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一百二十九章 爲二哥出頭
    寧氏呆愣愣坐了下來,突然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起來,溫婉兒卻還嫌她不夠傷心似的說道:“現在哭有什麼用,當初我攔着你,後來爹爹攔着你,夫人還以爲我們要害了你似的全然不聽,苦口良藥夫人不理,人家帶着蜜糖的砒‘霜卻喫得開心,如今爹爹都不理這事兒了,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唉,等着皇上知道這事找我們家的麻煩吧。”

    寧氏啜泣着道:“皇上說不定看在你們父女面上不追究呢!”寧氏隱含的意思是指溫婉兒父女在皇上面前做下了不少出格的事,當面駁皇上面子的話也說過,皇上不也沒把溫家怎麼樣嗎,還依舊恩寵有加,如果溫景行沒有辦法真的娶了錦元王的女兒,說不得皇上也不會太過計較呢!

    溫婉兒被天真的寧氏氣笑了,纖手揉了下太陽穴,很是無奈說道:“夫人,我和爹爹再怎麼惹皇上不高興,也都沒觸碰到皇上的底線,他那點兒不快我與爹爹事後哄上一鬨,說兩句軟話也就散了,即使不說皇上也不一定會記在心裏,但這事兒不同,這是擺明了要和皇上對着幹,一位統領十萬精兵的大將軍和他對着幹,若你是皇上你會如何?”

    這話說得就很嚴重了,最應該忠心耿耿,成爲皇上手中利器的“刀”卻和皇上唱反調,皇上絕對會把這“刀”丟到鐵水中熔掉。

    寧氏又開始放聲痛哭起來,她如今真是悔恨不已,自己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聽了那些夫人的話呢,怪只怪當時夫君有意讓景行娶個商戶之女爲妻讓自己氣昏了頭,否則也不會想也不想就看中了這門如雪中送碳般的婚事,如今卻覺得哪怕就娶個商戶之女也好過一位觸怒天顏、禍患無窮的郡主啊。

    想到這裏,寧氏卻突然又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道:“景行與張家小姐的事已傳遍了柳州城,爲了女兒家的清白景行自然要負起責任來,咱們家理應與張家議親,與郡主的婚事就只能做罷了。”

    溫婉兒心下暗笑,卻轉頭去看溫景行,只見他呆呆站着並無一絲歡喜,相反眼中還有一絲哀傷,心中頓時恍然,東方青雲已經提示她幾次溫景行心中的糾結,雖然她覺得沒必要,但如今看來卻覺得寧氏確實做得過了些。

    溫婉兒冷哼了一聲道:“夫人,要娶妻的人是二哥,你在做決定前是否應爭求一下二哥的意見?而且你究竟把二哥當成了什麼,原本你反對這門婚事,一直要給二哥娶個高門貴女,然後參加個宴會問都不問上一聲就決定給二哥求娶郡主了,如今發現事情不對仍是不和二哥商量一下就同意娶商戶女了,你變來變去,全然不顧二哥感受,不管二哥意願,二哥也是有想法的人,不是你手中玩偶想如何就如何。”

    寧氏被溫婉兒給罵呆住了,不是在說如何拒了與郡主的婚事嗎,怎麼又說到景行的感受?好一會兒才喏喏道:“如今咱家都要火燒眉毛了,哪還顧得了他的感受。”

    溫婉兒搖頭道:“咱家如今的情形是夫人你的錯,但承擔後果的卻是二哥,二哥好好的王府公子,不說名門貴女,京中的大家閨秀哪個娶不得,憑什麼你一句話就只能屈就一個商戶女。”

    溫景行望着溫婉兒心中五味雜陳,一直以來隱忍的心事被說了出來,羞愧與暢快的感覺交織在一起,然後漸漸地暢快的感覺佔了上風,原來把自己的心思表達出來是這樣開心的事情,人不如自私光棍一些,至少不用活得那樣彆扭。

    寧氏看着溫景行臉上的神情,終於也發現了不妥,放柔了聲音道:“景行,娘知道委屈了你,但這也是沒有法子,爲了咱家你就忍耐一下吧,娘求你了。”寧氏又一次拿出了自己百試百靈的一招,用孝道壓人也好,以大義逼迫也罷,溫景行總歸是會應下的。

    溫婉兒卻是一把拉過寧氏道:“夫人,你既然肯放下身段求人,不如去求求那幾位夫人高擡貴手,相信只要你心誠,她們總是會被你打動的。而且您自己犯下的事自己收尾,也不用搭上二哥的終生大事,我覺得可以先試試這個法子。”

    寧氏頓時慌了起來,讓她去求那幾個小官的夫人,不說她們有意陷害肯不肯鬆口,就說她回了京城還不被人笑話死,而且這事兒傳回去,她哪還有臉出門。剛還聽婉兒說那些夫人的夫君沒少被景明排擠,她們心中肯定有氣,不定怎麼刁難自己呢,這事兒肯定吃盡苦頭又不討了好,斷然不能應下啊!

