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五十四章 突生變故
    王尚書被溫婉兒一巴掌給打蒙了,反應過來溫婉兒說了些什麼後立即冷靜了下來,溫婉兒敢打人,怕是真的想謀反了,而她若真反了,王家首當其衝必被她滅門,如今他要想的不是這個王家子孫的死活,而是王家如何從這潭爛泥中脫身。

    永德帝看着眼前自己曾經十分信任且恩寵有有加的臣子被打,心中閃過一絲悵然。

    王家世襲鎮武侯,原本也是軍侯之家,但出了個臨陣脫逃的子孫而失去了軍中的聲望,家族也逐步走向沒落,但眼前的王文景卻是個厲害人物,是他讓王家又逐步興盛起來。

    年輕時的王文景樣子生得不錯,嘴巴很會說,棋下得十分好,經常被先皇宏昌帝叫到宮中對弈。前代瑞靖王看上了他這一點,許諾他高官厚祿,讓他經常在宏昌帝面前說一些“誇”當時太子母族胡家的話,挑撥皇上與胡家的關係,使得宏昌帝逼反了太子,這纔有了永德帝登基。

    永德帝這些年對王家不錯,因感念王文景相助,他直接封了他爲兵部尚書,又封了他兄長鎮武侯的女兒爲妃,對王家人也是多有提拔,如今王家給他的回報卻是什麼呢?

    殿外傳來淒厲的慘叫,讓人聽得頭皮發麻,所以當溫婉兒的目光轉向胡斌時,胡斌嚇得慌亂大叫道:“是王監軍收買了我,王監軍說大將軍看不上我,我這一輩子都出不了頭。要功成名就跟對主子很重要,他是三皇子的舅舅,若我助他得了西南軍的兵權,日後有了從龍之功,兵部尚書的位置就是我的。”

    “啪!”永德帝一掌拍在桌上,氣得額頭青筋爆起,不少大臣也都吸了一口氣,這事兒竟和皇子爭儲有了關係嗎,王家誣陷溫大將軍爲的是染指西南軍的兵權,然後助三皇子奪位?可目前幾位皇子背後勢力都不弱,皇上也正當盛年,怎麼可能輕易成事,以王尚書那老狐狸的性子不該做下這樣的蠢事啊!

    王尚書則恨不得破口大罵,當初王同川要跑去做什麼監軍他就不贊成,西南軍的兵權如果那麼好奪早就輪不到他了,兄長一家對他任王家族長十分不滿,總想着憑自己的本事做出一些成就來,如今倒好,他們害了王家不說,怕是三皇子也難脫干係。

    但王尚書現在不能罵,他只能儘快想辦法和兄長一家脫開聯繫,保住王家和三皇子。於是王尚書一臉心碎的表情,哭道:“皇上,這件事情如何臣不得而知,不瞞皇上,臣的兄長與侄兒向來對臣心存芥蒂,總是事事想踩臣一腳,臣實在沒想到,他們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皇上,臣身爲王家族長,沒有管好王家子孫,臣愧對祖先,愧對皇上,請皇上降罪。”

    溫婉兒奇道:“王尚書這就不對了,你才聽了外人的一面之詞就認罪了?你就不怕像冤枉我爹一樣冤枉了你侄子?我覺得事情如何還是等王監軍招供之後再說不遲。”

    溫婉兒這次轉頭看向了胡太守,如今的胡太守早就嚇得歪倒在地上,王尚書衝到胡太守身邊抓着他衣襟道:“你和那個孽障究竟打得什麼主意都從實招來,你們究竟是受誰指使,你們可知道,這樣做可是害苦了我王家幾百人啊!”

    溫婉兒一把拉回了王尚書,冷笑道:“王尚書別急,這事兒我來問,放心,我的手段多着呢,他不敢不說實話的。”

    慘叫聲停了,虎子拉着血淋淋的王監軍走了進來,對溫婉兒道:“小姐,這小子才被颳了十幾刀就受不了了,他說他肯招了。”說完把手中的王監軍甩在了地上。

    王監軍疼得翻滾了兩圈,口中叫道:“我說,我都說,這些都是…”

    突然,在他身邊的胡太守不知從哪拿出一把匕首飛快地插進王監軍的後背,然後向邊上看了一眼又把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胸膛。事情發生得太快,沒人能想到胡太守身上竟藏有匕首,更沒人想到他原本嚇得人都軟了竟然會自盡。

    溫婉兒氣得咬碎了銀牙,是她大意了,胡太守死前那一眼她覺得是看向王尚書的,她怎麼就沒想到王尚書剛纔的反常之舉是有深意的呢,如今最關鍵的兩個人死掉了,這案子她還怎麼查。

    溫婉兒伸手去抓王尚書,卻被左相給攔住了,左相架着溫婉兒的手道:“溫小姐,事已至此,一切就適可而止吧。王尚書是朝中重臣,你動了他就是造反,你想好了,你真的要造反嗎?你問過你的父親沒,他真的要反嗎?”

