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軒要付錢,她一把攔住。
“你之前給我做了那麼多頓飯,今天我請你吧。”
安雲軒薄脣緊抿,她這種禮尚往來的相處方式,讓他略有不滿。
推開她的手,付了錢。
“我從來沒有讓女人付錢的習慣。”
見他這大男人般模樣,左樂嫌棄的撇了撇嘴。
“女人怎麼了?你看不起女人?懂不懂現在是男女平等!”
安雲軒看她白眼都快翻上天的樣子,摸了摸鼻尖。
難道這不是愛護她的一種方式嗎?
“我沒有看不起女人。”
兩人找了一個靠窗的地方坐下。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左樂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聽到他這樣說,哼哼唧唧了兩聲。
“我只是想回饋這段時間你的辛苦,所以請你喫個飯而已。既然安少大方,我不喫白不喫。”
安雲軒的心情剛剛舒展了一點,又聽她悠悠地說。
“看不出來你居然是這麼無私奉獻的一個人,做爲生意人,得虧死吧。”
安雲軒嘴角抽動了一下。
“你就放心吧,我公司一時半會兒還倒不了。”
正說着話,送餐員就把他們點的麻辣燙端上來了。
僅僅只是聞到味道,安雲軒就已經皺起了眉頭。
左樂拿着筷子,興奮地搓了搓手,“太香了。”
拿起筷子,嚐了一口,更是美味至極。
她喫得津津有味,一擡頭見安雲軒不曾動過筷子。
她瞭然地擦了擦嘴。
有些惡趣味地說:“你剛纔不是說我喫什麼口味,你就喫什麼口味嗎?怎麼這麼久了都不動筷子?”
安雲軒抿了抿嘴,沒說話,一雙眉毛皺得緊緊的。
他低頭夾了一筷子就要往嘴裏塞,卻被左樂半路攔住了。
她有些氣惱,“你是不是傻?吃不了就說吃不了呀,你重新去買一份吧,這一份你沒動過,我喫,不能浪費。”
她把安雲軒的那一份放到了自己的那一邊。
她雖然想讓安雲軒難堪一下,可卻不想用這種方式。
安雲軒心裏面暖暖的,還挺有良心,之前也不是白對她好了。
他又重新要了一份,看左樂喫的滿頭大汗得樣子,有些愧疚。
“要不這一份還是不吃了吧?”
左樂憤憤地瞪了他一眼,“小的時候,難道沒有學過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嗎?,農民伯伯種地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我只是覺得這些食物這麼辣,你喫多了對胃不好。”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左樂就傲嬌的白他一眼。
“這都是因爲誰?”
安雲軒不說話了,他抿了抿嘴,然後出去了。
左樂以爲他生氣了,撇了撇嘴,“真小氣。”
話音纔剛剛落下,安雲軒又回來了,手裏面帶有一個小碗。
“你說得對,既然是我自己要的,我就應該把它喫完。”
他拿回來的那個碗裏裝的是清水,動作麻利的將這一份麻辣燙全部都用水涮着吃了。
“你剛纔不是又過去點了一份嗎?”
“嗯,我也喫,喫不完打包。”他淡淡的回答。
一頓飯喫完,他的額頭上全部都是汗。
“走吧。”他用紙巾擦了擦,渾身的汗水,把衣服都濡溼了,貼在身上十分難受。
他點的那一份不辣的麻辣燙終究還是沒有喫完,他也跟他說的一樣打包帶走了。
他身上穿着價值四位數的衣服,從裏面卻拎着一個廉價的打包盒,看上去有些違和。
可左樂卻覺得十分順眼。
兩個人才回到公司,差不多到了下午上班的時間。
公司的員工都陸陸續續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安雲軒一回到辦公室就開始解衣服的扣子。
左樂還以爲他只是單純的熱了,又重新回到那臺電腦面前,寫她的心得體會。
可安雲軒把衣服往沙發上一扔,好像還在脫裏面的襯衫。
她餘光瞥到這一幕,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
轉頭一看,安雲軒真的在解襯衫的扣子,還一邊往休息室去。
“你……你幹嘛脫衣服?”
她一邊說,一邊瞥到他那寬肩窄臀的好身材,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身上出汗了,想洗個澡,一會兒有人進來你就說我不在。”
說罷,就進了休息室。
看着跟他外套放在一起的領帶。
她鬆了一口氣,原來他只是只是在解領帶啊。
她還以爲……
揉了揉有些發燙的臉,她重新回到電腦前寫心得體會。
已經有洋洋灑灑地三千多個字了,只不過中途被安雲軒打斷了思路。
現在要接着寫,又接不上早上的思路了。
她剛嘆了一口氣,就有人來敲門了。
想到剛纔安雲軒說的,她清了清嗓子,“請進。”
助理張吉聽到左樂的聲音愣了一下,然後才推門進來。
沒有看到安雲軒。
“安少呢?”
“哦,他在洗澡。”
“哦……啊?”張吉聲音忽然拔高,嚇了左樂一跳。
“有什麼問題嗎?”
這安雲軒的助理怎麼跟他一點都不一樣,一驚一乍的。
這兩人平時是怎麼交流工作的?
張吉搖了搖頭,“沒問題,這很合理。”
左樂看他的表情尷尬中帶着好奇,好奇中又帶着點欲言而止。
最後,變成了一臉的曖昧。
曖昧?
她跟安雲軒?
意識到可能被誤會了什麼,左樂剛想要解釋,張吉已經溜之大吉了。
休息室的門也開了,安雲軒鬆鬆垮垮地穿着浴袍渾身還帶着潮溼的水汽。
他一邊擦着頭髮一邊漫不經心的問。
“剛纔是不是有人來找我了?”
“都怪你,那麼講究幹嘛,沒事洗什麼澡嘛。”
她以後還要來這裏的,要是被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她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安雲軒被左樂鬱悶的口吻弄得莫名其妙。
看着她那臉都鼓成了包子樣,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嘴角勾了勾,解釋道:“休息室是本來就是用來休息的,我以前也在裏面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