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五十一章 御前審案
    永德帝再一次坐上了龍椅,文武大臣分列兩側,不同的是中間站着一個白色的身影,且殿內四周站滿了手執刀兵的西南軍將士。

    溫婉兒婷婷而立,自有一種強悍氣勢,抱拳行禮道:“皇上,臣女率西南軍將士面聖,只求能公開審理我父溫亦輝造反一案,若是案情屬實,我父確有不臣之心,臣女及西南軍任由皇上處置,如果冤枉了我父親,還望皇上能給我父正名,並嚴懲陷害我父之人。”

    武寧侯怒道:“胡鬧,你帶兵圍困京城,殺進皇宮,所做所爲與造反又有何異,這時還想說你沒有反心,你們父女騙鬼去吧!”

    李尚書也道:“你父的案子還在審理之中,並未定論,如今被你這樣一鬧,不是造反也是造反了,你若識相就放下兵器自請降罪,聽侯皇上發落,否則你的父母兄弟及十萬西南軍都要被你連累。”

    溫婉兒挑眉笑道:“聽你的話音我還以爲是要說誅我的九族呢,現在想想卻是突然發現原來溫侯爺與李尚書與我已沒了關係,所以說話才這麼硬氣的。”

    轉身望向殿內衆多大臣,溫婉兒笑道:“剛剛兩位大人倒是提醒了我,如今我反與不反都是一樣的,即使我爲父親洗刷了冤屈,我們一家人也是活不了的,而且今日與我一起面聖的西南軍將士也都活不了,那你們說我是不是乾脆反了好一些?”

    “不過諸位大人,如果我是你們就不會希望我真的造反,要知道,你們哪一個人都與我父女關係不親,更沒少落井下石說我父親壞話,我若反了自然要拿你們開刀,在場的各位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如果我再狠心一點兒,直接下令殺光你們的家人…”

    抽氣聲從人羣中傳來,不少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開始盤算起利害得失,這個女人是個瘋的,誰能想到她真會帶兵攻下京城,誰能肯定她不會血染皇宮,誰能有信心活着從這裏走出去,不能,誰也不能,所以目前形勢都掌握在眼前的少女手中,惹怒她絕對是下下策。

    左相咳了一聲勸道:“溫小姐,你爲父申冤之心固然沒錯,只是做法太過偏激了,要申冤也不是沒有法子,比如敲擊登聞鼓也行啊,而且你父案子未定,你又怎知一定會冤枉他呢?”

    溫婉兒反駁道:“我只怕等不到我擊鼓鳴冤,我父親就要被你們折磨死了,至於是否會冤枉了他,這麼明顯的事還用再等下去嗎?左相可知我一家人被趕出了侯府,並被逐出家族了?各位大人可知李家、寧家也與我一家人劃清了界線,斷絕一切情份了嗎?”

    “聽聞袁尚書又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封信說我父親通敵,接下來不知還有多少所謂的人證物證冒出來呢,皇上是安排了三司會審,但這案子是怎麼審的卻沒幾個人知道,又怎麼能保證一切公平公正,又怎麼能讓我西南軍十萬將士安心呢?”

    “所以我提出在這金鑾殿當着皇上,當着文武百官,當着西南軍衆將士的面,由三位大人公開審理此案,我這個提議有什麼問題嗎?”

    武寧侯道:“有問題,這裏是朝堂重地,容不得你一個小女子胡鬧。”

    溫婉兒看着武寧侯突然一笑道:“您畢竟是我爺爺,我當然不能對您無禮。”

    溫婉兒退後一步,虎子抽出佩劍走上前來道:“侯爺,你說有問題是嗎?”

    武寧侯不信虎子真敢殺他,強硬道:“我說有問題!”

    虎子長劍在武寧侯脖頸間飛快劃過,武寧侯手捂脖子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但他也馬上意識到不對勁,脖子並沒有鮮血流下來,虎子是用劍身滑過他的脖子的,他被虎子戲耍了。

    虎子哈哈一笑,罵了聲孬種就又退了回去,溫婉兒以一種戲謔的目光看着武寧侯,讓武寧侯臉瞬間漲得通紅,恨不得有個地縫讓他鑽進去。

    其它的大臣倒沒有笑話武寧侯膽小,而是更加警惕起來,溫婉兒雖沒殺人,但她誅心啊!

    顧長升卻是看不慣溫婉兒的做法,哼了一聲道:“你這樣羞辱自己的爺爺算什麼,一點兒孝道都不講,溫亦輝冤不冤枉我不敢說,但你一家人行事偏頗倒是真的。”

    溫婉兒仔細打量了他一會兒道:“你就是顧御史?你人不壞,且在民間的聲譽不錯,還增爲西南軍說過話,所以我不和你計較。”這就是顧御史啊,真像大先生說的那種冥頑不化的犟老頭,確實沒有那個冒牌貨來得世故圓滑!

