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薄景夜,我不會再愛你了。
我再也,再也不會愛你了。
這一生一世,永生永世,永永遠遠,我都不會愛你了。
薄景夜,我不愛你了,不愛你了,我再也,再也不要愛你了。
再也不要……愛……”
夏以安暈倒了過去,意識還在,眼睛卻是怎麼樣都張不開,身上更是沒有一絲的力氣,她想,可能她是快要死了。
原來,直到死,她也始終無法得到他對她絲毫的憐惜。
這樣也好,就讓這一切伴隨着她的死而結束吧!
下輩子,薄景夜,下輩子,我們不要遇到了。
如果,如果真的還有下輩子,不來這人間了,不來了,再也,再也不來了。
薄景夜站着沒動,夏以安聲音很大,每一句話都用盡了力氣去嘶吼,直到再也沒有聲音傳出。
當時的薄景夜在心裏面想:“一個罪惡滔天的殺人犯,連自己孩子都可以隨意打掉的惡毒女人,我會需要你愛嗎?”
後來他每每想到此情此景,總是追悔莫及,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當她說不愛了之後,就是真的不愛了。
愛一旦消失之後,你就是求也求不來了。
阿強湊在薄景夜耳邊小聲的徵求他的意見:“要不要我回去看一眼,夏小姐她……”
“不用。”
涼薄的脣冷聲吐出來兩個字,他走下了臺階,向着墓園外自己的車子走去。
兩個人走出了墓園。
阿強回頭看一眼身後這一座被陰森恐怖所籠罩着的無一絲人氣的墓園,此時它完全沉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每走幾步,阿強就往回看一眼,在心裏爲那個可憐的女人擔憂祈禱着。
薄景夜走到了車子面前,迅速的坐了進去,隨即降下了車窗,警告的視線落在阿強身上。
阿強趕忙拉開另一邊的車窗也坐到了車子裏面。
“薄總,你真的相信是夏小姐她害死的白小姐嗎?”
上車後,阿強問道。
不信,可由得他去說信與不信嗎?
事實擺在眼前,那個孩子的話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薄景夜有些想不通,既然那孩子沒有說謊,又爲什麼要走呢?
這裏面問題很大。
薄景夜很想回去看一眼夏以安,但又在心裏面想,就算白初煙不是她害死的,可她將孩子偷偷打掉卻是事實。
他心裏有氣,拉不下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沒那麼快就原諒她。7K妏斆
這個狠心惡毒的女人,就讓她在這裏好好的反省吧!
車子緩緩啓動,薄景夜毫不猶豫的將車子開走,沿着來時的路開了回去。
開到半路,他突然停了一下,對着身邊的阿強冷冷吩咐:“去查一下那個孩子,有結果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
阿強應着,至於其他一些勸慰的話他說不出口,也不敢說。
夏以安昏迷了整整半個小時,在這半個小時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說:“安安,安安,我苦命的女兒,可憐的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拖累了你。
李夢嬌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喊着,輕輕的呼喚着她。
“媽媽,媽媽,媽媽……”
睡夢中的夏以安伸出手去握媽媽的手,卻被一雙男人寬大厚實的手掌給握到了手裏。
很溫暖,很溫暖。
甚至還有眼淚落在了她的臉上,眼睛上,嘴脣上。
這眼淚,是炙熱的。
夏以安猛的張眼,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隨後,耳邊傳來幾分熟悉的聲音:“你醒了?”
原來,哪裏是雨停了,只不過是男人替她撐了傘,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夏以安全身都在顫抖,身子更是冷得如冰,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去一點點的溫暖她。
“傅……傅行琛,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傅行琛扯出來一絲笑,解釋道:“今天剛好是我母親的忌日,我過來祭拜,看到,看到你倒在地上,所以我……”
“對不起!”
夏以安看着這一張熟悉的臉,突然說:“上一次走得急,都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啊!”
傅行琛將夏以安抱得更緊了,看着她那虛弱的樣子十分心疼,眼淚是一顆顆的滾落,但都被他給很快的給擦掉了。
“沒關係啊,我不在意,以安,我只希望你過得開心,快樂,可是以安,你真的快樂嗎?
嫁給薄景夜,你真的開心,幸福嗎?
以安,聽我一句勸,跟薄景夜離婚吧,徹底的離開他,像他那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麼好的女孩,他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愛。”
傅行琛在心裏面又補充了一句:“薄景夜他不懂得珍惜,我來珍惜,他不要你,我要你,以安,只要你願意,我將用我的一切,毫無保留的愛你,照顧你,只要願意,我所以的一切都給你,只要你願意。”
夏以安一臉懵的表情看向傅行琛:“你到底在說什麼啊,誰是薄景夜,我認識這個人嗎,他……是一個很了不得的大人物嗎?”
如果說夏以安的神情只是懵,那傅行琛就完完全全是震驚,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他覺得夏以安只是在同他開玩笑。
“以安,你……你……”
夏以安一臉認真,神情是沒有過的那種嚴肅:“傅大公子,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啊,我有說錯些什麼嗎?
傅行琛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夏以安又接着說:“我問你話呢,你老實跟我說,這個薄景夜他到底是誰啊,而且,我什麼時候結婚了,我怎麼自己都不知道,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就算是要結婚,我也不可能完完全全找一個陌生的人結婚啊,快說,你是不是在故意逗我?”
驚訝之餘,又有些竊喜。
以安她……她不會是剛剛受到了刺激,傷到了腦子,傻了吧!
她那麼愛薄景夜,就是忘記了全世界所有的人也不可能會忘了他啊!
可現在,怎麼,怎麼反過來了呢,她記得這世間所有的一切,卻單單忘記了薄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