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兮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蓮霧。
“小姐,奴婢不知。”蓮霧也奇怪,往日都有兩個小廝在這守着,怎麼今日一個都沒有。
正在兩人詫異的時候,一個小廝跑了過來,見到秦瑾兮先是一怔,隨即欲言又止。
“府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小廝下意識的看了看角門。
“到底發生何事?”秦瑾兮又一種感覺,此事和自己有關。
小廝臉色凝重的說道:“三小姐,三夫人失蹤了。”
“什麼?”秦瑾兮大喫一驚:“到底怎麼回事。”
小廝把情況一股腦的說出來:“三太太去柏林寺上香,沒想到回來的路上居然遇到劫匪,把趕車的老柳頭踹下馬車,劫匪架着馬車跑了。”
如今事情已經傳遍整個太師府,三太太被賊人擼了去,生死未卜。
可爲何?無人得知。
“怎麼會?”蓮霧喫驚的眼珠口,心砰砰砰跳的厲害,一種不好的涌上心頭,三夫人不會是去找小姐,纔會被人擼了去吧。
秦瑾兮的好心情直接跌到冰點,母親怎麼會無緣無故被擄走,是不是得罪什麼人。
秦瑾兮又些後怕,還好自己回來了,倘若自己也遇到,豈不是……她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一種無言的恐懼籠罩着她。
猛然她想起一件事,轉頭看向蓮霧,見其也看着自己,心中的罪惡感油然而生,不會的,母親一定不是去找我?她是和大伯母越好一起去柏林寺上香的,對,就是她們一起。
秦瑾兮的手微顫,她連忙壓住。
“大伯母回來了?”
小廝道:“大夫人還沒有回來,不過大爺已經帶人去接了,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二爺三爺已經派人去找了。”
“蓮霧。”秦瑾兮不敢看她的眼睛,面色蒼白的扶着她的手,不安道:“我們先回去等消息。”
小廝目送三小姐走後,無奈的搖搖頭,三小姐最近總是偷跑出去,三夫人失蹤很有可能和三小姐有關。
秦瑾兮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孫嬤嬤一間她,忙上前拉着:“三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夫人去找你,半路上遇到劫匪,到現在生死未必,可怎麼是好啊。”
秦瑾兮整個人都木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母親怎麼會去找我,爲什麼去找我?她若不鎖着我不讓我出門,我又怎會跳窗逃走,她又怎會去找我,說來說去,都是母親的錯。
秦瑾兮腦子嗡嗡作響,不斷告訴自己,都是母親咎由自取,和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
“三小姐,現在可怎麼辦啊,老爺已經派人出去找了,也不知道那賊人爲何要綁架夫人。”孫嬤嬤是歐陽氏的奶孃,一直把她當自家姑娘看待,如今人不見了,和殺了她差不多。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父親不是派人去找了嗎?”秦瑾兮怒吼一聲,待反應過來,才知失言,咬着手指,緊張的看着孫嬤嬤:“嬤嬤,母親會沒事的,對對。”
不行,母親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孫嬤嬤以爲秦瑾兮被嚇道,忙上前安慰道:“三小姐放心,老爺已經派人去找了,老夫人讓錢嬤嬤去了閒王府,有閒王幫忙,很快就會找到夫人。”
聽到老夫人,秦瑾兮有了主心骨,對,還有祖母:“衆人可都在莫安堂?”
“是。”
“那咱麼也趕快過去。”
秦瑾兮拉着孫嬤嬤趕到莫安堂,只見老夫人,二房的鄭氏,還有三房的趙姨娘都在。
秦正寧坐在楚老夫人下手,臉色陰沉,見女兒進來,目光掃了一眼:“先坐吧。”
秦瑾兮私自出府的事,秦正寧還不知,倘若知曉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估計會氣的暈過去。
秦瑾兮忐忑不安的坐在趙姨娘身邊,頭不敢擡起來。
歐陽氏慢慢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狹窄的屋子,房樑上佈滿蜘蛛網,看着像是個廢棄的宅院。
歐陽氏支起身子,腳下是枯黃的稻草,還能聞到發黴的味道,她才反應過來,這是柴房。
歐陽氏盯着腳下好久,她不明白爲何要擄她,到底是誰?
劫財?劫色?兩者她都沒有,三房的境遇不用她自己說,外人都能看出幾分。更何況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劫色更不可能。
歐陽氏心裏琢磨,責任到底爲何?
她雖然保養得當,可人卻到了年紀,不管是劫財還是劫色,歐陽氏心裏都沒底。
已她多老夫人的瞭解,倘若綁匪開價太高,楚老夫人肯定會置之不理,任由她自生自滅。
這個想法一出,她慌了。不行,她必須自救。
“有人嗎?有人嗎?”歐陽氏用力拍打木門,結果半晌也沒見有人過來。
離此處不遠的房間內,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指着身邊的兩個年輕人,怒吼道:“你們兩個蠢貨,叫你們劫太師府的三小姐,你們怎麼把三夫人弄來了。你倒是能耐,你告訴我,現在怎麼辦?”
兩個年輕人,眼神閃躲的相會對視一眼,任由大鬍子的手落在額頭上,求饒道:“大哥饒命啊,這事真不怪我們,我們看着三小姐上了馬車,可誰知道,一路跟到柏林寺,誰能想到,馬車裏做的是三夫人。”
這事鬧的,如今劫錯認,怎麼和僱主交代,定金已經收了,退回去不可能,道上沒那規矩。
大鬍子氣的青筋直蹦,手上的力道加大幾分:“誰知道?你們這兩個蠢貨,綁人的時候就不知道先確認一下嗎?”
他怎麼收了這麼兩個蠢材,劫個人都能劫錯,日後誰還敢讓他們辦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兩人委屈的不得了,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劫道這個活計,他們還是第一次,當時只想着快點走,哪還顧得挑簾子看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