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聽着下人彙報藍玉城內的消息,時刻關注着有什麼優秀的單身男子來到了城裏,有沒出類拔萃之輩。
可憐天下父母心。
雖然身重鳩毒,命不久矣,但池夫人還是時刻惦記着池輕影的婚事,想要在臨死前,爲女兒找個好夫婿。
“主母,這兩天倒是出了一位不得了的才子,文采斐然,做得一首好詩詞。”
下人由衷誇獎,讚不絕口。
因爲那位才子的詩詞,的確是天下無雙。
“當真?”
池夫人動容,她本是大家閨秀出身,最是喜愛詩詞歌賦。
得知有才子出現,一下子就有了興致。
“這是那位公子寫的詞。”
下人將抄有《明月幾時有》的一頁紙張,遞了過去。
池夫人細細品讀,眼睛越來越亮,隨後有些傷感,一陣惆悵。
“好一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她輕嘆,露出回憶之色:“當年,我與老爺乃是在月夜下邂逅,相識,相愛。怎奈老天無眼,月常圓,人已缺呀!”
“這位公子才華橫溢,文采細膩,字裏行間皆是情義,確實是曠世之才,放眼整個仙靈界,詩詞一道只怕無人能與之比肩!”
池夫人給出了很高的評價,顯然很合心意。
下人繼續說道:“主母,這位公子哥,溫文爾雅,面如冠玉,丰神俊秀,容貌也是世間少有。”
“哎,男人嘛,有內在就行,外貌倒是其次。”
池夫人更加意動,隨後還是忍不住問:“當真長得好看?”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雖然嘴上說外貌是其次,但心裏還是顏控。
得到下人的再次肯定後,池夫人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臉上露出了笑意:“很好,非常之好!長得好看,今後和影兒生出的寶寶,肯定會非常之可愛!”
無疑,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婿人選,起碼是至今爲止,唯一能入她法眼的一位。
“娘,有什麼好事,如此開心。”
池輕影從外面回來了,前來向池夫人問安。
她剛將西門耀慶胖揍了一頓,心情舒暢,回來就看到自己的母親笑容滿面,狀態似乎很不錯,更是高興。
“影兒,你來得正好,城裏出現了一位大才子,與你甚是般配,要不娘安排你倆見上一面。”
池夫人笑着說道。
若是兩人能看對眼,立刻就可以閃婚辦酒席,自己說不定還能熬到抱孫兒的一天。
池輕影聞言,小臉一下子就垮了,沒想到母親竟打算讓自己相親。
她內心十分排斥這種行徑,相親怎可能找得到真感情。
況且,事情傳出去,她池輕影居然相親,那還不丟死個人。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心裏有人了。
並且聽夏婉兒提起,二愣子已將紀默送到了西海岸,她心中充滿期待。
“怎麼,不願意?”
池夫人看出池輕影的抗拒,柔聲勸說道:“那位才子真的很不錯,而且所寫的詞中有一句“起舞弄清影”,顯然意有所指,說不定對方對你心生愛慕,滿腔真情實意。不如先見上一面,不合眼緣的話就作罷。”
“起舞弄‘輕影’?”
池輕影一下子就變得咬牙切齒,怒道:“那個王八蛋就是意有所指,色膽包天了都,寫這種低俗下流的詩。”
“低俗?下流?”
池夫人和那位下人面面相覷,如果這首《明月幾時有》低俗,那世上還有高雅之詞嗎?
“小姐,你也知道這首詞?請問那裏俗了,這可是足以永世流傳的經典吶。”
下人有些不忿,據理力爭。
真是的,如此曠世佳作怎能被玷污,那怕對方是小姐,她也要質問。
“誒,慈母多敗兒,都怨我。小時候娘讓你多唸書,你就整天想着舞劍弄棒,我池家也算是書香門第,結果到了你這代就……”
池夫人發出一聲長嘆,望着池輕影的時候,滿眼都是恨鐵不成鋼。
“娘,你說什麼呢,我詩詞歌賦雖說不是樣樣精通,但也還是不錯的。”
池輕影滿頭霧水,總感覺那不太對勁。
“不錯你個頭,趕緊給我去將書房的詩詞文集全抄寫一遍,好好陶冶情操,增長學識。”
池夫人氣得用手指戳了戳池輕影光潔的腦門,覺得沒有將女兒教好,有愧死去的丈夫。
“娘……”
池輕影頓時苦着一張俏臉,自己那麼大個人了,還被當小孩子罰抄字,那還不得被府裏的人笑死。
不過撒嬌無用,池夫人心意已決。
可憐的池輕影只能去書房抄書,心裏認爲,都是西門耀慶那廝害的,以後見他一次打一次。
池夫人又細細品讀了幾遍《明月幾時有》,越發喜歡,覺得有必要與紀默見上一面。
若是那才子真的是好男人,那麼她說不得要強行點鴛鴦譜,包辦婚姻了。
池夫人在這位下人的陪同下,出門了,要親自面試女婿。
風花雪月樓。
一間雅緻的廂房內,紀默在揮毫潑墨寫春聯。
這兩天,他大門不出,除了喫就是睡。
波妞好奇地問他原因。
紀憨憨滿臉鄉愁解釋:“在我家鄉,現在應該是在過春節,喫喝玩樂,就得這麼過。”
“你的家鄉真好,下次過春節,能不能帶我去耍一耍?”
波妞心生嚮往。
她倒是真的想去紀默的老家瞧一瞧。
看看是怎樣人傑地靈的地方,養育出如此優秀的才子。
“若是能回去的話,我肯定帶上你。不過你得有所準備,得招架住熱情似火的三姑六婆。什麼結婚沒有?工資幾何?成績好不?要生幾個……諸如這些問題,你要提前思量好該如何應付。”
紀默滿臉愁緒,不知道以後有沒機會返回故土。
離鄉十餘載,雖然外貌仍是少年,但心態已然大變,想家了。
波妞精緻的小魚臉,不知道爲何,唰一下就紅彤彤一片。
“那個……你想生幾個……就生幾個嘛,都依你。”
她的臉頰滾燙,嬌羞地用粉紅的魚鰭捂住自己的臉龐,聲音細若蚊蠅。
羞死個魚了,怎能問女孩子家家生幾個這種問題呢。
好在紀默專心寫春聯,沒聽清,否則以紀憨憨的情商,波妞怕是會經歷無比尷尬的社死現場。
紀默鐵畫銀鉤,筆走龍蛇,很快就完成了一副春聯。
年年順景開鴻運,歲歲平安發大財!
他將春聯貼於廂房門上,自語:“就祝願那些帥得掉渣,美得冒泡的靚仔靚女們,心想事成,虎年吉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