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虐死夫人後,薄爺他瘋了 >第216章 你會不會後悔
    薄景夜苦笑一聲:“只是領了證,還沒辦酒席,不過,只要她想,一切我都會給她,但,她現在的身體……”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沒再往下說。

    兩個人心知肚明,誰都不開口說話,空氣是死一般的沉寂。

    不一會兒之後,薄景夜讓阿強將車窗打開,他從煙盒裏掏出來,一隻給了阿強,另一隻遞給了墨亦寒。

    三個大男人,一人手夾一隻香菸,濃濃的煙霧在密閉的空間裏停駐再飄散,直到煙燃盡,三人也沒有誰開口說話。

    就這樣也不知道是坐了多久,等到煙味散盡,車子才緩緩開動。

    車開到一半,墨亦寒突然乾笑了兩聲,表面上看是在笑,可內心裏卻是無法說出口的酸澀。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有些羨慕薄景夜,不,是既同情又羨慕。

    那個傻姑娘,令人沒想到的,兜兜轉轉,她還是選擇了他,嫁給了他。

    儘管在回憶裏,他們還是在那一個又黑又窄的儲藏室裏,她大口大口喫着他爲她準備的零食,一句接一句的同他說:“墨醫生,謝謝你!”

    一切好似還在昨天,可即便是在昨天,卻也都回不去了。

    薄景夜有些好奇,自己這邊都快要急瘋了,這人卻還在這裏笑,他擔心墨亦寒會因爲自己之前的某些行爲舉止而故意拖延時間。

    “你笑什麼?”

    終於,他問了出來。

    “沒什麼,就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

    很是輕淡的口氣,彷彿只是一陣風從耳邊吹過去了一般。

    墨亦寒轉過臉去看向窗戶外面,但不知何時,眼鏡片上已經是蒙了一層水霧,溼溼的,讓人難受,他都快有些張不開眼。

    “既然現在你們成了夫妻,那也是你們的緣分,以後好好對她,不要再傷害她,以安她,是個好姑娘,她很愛你。”

    薄景夜低頭:“所以,她的病你早就知道了,可卻故意不告訴我,所以那天她會吐血不是因爲心悸,而是她早就病了,你不應該瞞着我的,如果我能早一點知道的話……”

    墨亦寒摘下來眼鏡,笑意更深,甚至這笑中帶有一些諷刺的意味在裏面。

    “告訴你,你就會信嗎,你只會覺得是我聯合她在你面前演了一場戲,其實老實說,在那之前她就已經確認爲腦癌了,是我親自替她做的檢查,我勸過她,要她手術,但她不聽我的,後來她給我打電話說她的藥沒了,她說她很餓要我給她送些喫的過去,當我到達那棟別墅之後,才發現她被人給關在了儲藏室裏,我推開門的時候,她身上被人用繩子綁得很緊,整個人已經是奄奄一息。”

    薄景夜從煙盒中又掏了一隻煙,自己點上,煙霧繚繞中,淚水滾落了下來。

    “是我將她給關起來的,也是我拿繩子綁的她,現在想想,我還真的是個混蛋。”

    墨亦寒一邊擦着眼鏡片上的水珠,再次淡笑着道:“豈止是混蛋,你簡直枉爲做人,那天要不是以安突然下跪,我想我肯定會把你打到住院爲止,因爲像你這樣的人,該打。”

    薄景夜突然沉默,任由墨亦寒罵着,兩個人同時沉浸在過往的回憶裏。

    見對方不吭聲,墨亦寒又接着說:“夏以安這個人,她太傻了,我從來都沒見過比她還傻的女孩,那次我給她送飯,我跟她說,我說要帶她走,要報警,你知道這個傻姑娘同我說什麼嗎?”

    薄景夜搖了搖頭,仍舊沒吭聲,等着墨亦寒繼續說下去。

    “薄景夜你知道嗎,她求我,她讓我不要報警,她怕我一旦報了警,你會進去,她不想你有事,所以一遍又一遍的求我,只是沒想到最後進去的人是我,我在看守所裏那幾個月,每天都在想這件事,想一次笑一次,那個女人她可能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苦苦哀求的人最後進了看守所,被你親自送進去。”

    薄景夜猛吸了一口煙,打開車窗,將菸灰彈出窗外。

    “都過去多久了,以前的事還提它做什麼。”

    墨亦寒有些窩火。

    過去了,他倒是忘得快,說話也輕巧,畢竟在看守所裏呆了好幾個月的人又不是他薄景夜。

    墨亦寒越想心裏面是越憋氣,握緊拳一拳就向着那邊的薄景夜砸了過去。

    薄景夜是做夢都沒想過對方會突然來這一下,實實捱了一拳後整個人都有一些懵。

    當他反應過來之後,手捂着自己的痛處竟是笑了出來。

    “看來,你心裏很不痛快,想打便打吧,只要你能救得了夏以安,我讓你打個痛快,絕不還手。”

    墨亦寒收回來自己的手,還有些氣呼呼的,道了聲:“算了,我就是把你打死又有什麼用,我只是爲那個蠢女人覺得不值,這一拳就當是我替她還給你了。”

    墨亦寒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握緊的拳頭一拳砸回到軟軟的皮座椅上。

    “不過說真的,薄景夜,你挺不夠男人的,對一個女人狠到這種程度,我還是頭一次見,那天,當我看到她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在我知道是你動手打了她之後,我真恨不得拿把刀剁了你。”7K妏斆

    “薄景夜,我想問問你,面對着那麼愛你的一個女孩,你是怎麼下得去手的啊,況且她那個時候病情就已經很嚴重了,顱內轉移,癌細胞已經開始擴散,所以眼睛纔會看不見,記憶力也在衰退,就因爲忘記了你的生日,她哭了整整半個多小時,她說她不想忘記你,就算忘記了全世界也不想忘記你,我從來沒見任何一個人哭得那麼傷心,那麼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可你呢,你又是怎麼對她的?”

    墨亦寒咬牙切齒繼續問:“如果我也救不了她,如果這一次她沒能跨過這道鬼門關,薄景夜,你會不會有一絲絲的後悔,後悔將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給作沒了?”

    薄景夜將手裏早就燃盡的菸蒂扔出窗外,又將車窗關上,揚起手來就給了自己兩個巴掌。

    “後悔啊,後悔得要死,怎麼可能會不後悔,我要是不後悔就不會來找你了,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明白得太晚,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她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是我報復的工具,無論我做什麼,那都是她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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