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殿上歡 >第二百六十五章傾我一生一世念
    她的眼危險地眯起,突然一腳飛踹,卻被早有準備的他握在掌中,細細地曖昧地撫摸着。

    “你這副模樣像極了無道昏君,明瑤華雖然渾蛋,有一句卻是說對了你確實氣數將盡唔”

    詛咒怒罵的話,未來得及喋喋不休,就被人狠狠地封住,陰影更重他整個人都壓了下來。

    一陣暴烈之吻後,她氣喘吁吁,臉上因缺少空氣而變紅。

    他笑得很是得意,“國師大人,朕的手段如何”

    她撫上脣角的破皮處,冷笑着反瞪他一眼,“不過如此”

    話音未落,她徹底被撲倒在牀上。

    那般激烈的擁抱,彼此之間赤裸相見滾燙的肌膚顯示彼此的憤怒,粗暴的力道卻帶着懲罰與不信。

    在這強健的臂彎中,她深深地喘息着,起初的痛苦漸漸化爲歡娛的契合她睜開了眼,反手抱住他的肩背,挑釁般地朝他一笑,隨即雙腿纏得更緊。

    “你的手段,不過如此”

    更加挑釁的言語,讓人氣急卻又血脈賁張,他冷峻的臉上露出涼薄而危險的笑意,下一瞬更加有力地挺進,卻讓她驚喘得更急。

    就是這般水乳交融,分明是彼此含嗔帶恨,卻情不自禁地索求更多晨曦初露,卻照不見這片昏暗而激烈的纏綿戰場。

    眼前彷彿有白光閃過,她的身體已疲累到了極限,卻仍強撐着,不服輸地低聲道:“你纔是我的手下敗將”

    話音剛落,她便沉沉睡去。恍惚間,好似有誰溫柔地替她蓋上薄毯,將她手上的束縛解開。

    從香甜的夢鄉中幽幽而醒,日頭已經過午,透過窗紗依然熾熱而明燦。

    丹離發覺自己身無寸縷,一起身,雪白的臂彎間滑下一塊薄毯,露出身上激烈的情事痕跡。而雙手間的金鍊仍在,卻已從牀頭解下。

    她瞥了一眼,絲毫沒有任何羞澀地,坐起身來,感受着自己體內的術法之力。

    原本浩瀚宛如海洋的力量,此時卻只剩下遊絲般的一道,在體內若隱若現,卻在行至手腕處時,截然斷裂。

    這金環她眯眼看去,脣角露出冷笑:這金鍊和手環,也是用迷金鑄成,真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既然無法逃脫,那就只能見機行事了。

    事到如今,她反而冷靜下來,慢慢忍着身上的痠痛,着了中衣,隨即坐到了梳妝檯前。

    精緻而俏麗的面容,肌膚如平日一般晶瑩,眼角眉梢卻帶出說不清道不明的嬌媚慵懶風情。她冷哼了一聲,自己動手,梳了髮髻,在盤中挑了一支南珠鑲嵌的雀尾步搖,斜斜插於烏髮之間。

    一眼掃過面前托盤上的十來套宮裝,她挑選了一件鵝黃錦祥銀紋的緞衣宮裝,又仔細斟酌,選了一條修竹玉色月華裙,對着鏡子打量,自己都覺得眼前一亮,絕麗光華難掩。

    她感覺有什麼不足,拿起眉筆,細細地描繪着,卻不料,身後傳來突兀的一句冷嘲。

    “看你如此悠閒地畫眉,完全沒有一點兒沮喪絕望的跡象,真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天門之主。”

    這嗓音很是熟悉,她緩緩回過身去,果然看到,繪有黛山奇石的屏風上,映出左相昂然冷傲的身影。

    她微微一笑,丟下手中的眉筆,“左相大人不是大忙人嗎,居然有興致來看我這個階下囚”

    “哼,難爲你居然還有階下囚的自覺。”

    一聲冷哼,下一瞬,展開的屏風便被無形之力轟飛出去,兩人對面而立,再無半分阻隔。

    左相打量着她,見她好似被情愛滋潤的小女人模樣,心中更見驚怒成大事者,能忍人所不能忍,她如今插翅難飛,卻仍是這般鎮定自若,乃是極爲危險的人物。

    他心中殺意一起,頓時便有若隱若現的劍意逼凝。丹離黛眉一挑,迎視着他笑意盈盈,“怎麼,怕我魅惑你家皇帝,今日便要清君側,除去我這個妖精嗎。”

    左相手中長劍已出鞘一半,冷冷凝視着眼前之女。他身似勁松,心如鐵石,卻在聽到下一句時,雙手因震驚而失控,一鬆手,劍刃又彈回鞘中。

    “想不到我們意劍門下,碩果僅存的三個真傳弟子,終究要走上自相殘殺的道路。”

    左相面若寒冰,冷冷地瞪着她,殺意宛如冰雪,要凍結這世上的一切,“你怎麼知道”

    丹離一步步朝他走近,完全無懼他的冷怒,“也許,我該叫你一聲師兄雖然我們都已經叛出師門。”

    “你就是師尊最後收的那個女弟子”左相終於想起了什麼,咬牙冷笑道,殺意不減反漲,整個寢殿幾乎要被他凍結,“他爲了你,不再相信任何人,變得暴虐孤苦,最後死在太后和熙王的人手上,死狀很慘當我趕到時,那屍身已是殘缺不全”

    他聲嘶力竭,一個箭步上前,用力扼住她的脖子,睚眥欲裂地收緊。

    “意劍那個老頭已經死了,你身爲罪魁禍首,爲什麼不去九泉之下陪他”

    丹離被他掐住脖子,狠狠地收緊,幾乎快要窒息。她卻沒有任何驚慌,而是微笑着看向他,說不出話,只是以嘴型示意道你也是叛徒,你沒資格說我。

    你也是叛徒,你沒資格說我。

    這一句無聲無息卻重若萬鈞,左相好似被驚雷擊中,整個人呆呆地站着,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

    丹離從他的掌中掙脫,咳嗽着,看向他的眼神卻是毫不退讓。

    她的嗓音,嘶啞而尖銳,彷彿含着血。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害死師尊的罪魁但,在我之前,有另外兩人也叛出了師門,我們三個狼心狗肺的逆徒,一而再,再而三地踐踏師尊的苦心,才讓他變得那麼偏激,鑄成一生之憾。我是有罪,可你卻是更重的同罪”

    嘶啞的嗓音,低喊出聲,字字泣血,卻道盡了爲人徒的錐心之痛。

    左相的面容,在這一刻血色全無。他踉蹌了一步,一口血硬生生地忍下,脣角卻蜿蜒出了一縷。

    長久的死寂,他垂下頭,丹離絲毫看不見他的表情。

    “你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道,再擡頭時,陰鬱的眼神好似地獄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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