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五十五章 不得不收手了
    袁尚書沒想到溫婉兒能做出這樣的推斷,心中暗叫不好,口中忙辯駁道:“你不要胡說,你這都是胡亂猜忌而已,皇上不可能因你幾句話而冤枉我的。”

    袁尚書擡頭去看永德帝,卻驚見永德帝正以一種耐人尋味的目光看着他,再看周邊的大臣,不少都退後了一步離他遠了一些,心中頓時一片冷涼,他就不該參和到武寧侯府的家事中,如今沒能幫到女兒彌補錯誤討好女婿,反而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韓尚書卻是冷靜分析道:“這一切都是猜測,有幾分道理,但也不能排除意外,沒有實證不能定袁尚書的罪。”

    溫婉兒點了下頭,看着韓尚書道:“是,沒證據定不了他的罪,但至少嫌疑仍在,所以我覺得在袁尚書沒有洗脫嫌疑之前,應該暫離朝堂,等查清後再說。”

    左相忙道:“不可,這樣一來工部事務誰來處理?”

    溫婉兒望向永德帝道:“皇上,袁尚書那封信來得實在太過蹊蹺,這可能是繼續找出幕後之人的關鍵,事情一日不能水落石出,西南軍就一日守衛京城,望皇上三思。”

    不少人吸了一口冷氣,溫婉兒這是在威脅皇上了,看來她不找出真兇是不會罷休的,但苦的卻是他們,誰也不能肯定事情的最後走向如何,京城在這個女人手中一日,他們就要膽戰心驚一日,不,絕對不能這樣下去。

    永德帝看着溫婉兒心中也是越發沒底,不過把袁尚書調離工部卻是他一直想做的事,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他哪還能錯過,於是遲疑了一下道:“袁尚書暫停一切事務,全力配合刑部查案,工部暫由瑞靖王代管。”

    溫婉兒卻是反問道:“刑部查案?皇上還能信得過刑部嗎,您確定他們能查得明白?”

    韓尚書臉漲得通紅,哪裏受得了這樣的輕視侮辱,跪下道:“皇上,臣確實在審理溫大將軍一案時有所疏漏,但卻非有意而爲,這樣的失誤臣絕不再範,臣願以項上頭顱擔保,定查清此案,揪出幕後之人,把惡徒繩之以法,以正綱紀。”

    溫婉兒笑問道:“如果這事是三皇子主使的你也敢查嗎?”

    不少人的心立馬提了起來,韓尚書臉刷地白了,真想打自己一巴掌,但現實已不容他退縮,只能答道:“查!”

    溫婉兒點了下頭,道:“我曾打聽過韓尚書的爲人,倒還能被稱爲一個正值的官員,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再去查案,但希望你兌現你剛說的一切,真正還我爹爹清白。”

    轉向督查院與大理寺的兩位官員,溫婉兒道:“今日兩位大人沒怎麼說話,但我知道,在審我爹時兩位卻是話最多的,叫用刑也是叫得最歡的,對兩位大人我沒別的要求,只是我爹身上的傷不能白受,這個仇我自己來報,就不用麻煩皇上下旨了。”

    “來人,把他們兩人給我拉下去打五十軍棍!”

    顧長升氣道:“住手,他們是朝廷命官,你怎可動用私刑。”他快步過去阻攔西南將士兵,卻被兩人毫不客氣地推到一邊,其它大臣還想上前攔着,溫婉兒冷冷道:“別急,你們沒少說我爹壞話,這賬我也是要和你們算的,與其想着救別人,不如想想一會兒怎麼救自己。”

    不少人的動作遲疑了,望向溫婉兒的目光更加驚懼,溫婉兒睚眥必報,若是惹了她,她不會讓他們任何一個人好過。

    幾個將領上前推開了那些大臣,督查院與大理寺的兩位大人還是被拉了出去,很快外面響起了板子聲和慘叫聲,聽聲音剛開始叫得還算響亮,但馬上就越來越弱了。

    顧長升指着溫亦輝道:“溫大將軍,你這算什麼,你就這樣看着你的女兒行兇也不管管嗎?”

    溫亦輝勉強轉了下頭,但這已是花費了他全部力氣,眼中不由得落下淚來,溫婉兒心中一痛,忙上前來幫他擦去,溫亦輝微弱地搖了下頭,以一種乞求的目光望着她,溫婉兒嘆了一口氣,她知道,今天必須要收手了,她不能造反,也不能殺了滿朝文武大臣,爹爹的乞求她不能置之不管,好在她如今大半目的已達到,是該見好就收了。

    溫婉兒讓人停下了軍棍,放了兩人一條生路,轉而望向永德帝道:“皇上,您剛說給我父親什麼封賞來着?”

