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紀默這番慷慨激昂的話語,它也覺得渾身的血液在沸騰,戰意沖天,衝/動地想着不顧一切,跟隨紀默的步伐大幹那麼一場。
不過激動的情緒很快就平復下來,瞳孔深處一片絕望。
口號誰不會喊,但從來就沒有成功者。
大多敢於反抗者皆是螳臂當車,下場慘淡。
剩餘的,全經受不住誘/惑,屠龍少年終究變成惡龍,淪爲幫兇。
這是一場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的戰鬥,面對的只有絕望。
何況,前段時間在虛空祕境中,裂口女的手中,出現了一滴恐怖的血液,那是一個危險的預兆。
證明他們這些芻狗已經足夠肥,只怕距離被收割的日子不遠了。
紀默或許很優秀,但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成長了,不會有任何勝算。
四不像心中的熱血消散,慵懶地癱在地上,只想着好好躺平最後的時光。
池輕影也是個理性的人,露出了苦澀之色,當頭潑冷水說道:“心比天高,往往命比紙薄,空虛大仙就是你的前車之鑑,若你還一意孤行,最終也逃不了悲慘的下場。”
紀默並沒有絲毫懼怕之色,淡淡說道:“我家鄉有句至理名言,人死鳥朝天。”
“呸,臭不要臉!”
……
塗山舒舒返回古殿後,氣得亂砸東西。
這麼多年來,她心中只想着振興塗山一族,從未接觸過男女之事。
這次好不容易對一個異性有了好感,卻心碎地發現遇人不淑,碰到了一個渣男。
這個花心的渣男上午強吻了自己,下午就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太過分了。
而讓塗山舒舒不忿的是,自己容貌和身段,那一項不是一等一,輸在那了?
況且自己還有九根毛茸茸的可愛小尾巴,摸起來它不香麼?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紀默這個死王八蛋,虧我還想着怎麼救你呢,還是讓赤狄把你當點心活吞了算啦。”
塗山舒舒越想越氣,內心很受傷。
這時。
塗山明月滿臉憂愁地找上門來了,開口就懇求道:“家主,大事不好了,赤練和句芒兩族派了好多高手,將虛空劍宗住的院子團團包圍,你趕緊想辦法救人啊。”
塗山舒舒沒好氣地說道:“虛空劍宗就沒一個好東西,幹嘛救他們。”
塗山明月想不明白,爲何自家族長提起虛空劍宗的時候咬牙切齒,眼睛都在冒火。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繼續哀求道:“家主,其他人可以不救,那能不能幫我將那個叫紀默的弟子救出來呀。”
“紀默?”
塗山舒舒臉色大變,連忙詢問:“小明月,你心儀的不是那個愣頭愣腦,還流着鼻涕的小子麼,怎麼不是救他?”
“家主你是說二愣子?他長得那麼磕磣,誰喜歡他啊。人家……人家看中的是紀默。”
塗山明月一張小臉紅得如同番茄,卻很勇敢地說出心裏話。
她認爲家主那麼疼自己,一定會幫忙救下紀默的。
“渣男,這個水性楊花的死渣男,這是生冷不忌,老少通喫啊。王八蛋,我一定要將他給閹了,省得他禍害別人。”
塗山舒舒氣憤填膺,一把抓起兩顆雞蛋大小的仙晶,惡狠狠捏成齏粉。
此刻,紀默在她心中的形象差到極點。
同時,因爲與塗山明月喜歡上同一個男人,也讓她感覺無比的羞憤。
“家主,不許你這麼說紀公子,他不是這樣的人。”
塗山明月急忙爲紀默正名。
她與紀默也相處過一段時間,能很真實地感覺到對方是一個溫文爾雅,溫潤如玉的好男兒,不可能是渣男。
況且,聽說紀默身體兒虛,哪裏會有心思沾花惹草嘛。
“人不可貌相,小明月你還是太年輕,容易被這些渣男騙。紀默那王八蛋有沒有佔你便宜,有的話我現在就去把他給咔嚓了。”塗山舒舒緊張地詢問。
塗山舒舒重重地哼了一聲,不荒唐會第一次見面就嚕自己尾巴,還不要臉地強吻自己?
