,肉也吃了,也該換換別的菜了。
厲凌軒玩味十足的揚了揚頭。
若不是額頭還冒着血,他一定認爲自己中邪了。
“有本事出來,裝神弄鬼算什麼人。”厲凌軒捂着頭,怒吼一聲,額間的血順着手指間的縫隙低落現在,在這個靜謐的院子裏,異常耀眼。
厲凌軒吼了半天,也沒見有人出來,氣急敗壞的往外走,啪啪啪又是幾個石子飛落,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身上。
厲凌軒這下沒了氣焰,捂着頭開始亂竄。
長隨回來的時候,邊間主子在原地亂竄:“世子您這是怎麼啦。啊,流血啦,這是誰幹的。”
“快走,快走,真是見鬼了。”厲凌軒那還顧得了許多,直接拉着長隨跑出院子。
躲在暗中的秦沉羽見人走了,才輕笑出聲:“叫你禍害人,我打不死你。今日算你走遠,下次在讓我碰到你,非打斷你的子孫根不可。”
見人走遠,秦沉羽從暗中走出來,嘴裏叼着一個樹葉,痞裏痞氣的吐了一口,轉身朝門口走去。
“好巧啊,紀兄。”
屋內的秦瑾兮根本不知院裏發生何事,滿心滿眼都是厲凌軒的話,告訴你母親。
來前懸着的心總算落地,看着身上的青青紫紫,臉上的火熱又家中的幾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倘若能懷上小世子,豈不是更好。
母親這麼多年被三房壓着,處處小心,事事謹慎,唯恐被對方抓住把柄。特別是秦湘嫁入太子府後,鄭氏的氣焰更加囂張,饒是她這個女兒見了,都氣的咬牙切齒。
現在好了,她得了世子的眼,日後不論是在京城,還是在邊關都高人一等。
平南王可是有實權的王爺,並不似那些親王,都是徒有虛名。
這樣的人,歷來都是衆人巴結的對象,她身爲世子妃,厲凌軒明媒正娶的媳婦,自然更是命婦門恭維的對象。
到時候,即便是秦湘也不得不低頭。
太子側妃又如何,見了有實權的王爺,還不是禮讓三分。
秦瑾兮臉上的得意溢於言表,到時候別說母親,就是弟弟,都能在秦府挺直腰板。
到時候,什麼秦府大小姐二小姐,都不如她這個三小姐風光。
她越想越得意,只見門從外面推開,她慌忙的拉過被子。
蓮霧探頭進來,見道主子,忙上前:“主子,您怎麼還沒更衣,平南王世子已經走了。”
“走了?他怎麼走了,不是說有事,難道世子府出事了?”秦瑾兮慌忙穿上衣服。
蓮霧搖頭:“奴婢不知,見跟在世子身邊的長隨,牽着馬到了寺門口,世子騎上馬便走了,奴婢便過來找您。”
秦瑾兮聽到世子騎馬走的,安慰自己道:“世子可能有急事,要不然不會急匆匆的往回趕。行啦,咱麼也收拾一下回府。”
她因偷偷跑出來,自然不敢走正門,秦瑾兮從角門進去,掃了一眼四周,皺眉,好安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