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忍不住喊了一聲。
薄景夜回頭,突然問:“雪姨,在她父親的這件事情之上,我是不是真的過分了?”
雪姨搖頭:“沒有,先生你說得對,像太太父親那樣的人只會拖累太太,這一家人都是吸血鬼,每一個人都只知道吸她的血,喝她的肉,太太如果不能早一些看透,只會一直被他們拖着走,永無寧日,先生,你其實,其實是在幫太太。”
雪姨還想再說什麼,男人咳嗽了一聲,淡淡說道:“雪姨,你也出去吧,我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
一週過去。
經過上一次的海選,有一百名幸運者被留了下來,而今天正好是一百進五十的晉級賽,此次晉級賽將採用全網直播的形式進行。
經過一週的高強度加急訓練,這一次的比賽,夏以安是信心滿滿。
負責培訓她的音樂老師說:“以安啊,你的聲音很特別,外形也十分出衆,但是現在你所面向的是全國的觀衆,此次的比賽要是想要脫穎而出,必須要一鳴驚人,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最好是一首原創歌曲。”
對於一個漢語言專業的畢業生來說,寫一首歌並不是什麼難事,只用了一個晚上就把歌詞寫好交了上去。
音樂老師當場找人做好了曲,接下來的幾天裏,除了形體訓練,大部分的時間她一直都留在練歌房裏練歌。
好在,現在也到了檢驗的時刻了,坐在後臺,她內心裏也是十分忐忑,一面緊張害怕着,另一方面又忍不住的期待些什麼。
好在傅行琛一直坐在自己旁邊,不停的鼓勵她:“以安,你要相信自己,對自己有一點信心,在我眼裏,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最亮的那顆星星,相信觀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金子是不會被埋沒的。”
夏以安剛要同傅行琛說一聲:“謝謝!”
就聽到主持人喊了她的名字。
“下面掌聲有請我們今天的最後一名選手,50號人魚公主給大家帶來的是一首自己的原創歌曲《天黑》大家歡迎!”
夏以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傅行突然一把將她給拉到懷裏,給了她一個擁抱,脣貼近她的耳邊,跟她說了兩個字:“加油!”
夏以安衝他笑了一笑,走上了舞臺。
她一身淡藍色的魚尾裙,一出現就頓時吸引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這一身禮服是傅行琛在私底下找人根據她的身高腰線特意定製的,只是,就連傅行琛自己都沒想到,穿在她的身上竟然會那麼的合適,好像就真的是童話故事裏的美人魚走向了現實。
但很快,臺下面便有了不同的聲音出現,因爲夏以安的臉上戴了同色的面具。
之前硃紅在臉上用刀劃出來的那一道口子很深,醫生說如果不植皮的話,怕是很難好了。
這些天裏,她一直化着很濃的妝用來遮蓋傷疤,只有晚上睡覺前,將妝給卸下來,看着鏡子裏那一道疤痕,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刺痛。
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所有的人都這麼的恨她,都巴不得她去死?
還有,那個男人,他爲什麼對她那麼的殘忍,絕情。
“哇!她好漂亮啊!”
臺下一片尖叫聲,但四位評委席卻陷入了內卷,吵了起來。
一位評委率先提出來了問題。
“不會是因爲長得太過漂亮,怕被全國觀衆窺探了美貌吧!”
一位男評委取笑說道。
另一位女評委則是更加直接:“你還不如直接說,是因爲長得太醜,不敢見人吧。”
“哈哈哈哈!”
兩位評委同時笑了起來。
最靠裏的一位評委有些看不過去了,在一旁調解道:“行了啊你倆,這還比賽呢,哪有一直拿選手開玩笑的,我倒覺得這位選手今天穿得很好看,無論是從氣質還是各個方面來看,都挺符合我們今天的主題的。”
那女評委說完,幾個人一起向着臺上看去,臺上的人一襲淺藍色的魚尾裙,包裹住身形更加的凹凸有致,特別是這淡藍色的面具使得整個人更加的出彩,對了,這名選手今天還戴了藍色的美瞳,如果忽略這一個舞臺的話,你會真的相信是一條真正的美人魚正向着你緩緩走來。
坐中間的那名男評委可能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過分,道:“剛剛跟你們開個玩笑,你看你們,既然如此,我們還是看看這位選手她真實的實力怎麼樣吧!”
語畢,現場除臺上的那一束燈亮着,其他的全部熄滅,現場沉入一片黑暗,不一會兒,下面人潮涌動,主動揮舞着手裏的熒光棒。
幾位評委剛剛說的話夏以安聽得清楚,但她並不在意,安靜的閉上眼,手握緊了麥克風。
腦子裏只回響着一句對話。
夏以安:“如果這次比賽我能拿到第一名的話,會有多少的獎勵?”
傅行琛:“最起碼也得有兩三百萬吧!”
爲了錢,今晚,她要被留下來,必須必須被留下來。
下面,幾位評委又討論了起來。
“哇,她是要開始唱歌了嗎?”
“怎麼辦,我竟然開始有點期待了。”
“怎麼說呢,這個人,她的身上有一種很吸引人的東西,就,就滿屏的破碎感,她哪怕不唱歌,在我心裏就已經是最美的人魚公主了。”
“我也覺得,一會兒,如果她唱得要是還行的話,先說好了,這個人我定了。”
“哎!我說,我們這是要內卷嗎?”
…………
夏以安重重呼吸了一口,頭頂上的那一束光照得她眼睛有一些不太舒服,但她全然不去在意,眼張了張,對着評委席的地方看了一眼開始唱歌。
天黑了
什麼都看不見了7K妏斆
我
醒過來了
痛卻更清晰了
伸出手
以爲還能抓得住什麼
什麼都不見了
消失了
“哇!她唱得很不錯哎,還真想到她會發出來這樣的聲音。”
說話的是剛剛的那位男評委。
旁邊的女評委也呆愣了一下:“還真的是,她聲音很特別,很久都沒遇到過這樣的聲音了。”
幾位評委低聲討論着,再次往臺上看去,女孩手把着麥克風,一滴淚從面具中滾落下來,在燈光的映照下閃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