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和範博遠一路往人羣裏走，就聽見周圍有個人說，站在旁邊的男人抖着肩膀笑了兩聲：“那光寶閣不弄玉石，弄什麼？不過我長這麼大，是沒見過這種玉石的……”
“有錢人啊，這麼大一塊玉，得值多少錢……”
人羣裏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停，許多話後面就聽不清楚了，林晚晚跟在範博遠身邊，特別想找個口罩帶起來。
主要是，丟不起這個人。
光寶閣的許老闆揹着手站在門前，一直往遠處張望，看到範博遠的時候，眼睛刷一下亮了起來，趕緊迎上前：“哎呦呦範少爺，您來了，快，快來看看這個好東西。”
他說着，目光自然也能看到站在旁邊的林晚晚，林晚晚還以爲他會記仇，可沒想到許老闆臉上笑得更燦爛了：“夫人也來了？一起請一起請……”
看他這毫不心虛的模樣，林晚晚反而有些拿不準了，難不成這還真有這麼大的玉石嗎？
自己又沒有見識了？
林晚晚和範博遠一起走到光寶閣的門前，她先抱着肩膀，圍着玉石轉了一圈。
原本林晚晚也不是玉石行家，她靠的都是手裏這個芯片，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就是規律也能找到一點兒了，所以這麼一眼看上去，發覺這塊大石頭還真挺像是那麼回事的。
“許老闆……”範博遠也是第一次見這個東西，雖然他知道自己臭名在外，誰都想來糊弄糊弄自己，可許老闆今天這個行爲，實在是有點過分了：“你這坑我坑的就明顯了。”
許老闆臉上的笑瞬間就落下去了，一臉不樂意：“怎麼能是坑你呢範少爺，你看看這成色，這大小……”
“我跟你說！”許老闆摸了摸這塊大石頭，眼神裏興奮的要命：“這麼大的玉石，已經很是罕見了，怎麼着也能開出你要的那個大小的玉璞來。”
林晚晚回想起玉如意的大小，覺得許老闆說的不錯，這石頭將近有那玉如意的十倍大小了，便是再不濟，也不至於開出個小玉璞。
現在，就看它的成色和質地，與那玉如意是不是相匹配了，就算不匹配，那得這麼大塊玉璞，也是值得的。
範博遠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眼林晚晚，見林晚晚微微點頭，這纔開口問：“那許老闆，你什麼價格呢？”
“怎麼也得……”許老闆伸出一隻手來：“這個數吧。”
五千兩。
依照範博遠敗玉的程度的來說，五千兩也不多了，他剛想應聲，緊接着聽到許老闆又說：“範少爺，咱們得把話說在前面，當初我跟你說了，有這樣大的一塊玉石，是你讓我給我運送過來的，如今除了這五千兩，還有四五百兩的車馬費，若是這東西開不出少爺心儀的成色，那這個錢，你也是定要給我的。”
末了，他填補了一句：“您也不好讓我們白出力是不是。”
“那沒問題。”範博遠覺得話已經說道這個份兒上了，那絕對沒問題了，看起來多年的夙願，今日就能達成了。
“給錢啊。”範博遠還覺得林晚晚有些奇怪，她剛纔不是還點頭來着麼？
“你等我看看的。”林晚晚見範博遠理直氣壯的樣子，心裏有些生氣，說了這話，就準備開芯片。
可沒想到，那許老闆上前一步，正隔在了兩個人的中央：“夫人，你沒聽見我說話麼？這可是範少爺讓我千里迢迢運過來的，怎麼着他也得收了，您不能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壞我生意！”
林晚晚聽着，恍惚是明白了什麼，應該是這位許老闆一早就告訴範博遠，有這麼大一塊玉石，等範博遠敲定了肯定買，他才運過來的。
那麼問題來了。
林晚晚看向範博遠：“你都定下來了，還讓我過來看什麼啊？”
看假山嗎？
林晚晚覺得荒唐，搖搖頭，轉身就準備走。
真是浪費時間。
範博遠見林晚晚生氣了，趕緊過來解釋：“沒沒沒，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讓你幫我看看這玉怎麼樣，要是真能行，我就找人開了，要是成色不好，那我就先不折騰了，回頭丟給工匠，出些個玩意兒算了。
這就是拿自己當彩超了，林晚晚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倒黴，認識了範博遠，她按開了芯片，手指落在玉石上。
眼前的屏幕先是掃描出了玉石的形狀，大小，接着出了質地報告，第一行是莫氏硬度（3）。
3？
林晚晚擡起手，轉頭看了看面前這塊玉石，又把手放了上去，屏幕上的數值並沒有什麼變化，往下滾動了幾行，當微量元素中出現了百分之七十碳酸鈣的時候，林晚晚就徹底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先等等。”林晚晚又阻止了一下範博遠給錢，她的目光沒有離開自己的屏幕，仔細的看着上面每一條分析。
最後，芯片給出了掃描的內部構造圖。
她深吸了一口氣，氣的笑了起來。
範博遠和許老闆一直都盯着林晚晚，許老闆甚至比範博遠還緊張幾分，他不知道林晚晚在鬧什麼幺蛾子，只是看她笑得，有些滲人。
林晚晚關了芯片，轉身走到範博遠身邊，接過他的銀票，折了一下，塞回到他的懷裏：“這筆錢省下吧。”
“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這一刻，許老闆終於忍不下去了，他都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這個女人怎麼就胡攪蠻纏呢：“我知道你有本事，能看出玉石的好壞，可是我的話已經說在前面了。”
“不管這塊玉石是好是壞，都是範少爺讓我不遠萬里運回來的，如今我的錢給了，你們說不收就不收了？”
林晚晚看向許老闆：“你剛剛說什麼？不管這塊玉石是好是壞？”
“那首先來講，它得是一塊玉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