不過得知塗山明月和紀默之間,似乎並沒有發生過什麼,她不由重重鬆了一大口氣。
若是小明月也和紀默糾纏不清的話,那她真的是沒臉見人了。
“其實以紀公子的實力,根本不需要我們救,但如果我們不做出表態的話,我怕他會誤會我們塗山跟赤練和句芒是一夥的,那樣麻煩可就大了。”
塗山明月終於是忍不住說出實情,生怕到時候紀默一生氣平了青丘妖門,將她們塗山一脈也給滅了。
“誤會什麼?難道我還怕那死渣男。”
塗山舒舒還在氣頭上,根本就聽不進去。
塗山明月無奈了,一咬牙,打算將虛空祕境中的經歷講出來,讓塗山舒舒弄清楚紀默的可怕實力。
然而她剛要開口,七尾天狐就進來了,說是赤狄有要事相商,讓塗山舒舒趕緊過去一趟。
塗山舒舒也沒想太多,立馬就動身離開了。
塗山明月着急地對着塗山舒舒的背影喊道:“家主,若是赤狄讓你對付虛空劍宗,你可千萬不能答應啊,紀公子真的很厲害的。”
“有多厲害?他一拳能不能將我打得嚶嚶嚶?”七尾天狐好奇地問。
塗山明月搖搖頭,然後很認真地說道:“七姐姐,就你這小身板,他只需一個手指頭就能讓人嚶嚶嚶。”
七尾天狐聞言,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晶瑩的臉頰瞬間紅到耳朵根。
然後羞惱腦地扯着塗山明月滿是膠原蛋白的小臉,氣呼呼罵道:“年紀輕輕不學好,真不害臊。”
塗山明月眨巴着無辜的大眼,自己說的是實話啊,紀默一拳就差些轟碎那麼一大株幽冥不死藤,只怕一個手指頭就能輕易將你碾扁,怎麼就不害臊了?
進入赤狄所在的山谷後,塗山舒舒頓時就感覺不對勁。
山谷內,聚集了大量的赤練族高手,盯着自己的目光很不友善。
看來,赤狄這廝叫自己過來,分明是不安好心吶。
若是以前,她倒是會害怕,但今日她成功破境,實力已經和赤狄相差無幾,有足夠的底氣面對一切。
“塗山舒舒,我赤練一脈與句芒一脈都已經決定對付虛空劍宗,奪取空虛大仙的劍道傳承,你爲何不願參與進來,非要與我們作對?”
山谷深處,黑霧瀰漫,一個如同小山一般的龐大身體,慢慢顯露出來。
赤狄張開如臉盤般大小的猩紅豎瞳,冷幽幽盯着塗山舒舒,可怕的威壓如同潮水襲來。
塗山舒舒毫不退讓地與之對視,滿頭金橘色的及肩短髮隨風飛舞,說道:“當年是空虛大仙挽救了我們青丘妖門,我塗山一脈可做不出恩將仇報的事情。你們要搶奪空虛大仙的劍道傳承我不管,但得用光明正大的辦法,別弄些下三濫手段讓青丘妖門爲之蒙羞。”
雖然心中恨死了紀默,但塗山舒舒還是有着自己的底線,不會跟赤狄同流合污。
“你當真要裝清高?還是說,你已經暗中與虛空劍宗有所勾結?今日,你若執迷不悟,只怕出不了我這山谷。”
赤狄的語氣透着濃濃的殺意。
他已經得知塗山舒舒不久前曾去過虛空劍宗的院子,怕橫生枝節,故而纔會這麼急逼迫塗山舒舒站隊。
“威脅我?我塗山舒舒可是嚇大的!”
塗山舒舒根本不妥協,碧綠色的瞳孔綻放着璀璨的精芒。
“那麼,今日,你得死。”
赤狄獰笑,殺機畢露,展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