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默的時候，他很是狼狽，逃跑了這麼多天，身上的衣服衣衫襤褸，蓬頭垢面。
秦明在一旁道：“我聽說，是有人動用了關係，從國外將這小子逮了回來。”
許婉婉心頭微驚，還有這事？
徐默看到許婉婉，趕緊把臉埋到自己的手心裏，似乎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許婉婉嘆氣看他一眼，如果不是他盜取公款，現在瑞豐肯定順風順水，哪裏會出後面一堆的麻煩事。
秦明問道旁邊的警察，“錢能追回來嗎？”
警察遞了一份口供給秦明。
“秦先生，恐怕有些困難。”
許婉婉聽到這話有些頭疼，她接過秦明看完後遞給她的口供，上面清楚的寫着，這筆錢之後的來龍去脈。
大部分都被他拿到國外投了股票，這短短几天已經一分不剩。
整整六千萬啊！就這樣一分不剩了！
許婉婉將口供放在徐默面前。
“你知道嗎？我和秦明在出事之後的當天晚上就在給你拼命籌錢，可是你竟然做盜竊公款的事！”
“對不起…對不起…”
徐默聽到許婉婉的話，掩面崩潰而涕。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許婉婉輕道。
她獨自一個人走出了警察局，秦明還留在警察局裏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許婉婉以爲來警察局之前能聽到好消息，現在還不如不來。
要救瑞豐難不成還得再將遺囑放在莫澤垣面前？
就憑她對莫澤垣的瞭解，上過一次當後已經在加倍報復回來，還能給她騙他第二次的機會？
根本不可能！
等到秦明和許婉婉再回公司的時候，公司前臺神色緊張對着秦明道：“秦總，莫氏集團來人了。”
許婉婉心道不好，不是還有一天嗎，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她和秦明對視了一眼，腳步加快進了公司。
在秦明的辦公室裏，只坐着顧存之。
許婉婉走進去的時候，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但此刻她哪裏顧得上這些。
“顧助理，我們和莫氏約定的時間不是還沒到嗎？”
她出聲問道。
顧存之笑着回答，“許小姐，你誤會了，我來不是催債的。”
“那是？”
顧存之將一份合同放在桌上，“莫總決定投資你們公司去做度假村的項目。”
許婉婉愣了一下，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男人轉性了？
當時在這個辦公室裏看着自己的遞給他的項目書。
目光是那樣冰冷和不屑。
現在又爲什麼要投資瑞豐？
“秦總，許小姐，這份投資合同你們可以先看一下，不過，莫氏集團是有條件的。”
顧存之繼續道。
許婉婉聽到這話心裏居然踏實了些。
莫澤垣做事怎麼會沒有條件呢？
“你說。”許婉婉道。
“莫總要求負責這個項目的所有人都去莫氏集團上班，在那裏建立項目小組。”
許婉婉頭上三個大大的問號，這是在玩哪一齣？
秦明問道：“莫總這是什麼意思？”
許婉婉冷笑一聲。
果然是資本家，勢必要榨乾最後一點用處才罷休。
可現在對於瑞豐而言，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如果還能有機會拿到度假村的項目，瑞豐勢必會更上一層樓。
也不乏是條出路。
“行。”
許婉婉拿過顧存之手裏的合同，爽快答應。
顧存之點頭，望了一眼許婉婉像是有什麼話想對許婉婉說。
自從知道小草還活着，而許婉婉就是小草後，莫澤垣便給他打了電話叫他到公寓去一趟。
顧存之來到市中心的公寓時，大白天的窗簾緊閉，本來冷奢風的公寓在此刻竟然像個漆黑空洞的洞穴。
裏面蟄居着一隻傷心的猛獸。
這份投資合同是莫澤垣親自擬定的。
在二樓他的書房裏，菸灰缸裏的菸頭堆成一座富士山，書桌上擺着幾瓶空了的伏特加烈酒瓶。
莫澤垣從臥室裏出來，帶着酒氣，他俊美的面龐被陰沉之色所籠罩，略有些潦倒，眉心緊緊堆在一起，穿着休閒的居家服。
“桌上的合同看了你就拿去給瑞豐，其他的我電話跟你說。”
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麼跟人溝通的興趣。
顧存之拿了合同，下樓的時候看着莫澤垣坐在一樓寥寥幾件傢俱的客廳沙發上抽菸。
目光落在他面前的茶几中央放着一個方盒，裏面是碎掉的一隻藍色閃蝶，薄脆的蟬翼四分五裂混着細碎的玻璃渣。
顧存之當然記得那個方盒，是在許建輝的葬禮上，將已經暈倒的許婉婉送上救護車後。
他問到莫澤垣地上那隻碎掉的蝴蝶怎麼處理。
莫澤垣冷聲道：“收起來吧。”
他記得收起那隻碎掉的蝴蝶的方盒就是現在茶几上那個，再後來不知被放到了哪裏。
原來在莫總的公寓裏。
顧存之抽回思緒，他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只是對着許婉婉道：“那過兩天就來莫氏吧。”
說完就驅車離開了。
像是有驚無險度過一劫，許婉婉在辦公室鬆了好長一口氣。
陸小七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婉婉，今天必須去看幼兒園啦！不然歡歡樂樂耽擱的課程越來越多。”
許婉婉看了下時間，剛好是下班時間，陸小七簡直比她還會卡點。
“行，我馬上回來。”
她掛了電話跟秦明說了這件事，倒是將辦公室剛纔本來挺低氣壓的氣氛又給拉了回來。
秦明道：“要換幼兒園？那要我幫忙嗎？”
許婉婉將合同收好，想了一下，上次歡歡和樂樂的幼兒園都是秦明幫忙的，沒準他比自己更熟悉流程。
“行，你跟我一起吧。”
這麼說着，下了班，秦明便開車將許婉婉送到小區門口。
陸小七還是一身利落的緊身衣下來，她似乎有些驚訝是個男人開車送的許婉婉回來。
先到駕駛的車窗前看了看，然後指着秦明問道許婉婉：“這是誰？交往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