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離婚後,莫總的前妻颯爆全球 >第五十八章 舊事重提
    ???

    莫澤垣第二天坐上顧存之開過來的豪車,整張臉面色沉沉,一上車便闔上雙眸,手指攀上太陽穴輕壓。

    “莫總,你肯定又是一晚沒閤眼。”顧存之擔憂道。

    “先去陵園。”

    莫澤垣沒有溫度的語氣讓顧存之本來在梗在喉頭的話又咽了回去。

    車開到一處江城風水最好的陵園,這裏每一塊墓地都寸土寸金。

    顧存之給莫澤垣拉開後座車門。

    看他徑直走到一處墓地前,這是這個陵園最大的一塊墓地,墓碑沒有刻字,也沒有一張逝者的照片。

    此處乾乾淨淨沒有一點灰塵。

    顧存之在車門處嘆口氣,這裏沒有任何關於那個女孩小草的東西,其實只是一座空墳。

    而莫澤垣就守着這處空墳十七年,時不時來這裏看看,親力親爲清理雜草灰塵,讓這處一塵不染。

    在墓地的周圍種滿了各色的鮮花,墓碑前還擺着一籃子彩紙包成的糖果。

    莫澤垣神色晦暗,立着身子安靜地站在墓地前好一會兒。

    像是終究抵不過心口的刺痛,他緩緩蹲下身,手掌輕輕撫過冰冷的墓碑,就像觸摸他記憶裏唯一的柔軟一樣。

    十三歲痛失雙親的少年阿澤常常在孤兒院那個幾乎沒有人氣的閣樓裏讓痛苦和抑鬱吞噬他赤子般的心臟,一點一點變得沉鬱陰鷙。

    他含淚咬牙吞嚥,從擁有一個完整的童年和疼愛他的雙親到一場沒有人料到的意外事故,打破了他本來美好人生的鉅變。

    他以爲自己會這樣腐爛沉淪下去。

    直到在一個陽光正勝的午後,八歲女孩小草闖入了他的地盤,問道他,“哥哥,你在看什麼?”

    自此之後他的心重新開始跳動了。

    原來他還被喜歡,被愛,被惦記着。

    莫澤垣有點難以抵禦心口密密麻麻的刺疼,他有些雙目酸脹,口難發聲。

    手心墓碑的觸感又在真實地告訴他,曾經他以爲會永永遠遠保護和記得的小女孩已經消失不見了。

    沒有了小草以後的少年阿澤,是最孤單最寂寞的人,他的眼裏沒有愛了,更像是亡命之徒。

    先是爲了重振莫氏集團活着,發了狠要莫氏變強,用無情和冷血來掩飾他滿腔的真情與思念。

    然後知道了那場大火是許家放的,他跟發了瘋一樣,發誓要將許家一個個踩到腳底下,發誓要殺人誅心。

    直到五年前,許家破產欠下鉅額債務,許建輝死了,許匯成癱瘓,他的目的達到了。

    可到如今他的心還是空落落的,空缺的那一塊像是怎麼都不補上。

    莫澤垣緩緩站起身,他頭疼欲裂,開始翻找隨身攜帶的藥物。

    在車旁邊的顧存之暗道不好,趕緊在車裏拿出止痛藥給莫澤垣遞過去。

    吞了藥之後的莫澤垣坐在車後座,目光還是注視着那片繁花似錦的墓地,那片墓地了吸引好多的蝴蝶,在裏面翩翩起舞。

    小笨蛋會喜歡嗎?

    睡在這樣一片有鮮花和蝴蝶的地方。

    不會哭哭啼啼說沒人陪她了吧。

    有這麼蝴蝶陪她,應該會開心到手舞足蹈的。

    他在車後座,落寞垂眸。

    小草啊,哥哥...好想你。

    ...

    “開車吧。”莫澤垣斂了神輕道。

    一路無言,直到顧存之小心問道:“莫總,你去找院長是因爲許小姐也是星星孤兒院的嗎?”

    “是,我倒要看看,許匯成還瞞了我些什麼。”

    莫澤垣的聲音在提起許家人時帶着寒氣。

    孤兒院的院長叫田浩存,現在已經是個路都走不動躺在牀上的垂垂老人,當年孤兒院被燒了之後,那塊地皮不得不轉讓了出去,他拿着這筆錢在江城的與別的省臨界處蓋了一棟小樓。

    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那棟小樓的時候,田院長的女兒田雨在小樓的小院裏晾曬着衣物。

    她第一次見到豪車,也是第一次見到那般驚爲天人的男人從車的後座裏出來。

    田雨趕緊整理了身上的衣服上前問道:“你們是?”

    顧存之道:“我們來找田院長,他在嗎?”