    溫婉兒甩開左相的手,看了爹爹一眼,雖然他不能動,但是臉上卻是一片焦急神色,溫婉兒重新又穩了下心神,她倒是覺得反了沒什麼,可左相說得對,她爹爹是不可能造反的。

    永德帝也在震驚過後思索該如何收場了,如今事情已超出了他的控制,牽扯出了王家,也牽扯上了三皇子,還有不能拿到檯面上的皇子奪嫡。這麼多將士、官員和百姓都目睹了這一切,他要如何保住皇家的尊嚴與臉面?溫婉兒這麼轟轟烈烈地逼宮申冤,他又要如何處置呢?

    溫婉兒卻是走上前問皇上道:“皇上,如今主要人犯死了,但究竟怎麼回事所有人都聽明白了,皇上覺得該如何處置呢?”

    永德帝剛想說交給刑部定罪,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問道:“溫小姐覺得要如何處置纔好?”

    溫婉兒皺眉道:“不是我要如何處置,是按大周律法該如何處置他們。”

    一指胡太守的屍體,溫婉兒問道:“胡家意圖不軌,構陷功臣,按罪當如何?”

    永德帝心頭一緊,馬上道:“按律抄家,滿門抄斬。”

    李尚書忙上前道:“皇上,胡太守已死,他罪無可恕,可他的家人卻大多留在京中,並不曾參與其中,罪不至死,還請皇上開恩。”

    其它不少大臣也跪了下來求情,溫婉兒冷笑一聲道:“各位大人,我父蒙冤之時,你們可曾想過爲他求個情,爲他說上一句話,請問你們哪位沒有落井下石過,如今卻跑來爲了個構陷他的罪人求情,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張得開這個口的。”

    溫婉兒拿過邊上空白的聖旨對永德帝道:“我覺得剛纔皇上下的決斷很對,對於胡太守這樣的人就要施以重罰,否則何以平息西南軍五萬將士心中之恨,何以警醒各位大臣,免得大家都有樣學樣互相構陷,皇上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永德帝呆住了,小聲問道:“現在就下旨?”

    溫婉兒點頭,永德帝思索一下,拿起筆寫下了旨意。

    溫婉兒收起聖旨,對邊上的吳公公道:“麻煩吳公公幫忙宣一下旨意。”然後也不等吳公公回話,就對虎子道:“虎子,帶吳公公去一下胡家,把事情辦得乾淨利落些,別讓外人小瞧了我西南軍。”

    虎子點頭應是,上來拉着吳公公就走了出去。

    溫婉兒看向王尚書,問永德帝道:“胡太守與王同川合謀害人,王同川更像是主謀,是否也應和胡家一樣處置纔對?”

    永德帝心跳如鼓,六大世家的王家可不是胡家可比的,真的能這樣輕易處置了嗎?

    王尚書突然跪倒道:“皇上,臣不敢求皇上饒恕我兄長一家人的罪責,只求皇上准許我接回年邁的母親,她已近七旬也沒幾年好活了,還請皇上開恩啊!”

    永德帝心中發冷,王家已擺明了捨棄了鎮武侯一家人了,那他還糾結什麼,於是道:“就按王愛卿說的辦。”伸手拿過聖旨寫了起來。

    溫婉兒又安排了人去鎮武侯府宣旨,然後她的目光對準了袁尚書。

    溫婉兒問皇上道:“皇上覺得袁尚書誣陷同僚該當何罪?”

    永德帝遲疑了一下,袁尚書說燕國肅王的信是溫家拿過來的,並無直接證據證明他參與其中,他只是把得到的有疑點的信函呈了上來也不能算錯,這要怎麼處置呢?

    左相忙道:“皇上,袁尚書做事雖魯莽了些,但算不得大錯。”

    溫婉兒挑眉道:“左想怎麼敢肯定他只是魯莽了呢?我覺得他應是參與其中的,如果案子能審下去,說不得袁大人也是要抄家滅門的。”

    又轉頭對永德帝道:“案子雖審不下去了,但袁家仍舊疑點重重,那封信雖是假的,但字跡卻真和聞人天宇的一模一樣,肯定也是與聞人天宇有聯繫的才能仿得出的,我覺得袁家脫不了干係,不信皇上我也可以繼續往下查。”

    袁尚書急道:“皇上,那封信真的是小女自溫家拿出來的。”

    溫婉兒道:“但信爲什麼是由你交上來的呢,如果我是那個幕後之人,我就不會在這樣關鍵舉動上用一個充滿變數的外人來做。信只有出現在溫家才合理,但那時溫家還未和我爹斷了關係,家中有人通敵是要被殺滿門的,溫家人拿了信不一定會上交皇上,更有可能會毀掉,想讓信公之於衆不能指望溫家人,他指望的一定要是自己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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