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說妖魔兇殘，但人族之中，何嘗不是有邪惡之人。人心難測最恐怖。”老牛看到秦南表情，不合時宜的開口，爲自己代言。
但是秦南卻沒有任何迴應，他現在的心思沉浸在小女孩身上。
“神仙爺爺，你上次不是告訴我，我就要脫離苦海了嗎？可是我感覺我好像撐不住了。”
小女孩的聲音再度出現。
她的眼皮開始沉重，蒼白的小臉上直接靠在石像上。
秦南緩緩從石像後走了出來。
他本以爲會是什麼不速之客，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有點特殊，馬家因爲自己短短片刻時間，在這大豐城中除名，肯定會被有心人算計，可沒想到，竟會有一場這樣遭遇。
老牛說的不錯，人間疾苦，自己管不過來。
況且他自己，何嘗不是遍嘗人間苦，一路掙扎到現在。
或許也正是因爲這種經歷上的共鳴，才讓秦南更觸動。
秦南緩緩俯身，想要伸手將小女孩給抱住。可是手伸到半空，卻又生生給止住。
他現在身背災厄，誰碰誰倒黴。她已經如此可憐，秦南又怎麼忍心讓她受到傷害。
“先爲她治療吧，這小丫頭不一般，原來我以爲這裏的神早就沒了神韻，原來是早就給了這小丫頭。”老牛忽然說道。
“什麼意思？”秦南眼中疑惑。
好端端，怎麼又扯到這個話題。
“笨，之前不是說了嗎？這裏是詛咒之地，而這廟宇之中，供奉的也是有關那個文明的力量。至於這力量，姑且稱之爲神吧，雖然在本王的認知之中，他們未必配得上這個字眼。”老牛說着，微微一頓，而後又說道：“如你所見，這廟宇之中也曾供奉一些存在。不過被這天地不容，靈韻早就已經消失。而這小女孩是被認可的，這石像之中蘊含的靈韻已經融入在這小女孩體內。”老牛說道。
秦南表情微微凝重。
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女孩。
“你在開玩笑嗎？她要是承載你口中所謂神的靈韻，還會現在這樣？”秦南搖頭。
對於一個凡人來說，承受如此，算的上是人間悽苦。要是有那靈韻還會落得如此下場？
“你懂個屁！如果沒有遇到你，這靈韻就沒有任何作用。這丫頭最後結局可想而知，靈韻也會隨之煙消雲散。說白了，這靈韻就是爲她改變自身，擁有修行資質。如果沒有遇到修者，那結果必然不會任何改變。”老牛解釋道。
這麼一說，秦南也算明白。
“當然，這靈韻還有一點其他用處，可以規避厄難。所以你雖然倒黴，但還不至於影響到她。”老牛又說道。
秦南點點頭，當即沒有絲毫猶豫，開始爲小女孩治療。
秦南現在雖然壓制修爲，但不朽木就在身上，心念一動就取出一片綠葉，直接放到小女孩的身上。
肉眼可見，小女孩身上頓時散發出一片幽綠色的光芒。
無限生機瞬間將她幼小的身體給包裹起來。
老牛眼饞的不行：“小子，給我整點，之前一戰，本王耗費了的太多本源。”
“滾！”
秦南毫不猶豫的拒絕。
還耗費本源，秦南都覺得老牛現在生機太旺盛。要不是喫飽撐着沒事幹，蠱惑自己深入血芒山，現在根本就不會來這裏。
或許真的是命定，自己若是不來，眼前這小丫頭……不知道熬不熬得過今晚。
很快，小女孩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過來。
斷肢重生，頃刻間完成。
不朽樹的力量太狂暴了，縱然只是一片葉子，其中所蘊含的威能也足以讓世人瘋狂。就算是修者也避開不了這樣的誘惑，怕是一片葉子就能讓尋常的傷勢復原，甚至還能洗筋伐髓，再造根骨。
如今這一片葉子的力量被小女孩吞噬，更是瞬間爆發無上威能。
“小子，那靈韻復甦了。這丫頭不錯，是個有機緣的。”忽然，老牛眼中精光閃爍，看着小女孩，雙眼放光。
秦南一愣，不可思議的看向老牛。
這話能從老牛口中說出來，太不容易。他眼高於頂，行走的裝逼王者。迄今爲止能讓他稱讚的不過寥寥幾人。如今能對眼前這小丫頭生出這種稱讚，可見不同尋常。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小丫頭以後跟我了。她不適合練劍，本王要將他培養成無上戰神。”老牛越來越有激情。
但秦南卻沒有反駁。
一切皆有緣法，這裏在劍尊大陸之外，未必適合練劍。
也在這時，小女孩緩緩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的秦南和老牛一臉恍惚。
“你們是誰？”小女孩一臉防備，全然沒有在意的她身上現在已經全都恢復過來。
“哞!小丫頭，你不是渴望解脫嗎？來，真神就在你面前，還不快點拜師。”老牛先下手爲強，一臉謹慎的看着秦南，彷彿生怕秦南跟自己爭搶。
“真神？大哥哥，你是神仙嗎？可是神仙不都是老爺爺嗎？”小傢伙一臉天真，但眼中卻生出希望之光。
顯然，神仙兩個字對她來說，是唯一的指望了。
“我不是神仙。”秦南搖頭說道。
“哦，我就說吧，哪裏有神仙這麼年輕的。不過沒事，反正我都要死了。”小丫頭說道。
“你不會死。有我在，是不會讓你死的。而且，我雖然不是神仙，但神不能救你，我能。”秦南淡然說道。
既然已經決定要出手，那就沒什麼可考慮的了。
從聽到小女孩那無助的話語時，秦南心中就做出決定，一定會爲她要一個公道。
一如當初，無雙城中。
那個靠着一把木劍，就要爲自己要一個公道的傻姑娘一般。
“大哥哥，你不要騙我了，我知道，你們都是幻想出來的吧。”
“不然，怎麼會有牛出現呢？”
“哪裏有什麼神仙，不過是一個垂死的笨丫頭，臨死之前幻想出來的一點美好罷了。”
小丫頭淡淡說道，語氣中的無奈讓人心疼。
秦南嘆息一聲，說道：“你不是在做夢。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妹妹，我會爲你討一個公道，所有辜負你的人，他們都要付出代價。”秦南聲音很沉，壓抑着怒火。
而老牛這時候也開口附和：“對，放心好了。大不了本王冒着這一片天地給驅逐的風險，也要讓那一羣畜生付出代價。”老牛怒火也爆發，顯然心中也有憐憫。
小丫頭依舊不敢相信，看着秦南又看看老牛，最後驚呼一聲：“我真的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