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啥也不是。
所以林晚晚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拉起勝哥兒往後走。
範博遠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對他愛答不理的,頓時來了興趣,擺了一下手指頭,林晚晚面前的路,就被幾個大漢擋住了。
大家的注意力,立刻從捱打的那個中年人的身上,挪到了林晚晚的身上。
還有比調戲年輕小媳婦更讓人感興趣的事情嗎?
林晚晚蹙起眉頭,向後退了一步,和對方的家丁拉開距離,呵斥道:“讓開!”
“哎呦,挺有個性啊。”範博遠從椅子上站起來,慢吞吞的走到林晚晚的跟前,躬下身看着她:“爺的熱鬧,你看完就準備走嗎?”
“不然呢?”林晚晚擡起頭,心平氣和的問道:“你準備請我喫飯嗎?”
這話問的範博遠愣了一下,若是放在尋常人家的年輕婦人,此刻早已滿面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怎麼這個人,反倒比他還無賴。
他臉色變了變,當着衆人的面,有點下不來臺。
但衆人都更加來了興致,甚至有人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范家的混世魔王,今天遇到剋星了。
“行啊。”範博遠本身就是個無賴,他索性就無賴到底了:“走,我請小娘子喫酒如何?”
“少爺,咱還有正經事兒呢。”旁邊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家丁看情況不太妙,上來勸阻:“現在手裏的銀子就剩下這些了,事情辦不完,後日老太太壽宴,咱們可怎麼辦啊!”
這話很掃範博遠的興,他擺擺手,想把家丁攆走,可誰知一擡頭,前面石頭攤的老闆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他趕緊推了一把身邊的家丁:“都圍我這兒幹嘛?沒看見那挨千刀的要跑嗎!”
他這麼一說,家丁們圍到了旁邊一個石頭攤前面。
那老闆一看這個情況,立馬不幹了,指着範博遠:“范家少爺,你這話說的可不對啊,這天色晚了我要收攤,怎麼就是要跑呢?再說,我這鋪子就在後面,我怎麼跑啊!”
林晚晚聽見了,就看向他身後,那是一個門面不小的玉器行,在看看老闆前面放着的大石頭,她忽然明白了。
哦,賭石開玉。
“剛你還和那個什麼玉器大師,一起坑了我一千兩,現在不是要跑,那你收拾東西幹什麼?”範博遠走到跟前兒,指着老闆的鼻子:“我告訴你,錢你既然收了,東西就得給我開出來,要不然,就別想走!”
周圍人都哈哈的笑起來,林晚晚聽見身邊的一個人正和另外一個人低聲說:“這個范家少爺也是不講理,又想貪原石的便宜,又不想擔風險,哪裏有這麼好的事情。”
“就是,他以爲整條街都是他范家的,可以胡作非爲嗎?”旁邊一個人也迎合着。
林晚晚不想糾纏,想要帶着勝哥兒走,只可惜面前始終有兩個家丁當着,她忍無可忍的回頭衝着範博遠說道:“能不能讓你的人讓開!光天化日,你是要強搶民女嗎?”
範博遠倒毫不在意,擺了擺手,讓林晚晚先閉嘴:“等爺解決了這個奸商,在好好解決咱們兩個的事兒。”
“別了,你先解決我的事兒。”林晚晚一臉不耐煩,拉着勝哥兒走到範博遠身邊,看着那個老闆面前放着的幾塊石頭:“你要開玉是不是?”
範博遠正準備擼起袖子和老闆大戰三百回合,聽到這話從林晚晚嘴裏說出來,動作就停在了半空中,機械的點了點頭。
“你準備做什麼啊。”林晚晚的兩根手指搭在離她最近的一塊石頭上,眼前出現了這塊石頭的材質分析。
能夠對玉石進行內部構造的掃描,這種技術是最近纔出現的,也是因爲要對抗外太空的一些不明生物,在攻擊性的武器上,會使用到一些玉器,所以才投入研發,她很幸運,作爲科研人員,她是最早在芯片裏安裝這種功能的人。
“做……”範博遠嚥了一口唾沫,感覺事情有點兒詭異:“我想做個玉如意。”
“那得……”林晚晚走到下一塊石頭的地方,用手筆畫了一下:“這麼大吧。”
範博遠點點頭,隨即問道:“不是,你問這個幹什麼?”
“幫你啊。”林晚晚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周圍人太多,她一個女人不好跟那些粗壯漢子動手,她才懶得費這個事。
面前三塊大石頭她一一的查過去,結果發現材質都很一般,開不出什麼好東西來,就搖搖頭,順手拿起了放在桌案上的手巾,擦了一下手:“沒有能開出來的。”
“你看!”範博遠猛的拍了一下手,立刻指着對面的老闆:“我就說你是個騙子,你不是跟我說,這裏面肯定有好貨嗎?”
老闆也不知道殺出個不懂事的女人來,氣的罵道:“滾滾滾,一個婦人家懂什麼?別再這裏胡說八道!”
一個婦人家懂什麼……
這話算是踩了林晚晚的雷區了,她原只是想着,幫範博遠選個差不多的石頭,事情趕緊平息了,她好回家給念兒煎藥。
現在這個老闆罵道她頭上來了,這就忍不了了。
她擼了擼袖子:“敢賭嗎?”
“怎麼賭?”老闆還沒見過這麼猖狂的人,當着大家的面,自然不能認慫,畢竟他的鋪子就在這條街上,生意還要作啊。
讓一個女人嚇住了,往後還怎麼立足。
“一塊石頭一百兩,我全買了。”林晚晚拍了拍面前的三塊石頭,彷彿在挑大西瓜一樣:“但凡有一個能開出我拳頭這麼大的料,連玉帶錢,都歸你。”
“但如果一個都開不出來,你翻三倍,倒賠我九百兩。”
林晚晚咪起眼睛,湊近那位老闆,勾着嘴角,滿臉挑釁:“賭不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