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宮外多少眼睛盯着他們,若真實四個女兒,那她的日子可逍遙了。
哎,也只是想想而已。
馬車慢悠悠的往皇宮方向行駛,因爲有秦清在,到了宮裏給爲皇子們都到了,夫妻二人想給皇祖母請安,然後給皇后和皇上請安。
皇后自上次禁閉後,許久沒有露面,後宮一直由凌皇貴妃把持。如今出來,臉色還好,只是精神大不如以前,反倒是一步之遙的凌皇貴妃,一如往昔。
爲了這場家宴,皇上特意早早過來,告訴蘇伏沒什麼大事不要打擾。
皇上特意換了身衣服,梳洗打扮後,退去臉上的疲憊,整個人看起來溫潤不少。
衆人沒來之前,皇上和皇后還有凌皇貴妃陪着皇太后聊家常,一年到頭,皇上一直被瑣碎的事情忙,難得悠閒的幾個時辰,皇上臉上的笑就沒落下。
聽到門口傳來,閒王夫妻到,岐公公得了皇太后的眼色,小跑着迎上前,親自扶着秦清進了內殿,惹來殿內的人眼紅,特別是幾位親王妃。
文王妃和明王妃還好,兩人本就是和秦清要好,可柳媚兒就不一樣,手裏的帕子差點扯爛。
歧公公何等身份,那可是皇太后身邊的紅人,他的一舉一動皆代表皇太后的意見,秦清沒懷孕之前,皇太后便捧在手心,如今有了皇家的孫子,那還不是皇太后的眼珠子?
“是男是女還未可知,架子到不小?”柳媚兒冷哼一聲,低語道。
坐在旁邊的皇后,乾咳一聲,惡狠狠的得了對發一眼。柳媚兒尷尬一下。她自然知道今日宴會的重要性。
皇上因爲老大和太子的事情,傷了心,思凌姑姑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便想了個由頭,將衆人聚在一起,畢竟是一家人,不好鬧的太過。
故而,今日這樣宴會,要的就是父慈子孝。
皇上如今看中秦清的肚子,愛屋及烏看厲修寒都順眼不少,柳媚兒這會觸皇上眉頭,簡直就是給太子雪上加霜。
如此簡單的道理,柳媚兒自然知道。
厲修寒滿心滿眼都是秦清身上自然沒有聽到柳媚兒的話,他看了看那溜光水滑一塵不染的地,想了想,點頭道:“還是祖母考慮周到。”
岐公公順着厲修寒的目光看過去,嚴肅道:“王妃現在身子重,可馬虎不得,摔一跤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兩人扶着秦清來到皇太后跟前,兩位還未開口,皇太后先道:“秦清免了。”
皇祖母心疼孫媳婦,心疼重孫子,誰也沒話說。
厲修寒算什麼,無病無災,自然是規規矩矩的行禮,就差多跪幾次把秦清的那份也補上。
皇太后伸手,讓秦清坐在自己身邊,道:“你身子重,別亂走,守着哀家就是。”
秦清早累的氣喘吁吁,腿腳發軟,皇太后的話,正中下懷:“是。”
她衆心捧月般坐在衆人中間,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問候。
“最近感覺怎麼樣?”
皇上笑了笑,欲要開口安慰兩句,皇后卻道:“女子懷孕是辛苦些,人人都要走一遭,忍忍就過去了,你也別覺得委屈,更不能嬌氣的不下牀,該運動還是要運動,要不然生的時候困難。”
秦清暗暗翻了個白眼,什麼叫委屈,什麼叫嬌氣,你懷四個娃試試。
皇后本就看不上她,秦清原以爲關了幾個月的禁閉,她的性子會收斂點,沒想到還是如此的討厭,她面上波瀾不驚,應聲道:“是。”
殊不知,皇上附和一聲:“皇后說的是,不能太嬌氣了。”
厲修寒有心爲秦清辯解,卻被秦清的一個眼神制止。
皇后見了嘴角得意的上揚:“天下女子懷孕期間,都要受些罪生兒育女傳宗接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能懷上四胞胎是上天給你的福氣,要好好珍惜,切勿大意。”
秦清見皇后越說越離譜,什麼叫上天的福氣,她很想問一句,難道她借的是上天的種,笑話。見皇上壓不住自己,現在拿老天爺壓自己。
“母后說的事,母后宅心仁厚,對待我和修寒更是關懷備至,上蒼也一定會保佑母后,青春永駐,永享安康。”
皇后聞言臉色一顫,關懷備至?這不是當衆打她的臉。
在場的衆人誰不知道,當年若不是皇后日日心口疼,有人傳言是九皇子和皇后的八字相剋,這纔有了後面厲修寒四歲離開皇宮建府。
如今被秦清當面指桑罵槐,皇后就算想要狡辯,都無話可說。一張臉氣的鐵青。
皇上心裏一直琢磨秦清那日威脅自己的話,難免話上有些過:“你母后也是爲你好,你和老九成親多年,好不容易懷上,謹慎要有,可也不能太矯情,最後反倒害了自己。”
秦清一愣,皇上這是話裏有話。
厲修寒氣不過,他就怕有人不長眼,給秦清話茬子,所以一直不敢離開她的身邊,他沒想到第一個居然是皇上。
她欲要開口,就聽到皇太后淡淡地開口道:“皇上,剛纔的話哀家沒聽清楚,你在說一遍。”
此時,皇上才反應過來,忙站起身賠罪:“母后,兒子不是那個意思,您自然是勞苦功高,別人怎麼能和您比。”
皇太后冷眼掃了皇上和皇后一眼,見兩人都低着頭沒好氣道:“怎麼,哀家不是女子?生你們兩個,哀家一條腿都進了鬼門關,差點回不來,你們現在爲人父母,本以爲知曉其中的辛苦,沒想到,還是如此冷血,有本事你們也懷個四胞胎給哀家看看。”
這下皇后也坐不住了,忙起身請罪:“是兒媳魯莽,考慮不周,還望母后不要生氣。”
皇上嚇的擦了擦額頭的汗,對厲修寒使了個眼色,誰料那貨裝作沒看到,氣的皇上火冒三丈,慢慢解釋:“是兒臣錯了。”
皇太后盼重孫子,不是一兩日,如今一下來三個,能不高興嘛,偏偏自己不長腦子,往槍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