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然黑了下來,丹離萬分昏亂的意識被夜風一吹,鼻尖又嗅入楠木異香,眼前頓時清晰了許多。
薛汶不由分說的阻擋在前,神色之間頗爲曖昧,他的眼不時看向身後輦車繡簾低垂,裏面卻動靜不小連桐木車輪也在微微搖動。
丹離看了他一眼,夜色恍惚中,她的雙瞳竟呈詭異金色,薛汶頓時爲之一呆,再仔細看時,
卻只是幽黑一片,方纔似乎是他看差了。
“裏面在做什麼”
丹離收斂起了平日了的嬉笑,瓔珞晶燈的的微光照不出她的神情,只聽到她的微微喘息聲。
她來意爲何
薛汶的心頭立刻涌現出一個標準答案
這是打翻了醋罐了
他自以爲窺得了箇中奧祕,連忙笑着安撫道:“萬歲正在批閱奏摺,大概是在發怒拍了桌子,丹離公主還是先請暫避爲好”
“誰在裏面”
丹離跟本不理他的話茬,直截了當的問道,語氣中隱隱現出急促。
薛汶咳了兩聲,想起裏面那位與她的關係,越發覺得有些尷尬爲難,“興許是萬歲在召見什麼人,我們做臣子的也不好擅自偷”
一個窺字還沒出口,只見丹離輕身一閃,便從他身邊繞過,直接便欲衝上帝輦。
帝輦四角垂落的宮燈旁,瞬間有數道身形從陰影中驟現
“離開。”
這些人無聲無息,從無人處的陰影中突然出現,雖未現兵刃,但驟然而現的肅殺之氣,卻讓人心頭一突。
他們顯然是昭元帝的暗衛,專們衛護帝側,不容任何人無召近前。
丹離垂下面龐,渾身似在隱約顫抖,薛汶以爲她小女兒家害怕了,又拉不下面子,於是溫文一笑,上前介紹道:“這位是丹離公主”
轉圜的話還未說出,卻聽一聲低沉女音
“讓開。”
丹離覺得眼前又逐漸模糊,夜色、人臉,輦車種種事物彷彿只剩下個虛影,眼前燃熾而起的金色光焰,幾乎要焚盡她的神智。
她眼中金芒一盛,再次低沉重複道:“讓開。”
“大膽”
暗衛之首從未見有人敢用如此輕藐的語氣喝令他來人雖是宮裝少女,周身竟縈繞着一種詭譎壓迫感,他雖心中暗疑,聽着如此兩聲“讓開”,也終於怒上眉山了
“是誰在外喧譁”
輦車中淡然一句,卻讓劍拔弩張的雙方都爲之一震。
丹離緩緩移眸,卻正好對上昭元帝拂袖揮簾。
繡簾無風自動,昭元帝倚於車壁,面色冷然清寂。
她的雙眸便凝於這一點不動了
這個人。
只有這個人能救我
僅存的理智只記得這一點,她望定了他,好似饕餮看見心愛的美食,倦渴欲死者遙望綠洲。
她盈盈雙眸深深看向他他隨意而倚在門前的挺拔身影后方,好似有一團蜷縮着的人
她隨手提起輦車旁的宮燈,朝內中一照,昏黃燈光中,照見的卻赫然是一張熟悉已極的臉
“是你”
丹離驚呼出聲。
長公主丹嘉迎着燈光看向衆人,慢慢站起身來。
她身上衣物尚算完好,只胸頸處的雪緞料子撕裂開來,露出白皙柔滑的肌膚來,在燈下因極度的悲憤與恥辱而化爲淡緋。
她打了個哆嗦,隨即拉緊了殘破的衣衫,在衆人各異的目光前挺直了脊背。
“原來是你在裏面啊”
丹離一副恍然大悟的目光,隨即笑着說道:“看來是我打擾了大姐。”
丹嘉面色變爲慘白,眼中發出淒厲冷傲的光芒來薛汶看得心驚肉跳,生怕她下一刻就撞柱而死了。
在這當口,丹離又說了一句極端不着調的話來
“實在對不住,大姐,你能把萬歲借我一下嗎。”
把堂堂天子借來一用
這還是人話嗎
衆人被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驚在當場,還沒反應過來,丹離已經一把將長姐從車上扯下,隨即自己輕盈躍上,竟是恰恰落入昭元帝懷裏
“你”
昭元帝從未想過有如此情境,沒等他反應過來,帶着暖意的瀲灩朱脣便印上了他的。
詭異而似曾熟悉的冷香於脣齒間濡沫浸染,似月幽之曇,又象血之甜魅昭元帝覺得心下那份壓抑的灼熱又竄升起來。
他理智尚在,想要將她推開,卻被她抱得更緊
纏繞在身上的軀體柔若無骨,卻帶着那詭譎冷香,幾乎要將人的神智焚燒殆盡。
昭元帝發覺自己居然掙脫不開
眼前的一切,怪異到不可思議如妖魅般纏繞着他的人,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不知廉恥”
這四字從他脣角漏出,隨即卻因懷中火熱軀體而渾身一顫她彷彿有天生的魅力,只輕微在他身上磨蹭,便能讓人的情慾飆升到極致。
那是狂烈到燃燒一切的火焰。
白熱的火花在眼前燃開,他伸出臂膀,將她抱住,隨即反壓在身下
“這是你自找的”
冷酷而狂烈的動作,滿是暴戾與迷茫他的眼陰冷已極,宛如極凍之夜,狠厲的瞪向她,手下動作卻未停止
幾下撕扯,兩人的身軀再無任何遮蔽,彼此之間貼近,卻感覺熾熱無比。
丹離的身上滾燙已極,非是因爲情慾,而是因爲體內的異狀已到了頂點
輦車頓時陷入了激烈的顫動中。
薛汶耳邊聽到異常的顫動,卻好似充耳不聞,他乾咳了一聲,對着仍在呆呆發楞的丹嘉長公主道:“夜已經深了,長公主不如暫且回帳歇息”
這一句終於驚醒了丹嘉,她捂着胸前撕裂的衣料,轉身疾奔而去。
離去時,她看了車駕一眼,滿是厭惡憎恨的眼中,險些出現感激了
“幸虧,丹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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