    永德帝忙道:“官復原職,加封西南侯。”

    溫婉兒點頭道:“官復原職應該,加封西南王雖有些過了,但想來是皇上看在我父親受了冤枉,特意給與彌補,臣女就代父親謝過皇上了。”

    左相忙道:“溫小姐,皇上說的是西南侯。”

    溫婉兒轉頭疑惑地望向永德帝,永德帝看出了溫婉兒眼中的威脅之意,忙道:“溫小姐沒聽錯,是加封西南王。”

    左相還想說什麼,卻見溫婉兒含笑望着他道:“左相,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您,上次皇上讓你查我父親的摺子爲何到不了御前,不知您查得怎麼樣了,剛纔韓尚書說拿了我父親的摺子比對字跡,讓我突然想到,我爹寫字不多,有人能模仿我爹摺子上的字跡,怕是您這邊也出了問題吧!”

    “不管是何人在做手腳,但堂堂邊關奏報竟到不了皇上面前,怎麼想都讓人覺得可怕,您做爲一國之相,怕是難辭其咎吧。”

    左相沒想到溫婉兒突然追究起這件事來,還把他往構陷溫大將軍的案子裏引,心知是這個小妖女要找他的麻煩,忙退了一步答道:“事情經過我已向皇上稟報,此事與案子無關,就不勞溫小姐過問了。”

    溫婉兒見他退了下去也不再糾纏,而是笑盈盈望着永德帝道:“皇上,既然我父親已證明了清白,皇上還給了補嘗,我西南軍將士也就不打擾了,京城如今亂了些,等您安排好人手再和西南軍交接,我父親傷重得說不了話,後面的事等他好些再來安排吧,小女代父親謝過皇上恩典,這就帶爹爹回去養傷了。”

    永德帝終於鬆下一口氣,忙下令退朝,其它事情等明日早朝再議,自己立即退回了後宮。

    各位大臣和那些被找來見證事情經過的百姓在西南軍的“護送”下離開了皇宮,溫婉兒也帶着一家人和西南軍將士退了出來。

    宮門口,伍兒帶着幾輛馬車等在一旁,見溫婉兒出來忙迎了上去,接過溫大將軍把人扶入了馬車內,然後拉上呆愣的寧氏幾人向南街一處大院落行去。

    此時已是夜晚,天空繁星密佈,一日的變故讓京城的空氣中充滿了壓迫感,地面上不少地方還有未乾涸的血跡,兩邊的房屋中露出一雙雙驚懼的眼睛,街道上空空蕩蕩的。

    如今西南軍已在逐步退出城外,只餘幾隊人馬在街上巡邏,而這並不是因爲西南軍還有什麼舉動,只是因爲京中巡防營被他們打殘了,無法接手京中治安,不得已才留了下來。

    衆多官員累了一天回到家已是疲累得睜不開眼,但他們哪一個都不敢睡去,派出府中小廝四處打探消息,很快各種信息就逐步彙集起來,這也讓不少人的心頭覆上一層陰霾。

    武寧侯府內,所有溫家人又一次聚集在一起,聽着小廝把一個個打聽到的消息彙報上來。

    “西南軍炸了四處城門,收繳了守城將士的兵器,人都被看押了起來,具體傷亡不知,如今守城的仍是西南軍。”

    “街上的西南軍退了,但留了人巡邏,我們打聽消息的,還有出來走動的百姓只要不生事他們都不管,也不擾民,但早先反抗被他們抓去的人也沒有放回來。”

    “胡太守一家都被西南軍抄了,抄得十分乾淨,堂柱上的金箔都被摳走了。胡家人也都死了,西南軍一個都沒放過。”

    “鎮武侯一家也被抄了,聽說王家老太太想要反抗,直接被西南軍給扔到了街上,只有她一個人活了下來,其它人也都死了。”

    “巡防營和御林軍中也死了不少人,去年被破格提拔的那幾個官家子弟死了大半,聽說他們自覺身手不錯主動和西南軍將領過招,還辱罵溫大將軍,結果都沒活下來。”

    “被打的督查院和大理寺兩位大人聽說都傷了身子,短時間是起不來牀了,他們的家人要找一人去參溫大將軍與溫婉兒一本。”

    “侯爺,有不少人在問關於溫婉兒的事,大家都想知道,她怎麼會那麼兇悍,侯爺原本是否知道?”

    武寧侯氣得摔了茶杯,他怎麼知道那見鬼的小丫頭會是這樣狠辣的人,所有人都被她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給騙了。以前倒是聽人說她不簡單,但誰知是這麼個不簡單法,失策,策啊,萬千謀劃都毀在了她的手中。

    當務之急卻不是去管溫婉兒如何,他要關心的是刑部接下來會如何審理案子,當初是他抓住袁氏挑撥溫家子弟鬥毆引進族人不滿的過失,把信交給袁氏的,讓袁家出面把這事辦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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