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虐死夫人後,薄爺他瘋了 >第44章 他說,被狗咬了要打疫苗
    薄景夜指了指自己的臉同夏以安說:“你好好的看一看我,然後告訴我,我是誰,你答對了我就還給你。”

    夏以安這才擡了擡眼,仔細的打量起對面的男人來。

    高高瘦瘦的,身材也不錯,長得也還行,但和她的阿夜哥哥比起來可差太遠了。

    “我管你是誰,你神經病,搶小孩東西,快把阿夜哥哥的東西還給我。”

    薄景夜緊握的拳頭就那麼鬆開了,手裏的鏈子就那麼掉到了地上。

    一時間,他只覺得是五雷轟頂,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夏以安她,是真的不認得自己了,可她剛剛明明還用刀在手上刻着自己的名字,怎麼會……

    薄景夜不死心,一把抓住夏以安的手臂,將衣袖高高的挽起,露出來手臂上的字,那些傷痕已經不流血了,可看上去還是有一些恐怖。

    “夏以安,你跟我說,你手臂上的這三個字你還認得嗎?”

    他不相信夏以安會突然就變得這麼癡癡傻傻的了,她一定是在裝,一定一定是在裝。

    她以爲,她裝瘋賣傻,他就會放了墨亦寒嗎,他不會。

    “廢話,阿夜哥哥的名字我怎麼會認不得。”

    夏以安像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竟教訓起了面前的男人。

    “你當真認得,那你念給我聽一聽。”

    薄景夜指着她手臂上的字,每指一個她就念一個。

    “薄—景—夜”

    夏以安一個字一個字的念着,吐字特別清楚,無一例外,她都念對了。

    唸完之後,還用特別得意的神情瞟了一眼對面的男人。

    “都跟你說了這是阿夜的哥哥名字了,還想考我,哼!”

    她甩開薄景夜握住她的手,蹲到地上將項鍊撿起來,在站起來之後,還衝着他扮了一個鬼臉。

    “壞叔叔,不理你了,我去找阿夜哥哥玩。”

    薄景夜看着那一抹小小的單薄身影,看着她往自己的房間裏走,走得決絕。

    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笑。

    她記得薄景夜,也記得她的阿夜哥哥,可自己明明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卻不認得了。

    薄景夜心裏就像是被針尖扎着一般的疼,剛開始只是輕微的刺痛,慢慢的就蔓延到全身,傳過四肢百骸,身體的每一處,就連指尖都是止不住的顫抖。

    曾經,她罵過無數次夏以安是瘋子,可等到這一天真的到來了,他才發現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不是一般的接受不了,是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了。

    薄景夜回自己的臥室裏,給助理阿強打電話,讓他幫自己儘快聯繫一下心理醫生。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夏以安的房間就在隔壁,他怕她不小心聽到些什麼,儘管現在的她呆呆傻傻的,可從心理學上來講,沒有一個病人會承認自己生了病,更別說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了。

    薄景夜打完了電話,去夏以安的房間看她,但她卻早已睡着了,被子被她給踢到了牀下,她小小的身體捲成了一團,應該是冷極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還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長髮,他記得以前她的頭髮很多,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稀疏了,一隻手就能輕鬆握住。

    坐到牀沿邊上,好看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撫摸在她蒼白的小臉,薄景夜將被子小心翼翼的蓋到了她的身上。

    又掖了掖被角才走出了房間。

    就在他蹲在門口換鞋的時候,夏以安站在後面問他:“壞蛋叔叔,你要去哪兒啊?”

    薄景夜甩了甩自己剛剛被咬的那一隻手,對夏以安說:“被狗咬了,我出去打疫苗。”

    緊接着有補充了一句:“狂犬疫苗。”

    夏以安“哦”了一聲,想了想回答他:“那你要小心一些,對了,把口罩帶好,別回頭再傳染給我和阿夜哥哥。”

    “夏以安,你說什麼,你是……”

    “瘋了嗎”三個字被他給生生的嚥了回去。

    再回頭一看,身後面已經沒有人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

    薄景夜下樓,故意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在想,夏以安她是真的瘋了嗎,一個瘋子會記得提醒他出門要戴口罩?

    走到樓下,正好碰到買菜回來的雪姨。

    雪姨是幾天前剛剛被他請來照顧夏以安的人,主要負責她的一日三餐。

    說是照顧,但更像是他安插在夏以安身邊的一雙眼睛,她在別墅裏的一舉一動,一到點雪姨就會準時的將情況彙報給他。7K妏斆

    而今天的事情則是一個意外,所以他並沒有過多的去責怪。

    只是象徵性的問了句:“她今天喫飯怎麼樣?”

    雪姨低聲道:“夏小姐說她沒什麼胃口。”

    “沒胃口?那她不會到現在連早飯都沒喫吧!”

    “我勸過夏小姐,可她一口都不肯喫,先生,對不起,我……”

    雪姨很是自責,覺得是自己有負先生的囑託。

    “不怪你。”

    薄景夜安慰着,之後又沉聲吩咐:“從明天起,她要是再不肯喫飯,就是灌也得給她灌進去。”

    “是,先生!”

    雪姨低頭應了一聲,往別墅樓裏走去。

    薄景夜突然又想到些什麼,把雪姨給叫了回來。

    “還有什麼事嗎,先生?”

    雪姨等着他接下來的吩咐。

    “把儲藏室收拾出來,特別是一些尖銳的物品,別讓她看到。”

    一想到夏以安剛剛拿着刀在手上刻刻畫畫的樣子,他就覺得心被揪着一般的難受。

    “好的,先生。”

    雪姨向着他點了一下頭,進了樓。

    薄景夜這才滿意的走了出去。

    坐在車裏,他不停的想着,瘋的人不是她夏以安嗎,怎麼自己也跟着一塊兒瘋了?

    她喫不喫飯,餓不餓死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自己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是因爲她瘋了,他纔想着要對她好一點,還是說,他其實一直都想要對她好的。

    只是因爲白初煙的事情,整整三年,那件事像一根長長的刺橫亙在了他們之間,讓他不敢去對她好,只要一看到她的這一張臉,就總會想起白初煙滿身是血的躺在醫院的太平間裏,眼睛張得大大的就那麼瞪着自己。

    好像是在說話,要他替她報仇。

    所以在面對着夏以安的時候也總是沒個好臉色,儘管他心裏並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麼恨她,不然也不會在每一次巴不得她死的時候,都及時的收了手。

    現在她瘋了,變成了一個小傻子,呆子,又突然覺得,一切沒了意義。

    其實,在很多時候,都會在心裏面想,關於三年前的事情,又哪裏說得清誰對誰錯,好似每一個人都沒有錯,可每一個人又都充滿了罪惡。

    其實最錯的那個人是他薄景夜,如果當時他就在白初煙的身邊,如果他能早一點兒看出來她有抑鬱症,如果他能保護好她,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薄景夜是高傲的,他高傲到不願意去承認自己有錯,便順理成章的將一切罪惡的源頭推到了夏家人的頭上,推到了她夏以安的身上。

    他總是想着,只要夏家人都不在了,夏以安不在了,他或許才能真正得到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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