    田雨的眼裏突然多了一絲戒備,“你們找我爸幹嘛?他不在!”

    顧存之笑着拆穿了田雨的謊言,“你是田小姐吧,據我瞭解,田院長已經生病臥牀休養,還能去哪裏?”

    田雨眼裏閃過一絲異色,又望了望顧存之身旁的男人,他冷着目望着她,周身的威壓,讓田雨覺得自己說謊話根本逃不過他的眼。

    只得讓顧存之和莫澤垣進了屋裏。

    又趕緊到小樓隱祕的角落裏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司澄姐,有人來找我爸了。”

    那頭的司澄還在醫院裏面治臉上被許婉婉扇耳光留下的傷疤,聽到這話她心頭一慌。

    “是誰?”

    “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真是帥的不行。”

    司澄在那頭沉默了一下道:“你給我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說到以前孤兒院裏的事情,提到一個叫小草的人,不然我再也不會給你那個愛賭博的男人打錢了!”

    田雨聽到這話,掛了電話急忙進屋。

    小樓的臥室裏。

    田浩存躺在牀上看着與這處小樓格格不入的莫澤垣進屋,像是勾起了一些記憶,他伸手指着莫澤垣回憶好半天才道:“你是阿澤?”

    莫澤垣禮貌點個頭。

    田浩存久久不能回神,現在的阿澤跟十七年前的阿澤比起來真是完全不一樣。

    他拍拍腦袋,突然想起在當年好像還有一個總是跟着少年阿澤屁股後頭追的女孩。

    他問道:“小草過得怎麼樣啊?”

    這一句話,讓顧存之根本不敢去看莫澤垣的臉色。

    這田浩存田院長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兒呢,這“小草”兩個字一直都是莫澤垣的心頭大忌,基本是誰提誰完蛋。

    顧存之趕緊上前打哈哈道:“田院長,我是莫總的助理,我們來是想問個人。”

    田浩存還是開口繼續道:“阿澤,小草有沒有長胖點啊,當年孤兒院確實是沒有錢,常常飽一頓餓一頓的,身爲院長的我也沒辦法。”

    顧存之不得不緩緩擡頭去看莫澤垣的臉色,見他手裏攜着一支菸,煙霧繚繞間難辨他的情緒。

    站在門邊的田雨一聽到他們說起司澄嘴裏說得小草,開始慌張起來,趕緊上前制止住田浩存,“爸!你該喝藥了。”

    她可不能讓自己的父親把關於小草的事給抖落出去。

    田浩存接過田雨手中的藥,灌下去之後竟然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再問他幾句,直接睡過去了。

    田雨掩飾道:“我爸就是這樣,喝了藥就會想睡,今天可能不能招待你們了,你看下次行不行?”

    顧存之看着田雨拙劣的演技,連他都能一眼看穿,別說莫澤垣了。

    莫澤垣抖了抖菸蒂,輕擡下巴道:“叫人來看看。”

    他下巴點的位置就是田雨的那碗藥,顧存之眼疾手快的拿過藥碗保留了裏面的殘渣,隨手打了個電話,說了這裏的地址。

    田雨很是慌張,“你們幹什麼?那是我爸的藥。”

    還沒等她說完,便見小樓又來了一輛軍車,車裏有一個穿着白大褂底下是一身軍裝的女醫生。

    顧存之沒想到是她來,嘴裏輕道了一句,“於露,怎麼是你啊?”

    卻見那個叫於露的女醫生看也不看顧存之,公事公辦地檢查了碗裏的藥渣對着莫澤垣道:“裏面有安眠藥。”

    田雨一聽這話,心裏更是驚恐,想要上前搶走於露手裏的藥碗,卻被她兩三下制服在地上。

    “你們!你們幹什麼!這是我家!”田雨大叫。

    莫澤垣淡淡道:“先帶下去。”

    於露將田雨帶下去,鎖在開來的軍車裏,又返回小樓用沒有針尖的注射器給田浩存餵了一道藥。

    田浩存轉醒,“我剛剛怎麼睡着了,人老了就是這樣。”

    他又轉頭看着莫澤垣重複了剛剛見面的問題,“小草過得怎麼樣啊?”

    莫澤垣倚在門框處,聽着田浩存的回答,輕吐出三個字。

    “挺好的。”

    田浩存像是滿意的點點頭,皺紋滿布的眼角泛着笑意,“好就好,我還怕當初她走了之後,你沒去找她。”

    顧存之心裏納悶,這田院長不會真的老糊塗了吧。

    小草已經死了,還說她走了之後沒去找她?

    這不是在咒莫總嗎?

    “田院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顧存之問道。

    “啊?當初小草被領養之後,阿澤沒去找她嗎?”田浩存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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