    溫婉兒看向永德帝,再次請求道:“皇上,臣女的請求還請您恩准。”

    永德帝問道:“如果朕不恩准你會如何?”

    溫婉兒冷笑道:“皇上,我是不敢把您如何的,但您不能不顧這些大臣的生死啊。臣女若真的無路可走了,就由這些大臣來給臣女一家人陪葬吧,從左相開始,再六部尚書,再依次往下,您一刻不答應,我就送一位大臣去見閻王,皇上您三思。”

    溫婉兒一個眼神,虎子再次上前把劍架到了左相的脖子上,衆人看得清楚,虎子用的是劍刃,顯然溫婉兒這次可不是鬧着玩的。

    永德帝倒猶豫起來,大臣們沒有人再說反對的話了,可也沒人勸他答應下來啊,沒個臺階下,他堂堂帝王被人一要挾就妥協了,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東方青雲忙道:“皇上,臣也請皇上令三司御前審案,三位大人向來公正嚴明,明鏡高懸,心中無愧又有何懼在哪兒審案呢。皇上與溫大將軍向來感情深厚,不是也一直想要知道事情真相嗎,如今能親眼看到豈不是更加安心。”

    永德帝長舒一口氣,忙道:“這樣也好,就那依你所請,把一應人犯及相關證物都帶到殿前,當着衆臣的面審理此案。”

    溫婉兒點了點頭,讓虎子收了劍,和刑部官員一起去提人犯及人證物證。

    當溫亦輝被兩個兒子扶着走進殿內時,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原本那個高大魁梧,意氣風發的大將軍此時已是蓬頭垢面、傷痕累累,身上囚衣染了血色,臉色蒼白,虛弱得連站也站不穩了,難怪溫婉兒說溫大將軍可能都活不到申冤,難怪她瘋了一樣的攻城要御前申案了。

    溫婉兒叫了一聲爹爹,淚水一下就涌了出來,忙讓人搬來一把椅子把溫亦輝按坐下去,連他要給永德帝行禮都沒讓。

    永德帝看到這樣的表弟心中也是一顫,然後就是滔天的憤怒,他真的沒有想到刑部敢用大刑,沒想到自己的推波助瀾會要了表弟半條命,這些人太過可惡,他一定不會讓表弟的苦白受的。

    而隨着溫亦輝等人進來的還有不少穿着各異的百姓,這些人被西南軍推了進來,讓他們站到邊上圍着一圈。

    溫婉兒擦掉眼淚對永德帝道:“皇上,如今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說我爹爹造反,而今臣女請了一些百姓也來聽一聽這次審案,請他們代表天下人看一看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還請皇上准許。”

    永德帝點頭,心道:你人都帶進來了,朕還能說不嗎?

    人已全部到齊,永德帝令三司當堂匯審,只是督查院、大理寺的兩位大人都不開口,推了刑部韓尚書來做這個主審。

    韓尚書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溫亦輝,想說這樣不妥,但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溫婉兒,還是把話嚥了回去,喝道:“溫亦輝,關於你通敵謀反的證人及證據你都見過了,事實俱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溫婉兒看怪物一樣看着韓尚書道:“韓尚書,你就是這樣審案的嗎,事實倶在,哪些是事實,你確定你都弄清楚了?”

    韓尚書反問道:“人證物證都已驗過,哪裏又不清楚了?”

    溫婉兒冷笑了一下,道:“好,我們一樣樣覈對,看看韓尚書都弄清楚什麼了。”

    溫婉兒一把拿過韓尚書手上的摺子,看了一眼道:“我們就從你掌握的案情一件件說起。”

    “這上面寫道我爹爹被村人告了,說他圈田地建莊子,然後王監軍發現我父親剋扣糧餉,再然後說我爹與燕軍換俘之時多次密謀,最後是父親的親信告密上交我父親與燕國肅王的住來信函,不,還要加上袁尚書昨日呈上的書信。”

    “這些就是你所謂的事實嗎,接下來這些人證、物證我們一樣樣覈對。”

    韓尚書哼了一聲道:“由得你覈對,我還怕你不成。”

    溫婉兒問道:“好,那我就先問一下,是哪些人告的我父親?”

    韓尚書一指,兩男一女站了出來,這三人都是普通百姓,哪兒見過這種大場面,只嚇得簌簌發抖,跪在地上軟成泥一般。

    韓尚書指着左邊男子道:“他叫王二,是豐兆縣李家村的,那兩人是一對夫妻,是豐兆縣何家村的,如今這兩個村子都不在了,都成了你溫大小姐的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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