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中二十年聖寵不衰,哪怕已是三十多歲的年紀也依舊嫵媚動人。不摻雜宮中之事,不與人交好也不與人梳理,可以說在後妃中周旋遊走,恰到好處。
“不可能,娘你一定是想錯了。”阿竹搖頭道,“我去的地方很安靜,那花園裏一個人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是蘇貴妃的地方。”
文蕪不語,只看着桌上的花瓣。
是不是蘇貴妃的住處,讓沉時楨去查查就清楚了。
“你且回去歇息吧,國子監的課業會越來越繁重,你現在被皇上帶在身邊,可不能像以前一樣吊兒郎當了。”文蕪將兩個孩子打發走,她將那些花瓣也都小心收起來,等着交給沉時楨。
離了後院,阿竹取了自己的一些零花錢,帶着薛曉蘭來到了墨寶閣。
“這裏的畫筆都是一等一的好,你隨便挑一副吧。今天沒做完的寫生,明兒我讓義父再送你進去繼續畫。”阿竹跳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着周圍的文房四寶。
薛曉蘭一怔,疑惑道:“你還要帶我進宮?”
“那當然了,你今日幫我娘花了她要找的花,被香玉郡主又攪了興致,這一趟我必然要帶你再去的。”阿竹喫着桌上的乾果,輕然笑了笑。
薛曉蘭臉色微緩,看着木架上的畫筆也是挑選起來,嘟噥道:“沒想到你這野小子還挺細心。”
她的畫作確實沒有完成,香玉郡主的出現也確實將一切都攪亂了。原以爲阿竹爲了迎合郡主,不會在意她有沒有完成寫生,卻不想他還是注意到了。
“明兒正好我也再去一趟那花園,多采些花兒出來,順便探一探那裏是不是蘇貴妃的住處。”阿竹眉頭一蹙,自言自語起來。
如果真是那貴妃住的地方,那娘可能就有得忙活了。#@$&
“你還要去那花園?”薛曉蘭心中一驚,“阿竹,你可別亂來,這擅闖妃子宮殿是要殺頭的。”
阿竹撇了撇嘴:“我就說自己是在御花園裏迷路了,不小心走到那花園裏不就行了。蘇貴妃既然是貴妃,她定不會隨便做出損害人命的事。”
“你怎知你能見到那個貴妃娘娘,我聽說受寵的妃子郡王,那身邊都是有一等一的侍衛守護。遇到可疑人物,那都是可以先斬後奏的。”薛曉蘭也無心去挑選畫筆,趕忙來到阿竹身邊勸着。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自有分寸。”阿竹也不知怎麼解釋。
現在全皇宮的人都知道他文阿竹被皇上帶在身邊,哪個人敢輕易動他。%&(&
薛曉蘭也無話可說,選了幾支中意的畫筆。
幽王府中,沉時楨也看到了那幾片花,聽說了阿竹在宮中遇到的事。
“這幾日你忙完公務,還是多往宮裏去吧,這野小子我怕他真惹出什麼事來。”文蕪心知阿竹在宮中受寵,也擔心雪妃和聶藺洲這等小人會從中作祟。
沉時楨將那幾片花投入火爐中,眼看着燒成灰燼:“放心吧,父皇正寵着阿竹,就算有小人從中作梗,父皇也不至於對他如何。”
如果真有人敢對阿竹動手,那就得準備好承受帝王懲處。
“小人心腸難以估量。”文蕪經過這麼多事,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尤其帝王心思。
“若你真不放心,我就遣人在宮中保護他,有什麼事會先攔截下來。我的身份,現在也不方便入宮了。”沉時楨眉頭微蹙。
如今他們母子三人都在幽王府中,若對阿竹過於偏寵,怕是父皇會心生嫌隙。
“雖然父皇已知阿竹是他的孩子,但最終還沒有經過御醫檢驗。只有等父皇昭告天下,我才能真正護着阿竹。”
文蕪眸中微動,也沒說什麼。
宮中的人多如牛毛,隨便一個掃地的太監都有可能是某個人的耳目。
沉時楨的人自然也有埋伏在其中,他們都躲在暗處,無人知曉他們的身份。
就在保護之中,阿竹渾然不覺又來到了御花園。
“曉蘭,這幾日的天氣都很好,你可運氣可真好。”阿竹擡頭望着藍天白雲,站在高處迎着涼風,“今兒你不只能畫花,還能曬曬太陽吹吹風。”
這種風和日麗的天,最適合悠哉賦閒了。
薛曉蘭小心看了四周,生怕從哪兒又冒出什麼人來。
“你在這好好畫,我就進園子裏面去了。要是有人問起你,就把這令牌給他看。”阿竹取出了一個鐵牌,這是義父昨日給他的。
“幽王殿下的腰牌,只要不是皇上,那見到都得跪下磕頭。”
看到這腰牌,薛曉蘭才放下心,取出新買的畫具坐在草地上:“你也別去的太久,不然我在這孤零零坐着也不大好。”
阿竹點了點頭,轉身就往那園子裏溜去了。
有了昨日走過的經驗,他很快也來到了西南邊的園子一角。
“這個宮殿還真奇怪,昨日一個人沒有,今日還是無人。”阿竹左右四下看了看,沒有侍衛也沒有宮女,連個野貓野狗都沒有。
他不多猶豫,小跑着竄進了那小門裏。
滿園的花紅柳綠,一眼看過去簡直就花了眼。
阿竹定睛看向其中一處,就是娘畫出來的那花,這近看之下更是像極了。
“真是千里有緣來相會,沒想到竟是在這裏遇到了阿竹少爺。”
就在阿竹準備摘花的時候,身後忽而響起了一個陰冷的聲音。
他渾身一顫,猛然轉身,只見一個穿着藍灰色長袍的人站在不遠處。
聶藺洲!
“阿竹少爺,許久不見,看來還記得老夫。”聶藺洲捻鬚輕笑,一雙眼睛眯起來只剩下一條縫。
這陰險如惡鬼的樣子讓阿竹也不禁打了個哆嗦。
真沒想到居然遇到了瘟神,這下可有的糾纏了。
“今兒天氣不錯,怎的阿竹少爺竟如此悠閒也來逛御花園?”聶藺洲揹負雙手,緩緩踱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