    寧夫人滿臉爲難地望向溫景行,指望着溫景行能出面應下婚事給她解圍,卻見溫景行也是一臉爲難地望回來,頓時心中一片寒冷,又升起一股怨氣來。

    溫婉兒卻是拉了溫景行與溫子昂一邊向外走一邊道:“夫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該怎麼做你自己掂量着辦吧,反正你是長輩,斷沒有自己惹了事讓晚輩給你兜着的道理。”

    寧氏望向溫婉兒的背影帶着絲怨恨,原本景行這孩子很孝順,很聽話的,誰知和她出去了十幾天回來就變了個樣,肯定在背後沒少挑撥他們母子感情,如今景明與景行哥倆都倒向了她,她只剩的景浩親近些,他一定要離她遠一些。

    可能是寧氏的目光太過熱切,讓溫婉兒察覺到並轉身看了她一眼,但這一眼卻又讓寧氏的心跳了一下,溫婉兒眼神可稱不上溫和,而是強烈在表達“你等着”三個字的狠辣,寧氏突然想起上次自己也是自做主張跑到彬州險些被抓後,溫婉兒派人把自己母子三人丟給劉尚書的事,而今自己又是自做主張給景行定親,溫婉兒不好把自己丟出去娶郡主回來,但她可說了讓自己去登門求那幾個夫人,她不會立馬就讓人押着自己去做這事吧。

    寧氏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溫婉兒說了,這事兒是她惹出來的,也讓她自己解決,她絕對會這麼做的,即使知道這樣做沒用也會想盡辦法讓她出醜,想想要給人低聲下氣說好話就頭皮發麻,她纔不要去,但她可擰不過溫婉兒的強硬手段,能阻止這一切的只有夫君了。

    驚叫了一聲,寧氏跳了起來下令備轎,她要去軍營,去尋求夫君的庇護,她的錯小輩們不管,但她的夫君卻不能不管,而且只要她哭求夫君,夫君絕對不會似婉兒這麼強硬的。

    看着寧氏火燒屁股似的向外跑去,溫婉兒的嘴角帶起一絲笑意,轉頭看了看小弟,溫子昂會意,嘿嘿笑着跟了上去,姐姐這樣嚇寧氏是爲二哥,也是爲爹爹出氣,如今夫人肯定去軍中求爹爹,自己跟去再加上一把火,看她以後還敢惹事不。

    站在溫婉兒旁邊的溫景行卻不知要說些什麼,謝謝嗎,感覺好彆扭,她可是把自己的母親嚇得不輕,他謝者何來;給孃親求情嗎?他卻真心覺得孃親這樣不知深淺的人嚇嚇也好,畢竟他是不想再揹負這些後果了。

    一個丫鬟的出現打破了溫景行的思緒,原來張慧英已經做好了飯,與東方青雲在廚房等着他們開飯呢。

    路上,溫婉兒問溫景行道:“二哥,關於你的婚事,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溫景行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原本我是想娶個有助於自己仕途的妻子,但現在我也不知道了。”是什麼讓溫景行的想法動搖了,溫景行沒說出來,但溫婉兒知道,二哥的目光總是經常望向張慧英,張慧英的任何需求總是被二哥最先發覺,但二哥仍說不知道,證明在他心中這份感情還是不如他的仕途來得重要,他仍糾結不知該如何取捨。

    溫婉兒點頭道:“我明白二哥的想法,但我希望二哥明白一件事,不是隻有你可以選擇人家,張小姐也是可以選擇不嫁你的。她前兩日和我說了,希望我幫她斷了家中的羈絆,把她送到莊子上去做個管事,她本就是個民間女子,無才華無助力,富貴人家的那些東西她弄不來,所以寧願終老鄉村,過一世簡單安逸的日子。”

    溫景行的腳步慢了下來,心中自嘲道:只當自己是個香餑餑,卻不想人家沒看上你啊,人家覺得到莊子上做個普通村婦都好過王府二少奶奶,你也太過自做多情了。

    溫婉兒的腳步卻是不停,二哥這人太過隱忍,或都說習慣了那種心有不甘的隱忍,卻連自己想要什麼都想不明白,更不要說去努力爭取,這與他的性格有關,與一直以來寧氏的養育有關,只是他既然不甘於平淡,那這個問題就該讓他自己想明白,否則他就會一直彆扭着,最終他不快樂,跟在他身邊的人也不會快樂。

    進入廚房,溫婉兒看到了一大堆人在等着自己開飯,大先生拿着蛋糕喫得開心,溫婉兒卻是突然心有所感,一個有些荒唐的想法在心頭浮現,然後看着張慧英笑得越發甜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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