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劉宋漢闕 >第388章 楊難當,死
    蕭承之跑的快,姚光反應也不慢,在第三天便帶兵追了上來。

    期間蕭承之不是沒想過攻回去將姚光這支兵馬喫掉。

    但姚光顯然比蕭承之更加熟悉陰平一帶的地形,一到兇險處便聚攏紮營,不但不給蕭承之反攻的機會,反而藉此消耗掉不少蕭承之的軍糧。故此,蕭承之才氣的格外想罵娘。

    “真的和狗一樣!”

    蕭承之對於對方的毅力既感到厭惡又感到欽佩,見姚光又追上來,便讓手下士卒喫完飯後迅速啓程。

    “蕭將軍,再往南就是陰平小道了!”

    繼續南走便是鄧艾偷渡陰平後抵達的江油。

    而一旦到了江油,蕭承之自然可以憑藉江油兵力輜重輕鬆抵禦姚光。

    “大夥再堅持一陣!等到了江油,危機自然可解!’

    蕭承之這麼安撫士卒,心中卻明白未來這段路不可大意。

    史書上記載鄧艾偷渡陰平時的經過是這樣的

    “艾自陰平道行無人之地七百餘裏,鑿山通道,造作橋閣。山高谷深,至爲艱險,又糧運將匱,頻於危殆。艾以氈自裹,推轉而下。將士皆攀木緣崖,魚貫而進。’

    這條七百多裏的道路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鄧艾甚至是用毯子把自己和士卒裹好滾落山崖,這等兇險光是閱文讀字便讓人心驚肉跳。

    現在蕭承之面臨的境況比鄧艾還要兇險,畢竟後面跟着一個尾大甩不掉的姚光,這意味着蕭承之每一步指揮的容錯率都極低,必須要儘可能快速正確的通過這條小道。

    爲此,蕭承之特意在入小道時設下祭壇爲自家士卒求個好運。

    “將軍信神?’

    “不信。

    “那爲何要拜神?’

    蕭承之不答,待得士卒祭祀完這裏的山神才拍拍問話之人的肩膀。

    “天地先有人,方後纔有神。”

    “眼下這些士卒拜的不是神,而是從這裏先後路過的人罷了。”

    “吾治理蜀地近十年,見過蜀地百姓將李冰父子當做灌口二郎化神祭拜,也見過爲蜀漢丞相諸葛武侯塑金身、立廟宇的。’

    “這些百姓難道不知道李冰父子、諸葛武侯不是仙神,而是凡人嗎?’

    蕭承之又指着腳下的路:“鄧艾從此地出發,成功渡過山道,拿下成都,滅亡蜀漢,取得大勝。我等今天效仿先人故事,自然也是希望能旗開得勝。’

    “可將軍,我等現在不是撤往蜀地嗎?怎麼會有旗開得勝之說?”

    蕭承之豪邁一笑:“那可不一定!’

    “這蜀地的山神,向來無常的很!我軍此行,未必不能逢凶化吉!”

    奉赫連勃勃之名攻打仇池的赫連定也在急行軍下來到了仇池。

    出乎赫連定意料的是,迎接他的並不是劉宋與仇池的聯手抵抗,而是仇池國主楊難當的以禮相待。

    “罪臣楊難當拜見上國王子!”

    楊難當在偷渡漢水,奪取定軍水乃至漢中的計劃失敗後,很是果決的立刻調兵回仇池打算擊潰蕭承之部。

    問題是蕭承之跑了

    這份留給赫連定的禮物跑了.....

    漢中沒有打下來,就失去了和胡夏談判的本錢。

    蕭承之沒送到赫連定嘴邊,就失去了餵飽胡夏的利益。

    現在的蕭承之,不得不先想辦法先穩定胡夏定,防止這匹餓狼一不留神就把自己連同單妍吞入肚中。

    爲此,蕭承之赫然是隻身來到單妍定的軍營,以示對單妍的假意。

    單妍定在看到單妍思時也是有些意外。

    “蕭承之,你聯合南人襲殺我兄長,現在居然還有膽子來我面前?”

    蕭承之趕緊搖頭:“王子誤會我了。’

    “其中局勢並非三言兩語能夠說含糊的。但我敢保證,我對貴國的忠心,日月可鑑!”見胡夏定一臉冷笑,蕭承之只得是掏出自己的底牌。

    “實不相瞞,我曾在數日前率兵攻打過歸屬鄧艾的漢中之地!”

    漢中?

    胡夏定耳朵微微一動,想到胡夏勃勃答應自己“若打下漢中就立自己爲太子”的諾言,對單妍思的話也是有了興趣。

    “雖然我曾被宋軍在漢水岸阻擊,但試問,若漢中守軍真的充沛,那漢中守將爲何要在漢水設防呢?’

    漢中守軍不用多,只要佔住陽平關和定軍山,便是十萬大軍都不能攻入漢中平原。

    垣護之雖然在漢水截住蕭承之,但這更讓蕭承之篤定漢中守備充實,逼的垣護之不得不來到漢水佈防。

    現在,蕭承之就是想讓胡夏定懷疑漢中這塊肥肉比自己這塊骨頭更值得他去撕咬。

    同爲遊牧民族出身的他,顯然更含糊一名合格的獵人會怎樣挑選獵物,爲此,他要極力將胡夏定的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除。

    但顯然。

    胡夏定也並不是傻子。

    或者說,他並不是通俗意義上的傻子。

    他繼承了胡夏勃勃嗜殺的性格,而嗜殺,往往意味着他解決事情的手段都極爲複雜高效。“蕭承之,不要岔開話題!”

    “吾爲問罪之師,這漢中好不好打,不關你我的事!”

    胡夏勃勃對胡夏定的承諾只有他們父子兩人含糊,所以胡夏定並不怕單妍思拿漢中來誘惑或者威脅他。

    對胡夏定來說,漢中,他要。

    單妍,他也要!

    單妍定的不按常理出牌讓蕭承之有些痛快。

    和麪對單妍思這個“文明人”不一樣,胡夏定那帶着原始與野蠻的方式讓蕭承之的一系列腹稿都難以吐出。

    無奈。

    蕭承之又悄悄向胡夏定說道:“王子可知貴國太子在哪裏?’

    胡夏定眉頭稍稍皺起,對於他那哥哥胡夏瑁的存在顯然是有些厭煩。

    “實不相瞞,胡夏瑁被楊難當擒住打算送往關中,如今胡夏聵怕是就在漢中待着。蕭承之又說道:“若王子現在能攻下漢中,救下太子,想必單于必會重賞王子啊!”這話讓胡夏定的眉頭又緊了幾分。

    救胡夏瑁?

    呵呵!

    誠然,他與胡夏勃勃有約在先。

    但現在胡夏的太子畢竟還是胡夏瓚。

    胡夏瓚活着,那太子之位真的能穩穩當當的落到自己手上?

    胡夏定女斯,仇池國中其實還是有不少胡夏瓚的勢力的。萬一這些勢力一起女斯胡夏勃勃封自己爲太子而支持胡夏瑁,那誰能保證胡夏勃勃不會迫於壓力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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