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門錦繡生財有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師孃???
    白三爺愣了半晌,不由笑道:“這也算是,我與夫人有緣分了。”

    林晚晚一隻手託着腮,沒有看白三爺,只是聽着他的話,偷偷的笑了一下。

    不過林晚晚後面的這個問題,也讓白三爺更加覺她是很瞭解自己的,畢竟她問的不是自己有沒有原諒業千,而是自己能不能放下。

    對於自己和業千,林晚晚並不知全貌,卻可以看到這一層,白三爺再一次感嘆,這個小丫頭,興許就是自己命中註定的人了。

    他思考了一下,反問林晚晚:“夫人對念兒和勝哥兒這兩個全然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這樣好,可曾想過有一日,若是他們害了你,你能放下嗎?”

    正所謂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林晚晚頷首:“三爺說的極是。”

    “但……”白三爺話鋒迴轉:“事到如今,我也沒有那麼大的執念了,更何況若是沒有他,此刻我也無法坐在這裏與夫人說話。”

    “我大病初癒,在五臺山無相法師處住了幾日,他告訴了我一句話。”白三爺坐在那裏,語氣裏,帶了些許的疲累:“他說四大皆空,唯因果不空,今日種種,不過是當初早就做下的選擇罷了,我想要放過的,不是他,該是我自己纔對。”

    他說完,扶着膝蓋站了起來,攏緊了身上的大氅,回頭看着林晚晚,輕描淡寫的笑了一下:“若是夫人不介意,業千醒了,便讓他留在壽安堂幫忙吧。”

    林晚晚沒想到自己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話,白三爺居然做出了這麼大的讓步,她原本也是沒有這個意思的,可是想解釋兩句,又怕他反悔。

    罷了罷了,自己欠他的人情也不止這一遭了。

    白三爺欠了欠身,回去休息了,林晚晚手裏的紅薯尚且溫熱,她咬了一口,真是比藥匣子裏的元肉還要甜。

    吃了幾口東西,她有了些精神,正巧梓蘭的湯藥也熬好了,林晚晚就讓她送進去先晾着,等一下自己進去喂業千喝了。

    可誰知梓蘭剛進去,就驚呼了一聲,林晚晚嚇了一跳,忙進去看,見業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此刻站在下面,掐着梓蘭的脖子。

    “放開她!”林晚晚皺起眉頭,這人怎麼回事,不分青紅皁白就動手。

    白三爺那麼一個溫文爾雅的人,怎麼反倒教出這樣乖張的一個徒弟來。

    業千在壽安堂也不是第一日了,平日裏冷眼看着,知道白三爺對林晚晚很不一般,便聽話的放下手,梓蘭把藥碗放下,慌忙躲到了林晚晚的身後。

    林晚晚藉着燭光,看到梓蘭的脖子上一圈紅色的掐痕,心裏不由得開始後悔剛纔給他求情。

    就應該讓他和大灰擠在一起,喫剩菜剩飯!

    “你沒事吧?”林晚晚問了梓蘭一句,梓蘭搖了搖頭,又怯怯的看了一眼業千,林晚晚讓梓蘭回去,自己則走到桌子旁邊,把藥碗遞過去:“喝了。”

    “這是什麼?”業千皺起眉頭,撇了一眼藥碗,並沒有接。

    林晚晚心裏生氣,隨口答道:“三爺給你的藥,送你上路。”

    業千猛的擡起眼睛,半晌沒有出聲,林晚晚看他似乎是有點兒被嚇到了,剛想解釋,就聽到業千問:“那……我喝了,他是不是就原諒我了?”

    林晚晚沒有背叛過誰,她也不知道一句原諒是可以豁出性命去換的,於是心念一動,反而將事情做的真切了許多:“你人死了,恩怨自然一筆勾銷……”

    她後面還有話沒等說出口,手裏的藥碗就被業千奪了過去,咕咚咚的盡數喝了。

    那藥裏有一味黃連,還有一位黃芩,都是苦的要命的東西,可業千卻絲毫沒有異常,彷彿喝了一碗水。

    林晚晚怔在了原地,等業千把碗遞回來,她才微微回過神來。

    業千擦了擦嘴,面色比剛剛輕鬆了很多,他回過頭,往三爺的院子裏看了一眼,然後整理了一下破舊的衣服,衝着林晚晚很端正的施了一禮:“三爺說了,若是死,也要死的遠遠的,我先出城了。”

    說完,起身便走,林晚晚連忙攔住他:“你等等……你……”

    林晚晚心裏開始後悔了,她就不應該和業千開這個玩笑,這件事看起來在他心裏很重要,恐怕是玩笑不得的。

    業千疑惑地看着林晚晚,只覺得她表情奇怪:“還有什麼事嗎?”

    林晚晚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補救的法子,索性就罷了,白三爺都不敢把自己怎麼樣,難不成業千還敢殺了自己。

    她一不做二不休,把藥碗往前一送:“是退燒的藥。”

    “你!”業千登時瞪起了眼睛,林晚晚餘光見他把拳頭攥起來了,心裏冷笑了一句,隨手將碗放在一處,抱起肩膀:“怎麼?你想打我?”

    業千的確是想動手,可是斟酌了一下,也沒有敢放肆,只好垂着頭又回來了,靠在牀沿上,一語不發。

    雖然業千沒有追究,可林晚晚心裏多少有些歉意,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業千的對面:“你多大了?”

    “十七。”業千低着頭,氣哼哼的回答了一句,與剛剛掐梓蘭那副狠厲的樣子不大一樣,竟有些委屈巴巴的感覺。

    是啊,他能怎麼辦?生氣也不敢動手,要是動了這位,恐怕在白三爺那裏,是要罪加一等的。

    十七……

    林晚晚心裏算了算,剛剛白三爺說,這是他養了十年的孩子,那就說明白三爺遇到他時,他也正像勝哥兒那麼大了。

    想一想,若是十年之後勝哥兒這樣對自己,那恐怕這顆心都要碎了,也難怪白三爺這麼傷心。

    “說你是三爺養了十年的狼崽子,我後院的大灰都覺着丟人。”林晚晚損了業千一句,業千不敢反駁,只低頭站着。

    罷了,既然白三爺都允許他留下來了,那自己還說這些作什麼呢:“你別顧着傷心了,去給你師父磕個頭吧,他許你留下來,在壽安堂幫忙了。”

    “留下來?”業千刷一下擡起了頭,一雙眼睛簡直比夜裏的大灰還要亮。

    林晚晚一瞬間覺得,這一人一狼在一起時間久了,別進化成同一個物種了吧。

    “是……”業千心情好了,說話也不那麼難聽了,轉了轉眼睛,斟酌了三分:“師孃幫我求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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