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安安,是我沒能保護好你,才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才讓我們的孩子……
薄景夜頭靠在她的肩膀,用力按住。
此時的他只能是用這樣的方式,無聲的哀求。
“你幹什麼呀你,你放開我。”
懷中人兒仍舊是在掙扎着,兩隻腿伸在半空,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
忽然,他鬆了手。
夏以安說了聲:“謝謝。”
又往那女人跟前走去。
經過剛剛那一番折騰,那女人很有警覺性,目光如獵犬一般盯着她,跟本不讓夏以安有絲毫的機會靠近孩子。
薄景夜終有些看不過了,走到那女人面前,指了指夏以安,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
那女人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
“先生,你……你說什麼?”
薄景夜微微笑着,解釋道:“這位是我的太太。”
他指向夏以安:“剛剛我太太產下了一個女兒,但不幸的是,孩子沒了,她可能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腦子有點兒……”
薄景夜聲音低沉:“所以,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們,把孩子給她,我向你保證,一定會把孩子送回來給你。”
那女人總算是不說什麼了。
夏以安見那女人鬆懈下來,見縫插針,抱着孩子就離開病房,回到自己病房裏。
“謝謝你!”
面對着女人的通情達理,薄景夜感激說道,又是鞠躬又是拜禮,之後追着夏以安回到了病房內。
病房內,夏以安問給自己檢查身體的小護士:“爲什麼我沒有奶?”
孩子在她的懷裏哭鬧不止,她想起來剛剛那女人是給寶寶餵奶來着,可自己卻是怎麼擠都擠不出來,她慌了神,急得眼淚是大顆大顆的掉。
她的瑾依餓了,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爲她做,她是很沒用,很差勁,糟糕透頂了的媽媽。
小護士笑笑着同她解釋:“夏小姐,別太着急,你現在才第一天,一般新手媽媽都是要三天之後纔會下奶的,耐心等待就好,如果奶漲奶痛都是屬於正常現象,實在難受的話,建議先用吸奶器吸一部門出來,另外產婦媽媽還是保持心情的愉快,這樣對媽媽和……寶寶都好。”
最後這“寶寶”兩個字,小護士說得很輕。
產婦的心情好不容易纔平復下來,她不能再刺激她。
“三天?”
夏以安問着,皺起了眉頭。
她的孩子等不了三天,她現在就已經餓了,她現在就得喫奶。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心裏面跳了出來。
護士見她不再問話,以爲她沒事了,微微一點頭了走出了病房。
等到小護士一走,她立馬從病牀上坐起了身,抱起孩子就往病房外面走。
剛一走到門口,就被薄景夜給堵住了去路,問:“你要去哪兒?”
夏以安指了指懷裏的哭鬧不止的孩子,說:“她好像……餓了。”
隨後又指向自己的胸,向着他揮手。
剛剛從鬼門關裏走了一趟,現在的她沒辦法準確的同人表達出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將孩子輕輕的抱進自己懷裏,問她:“你是想要將孩子抱回到剛剛的地方去嗎?”
夏以安“嗯”一聲,低頭看一眼那孩子:“瑾依,我的瑾依她餓了,要,要喫奶,對不起,說對不起!”
“好,我會跟她說對不起的,你放心吧,相信我,快躺下,好好休息。”
薄景夜看着夏以安躺下,給她蓋好了被子才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爲什麼,面對這個溫柔帥氣的大男人,她總覺得他給她的感覺十分熟悉,只要一看到她,內心只是難得的安心,和平靜。7K妏斆
薄景夜回到病房裏的時候,夏以安已經睡着了,他在病房裏一直守了四個小時。
夏以安從睡夢中醒來,她做了一個很長又很可怕的夢。
在夢裏,又看到了你那個長相乖巧可愛的小女孩,她在夢裏一直對自己說:“媽媽,對不起,我要走了!”
她好像還說了很多其他的話,可夏以安只記住了這一句。
醒來時,後背一片溼汗,身體冰冷一片,僵了很長一陣子才慢慢有了一絲意識,微微張脣,顫抖着脣瓣喊了一聲:“瑾依。”
“怎麼了,是做夢了嗎,別怕,我在。”
男人溫柔的目光注視着她,安慰着。
“薄景夜。”
她這才慢慢的認出來他是誰,怪不得總覺得眼熟。
薄景夜喜出望外,她總算是還記得他是誰了,還算是有的救。
“薄景夜,我夢到了我們的瑾依,她跟我說她要走了,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是還好好的嗎,爲什麼要走,要走去哪裏,一定是我對她不夠好,她纔要走,我不是一個好媽媽。”
夏以安很是沮喪,一想到剛剛夢中的場景,心裏是說不出的難過。
心沉入谷底,從來沒有這麼的低落過。
薄景夜開導到:“別想那麼多,夢都是假的,嗯。”
隨後問:“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喫的。”
夏以安點頭:“有一些。”
薄景夜走出病房,他打了一個電話,要雪姨將飯帶到病房裏來。
雪姨剛剛從鄉下回來,聽說了自家夫人住院的事情,很是擔心,薄景夜同她簡單的說了幾句注意事項之後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回到病房裏,夏以安站在病房前,表情十分痛苦,雙手緊按在自己的胸前,嘴裏還喊着:“疼,疼,薄景夜,我這裏好疼。”
薄景夜被她的樣子給嚇壞,出去病房外將醫生給叫了進來。
醫生也是哭笑不得,同薄景夜解釋一番後,他跑了出去,買吸奶器。
她有一些害羞,從來沒當着別人的面,將這麼隱私的部位袒露與人前,甚至被人給摸來摸去的,她有些生氣,也開始惱怒了,將醫生,特別是薄景夜直接給趕了出去。
病房外無所事事的男人去吸菸室連抽了好幾根,還故意等到身上的煙味散盡了之後纔回到病房裏。
回到病房裏,夏以安已經擠出了滿滿一大袋子的奶,總算是沒那麼難受了,正坐在病牀上,一口一口喫着雪姨給她送過來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