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一百三十章 出了個難題
    唐雲天在晚些時候特意跑來找溫婉兒商談了許多事,幾日不見,唐雲天臉色晦暗,滿臉疲累,哪還有一絲公子哥的英俊瀟灑。溫婉兒大感稀奇,唐雲天功力深厚,能讓他都精力不濟可是十分不易的。細問之下方纔得知,唐雲天的生意開展得並不順利,城中富商已經聯合起來在抵制他,除了一些獨門生意,其它的不是在價格上打壓,就是在貨源上限制,讓他疲於奔波,生意做得十分艱難。

    至於那些富商的帶頭人則正是張家,那個敢於和溫婉兒叫板的張家,張慧英所在的張家。溫婉兒得知後卻是請了溫景明過來,三人商議了良久方纔歇息。

    寧氏的哭求或許是起了一定作用,也或許是溫婉兒歸來讓溫亦輝有了回家的意願,總之溫亦輝第二日就搬回了家中居住,沒有戰事,又有大先生幫他處理一些文書上的事情,他的日子可說是十分清閒,除了上午還會去軍中看一眼,其它時間偶爾教一下溫子昂功夫,再就是到府衙和胡太守聊會兒天,對彬州防禦工事的安排交流一些看法。

    溫婉兒回來後並沒有什麼行動,寧氏也老老實實在家時呆着不敢出去,那些官員的夫人們卻是不肯安靜,總是隔三差五的來找寧氏去遊玩,而她們也從寧氏的迴避之中察覺到了異樣,於是,許久沒有上門的白媒婆再次來到了溫家的大門前。

    而這次跟隨白媒婆一同前來的還有張夫人,張慧英的嫡母,一個嘴脣有些薄,有些刻薄的婦人。按理西南王府這邊應是由寧氏出面接待,只是寧氏如今被溫亦輝教訓了一通,已決心不再插手溫景行的婚事,因此託辭身體不適不便見客,於是只有溫婉兒拉着張慧英出來共同待客。

    張夫人見到張慧英則明顯呆了一下,很難相信眼前這個溫柔婉約的美麗少女就是那個呆在廚房裏蓬頭垢面的丫頭,當然張慧英這樣的變化沒有讓她高興,而是更加憤恨不滿,那個膽敢肖想老爺的醜女人竟然生出這麼漂亮的女兒,真恨自己一時心軟沒有早日除掉這個丫頭。

    溫婉兒見到張夫人的神情有些奇怪,正室夫人不會喜歡庶子女這不奇怪,但這濃濃的恨意又是來自那裏呢?但見張慧英低垂着臉有些難過,於是上前一步把她半遮在身後笑道:“張夫人今日登門怕不是要來接我張姐姐回家的,這我可是不依的,張姐姐一手好廚藝喂叼了我的胃,沒有張姐姐給我做飯本縣主會餓死的。”

    白媒婆忙誇張地叫道:“縣主大人這可使不得,張小姐可不是您的婢女,哪有一直呆在您身邊的道理,除非你家二少爺應下這門親事,否則張小姐必須回張家的。”

    溫婉兒笑道:“好啊,這門親事我替二哥應了。”

    張夫人與白媒婆呆住了,這和當初想的可不一樣,西南王府怎麼會讓堂堂二少爺娶個商戶女兒,這不是在開玩笑吧。白媒婆小心翼翼問道:“縣主,您能做得這個主嗎,張家姑娘可不是做妾吧?”

    溫婉兒笑眯眯道:“沒辦法,誰讓我離不得張姐姐呢,二哥疼我,只要我開心什麼都依我,爹爹也說這事兒由我做主,你不是媒人嗎,那今兒就把親事定下來吧。”

    白媒婆卻不接話了,而是望着張夫人,等着張夫人示下。張夫人自驚訝中回過神來,卻是帶着一絲狡黠笑道:“縣主,這親事定下來可以,但有些事還望縣主幫忙,您也知道,因我們一家回來得晚了些,沒有趕上官府戶籍及文書轉換的時間,如今我家大量的土地房產都被官府充了公,這事兒您得幫幫忙。”

    溫婉兒淡淡一笑道:“我當是什麼事呢,這都是小事一樁,戶籍等你我兩家成了親家,我請爹爹上書皇上求個恩典,相信也不算難事,至於土地及房產如今充了公再要回來也不可能了,不如我折成聘禮補給你們就是,我喜愛張姐姐,聘禮是不會少的。”

    張夫人臉色變得很難看,看起來她的要求都被滿足了,實際都不是她要的結果,先不說戶籍,就說這土地房產原本就是自家之物被霸佔了去,怎麼她輕飄飄一句話就變成了聘禮,難不成她們一家人搬回祖屋之時,還要被說住的是女兒的聘禮。

    白媒婆卻覺得這門親事真是佔了天大的便宜,想一想張家姑娘一個商戶庶女能嫁入西南王府,這簡直是張家祖墳冒煙,積了八輩子的大德了。而且縣主也說了不會虧待了張家,要求儘管提,連皇上的恩典也可以去求,這張家以後可是有一場大富貴的。

    張慧英也是驚得張大了嘴巴,有些驚喜,又帶着些狐疑地望着溫婉兒的背影,總覺得自己似在夢中一般。

    張夫人卻不知爲何站了起來,勉強笑道:“這事兒我還要回去和我家老爺商量一下,今兒就先告辭了。”

    白媒婆覺得張夫人走得突然,還想勸上兩句,卻被張夫人拉了一下走了出去,溫婉兒望着兩人背影覺得好笑,輕嘆一聲道:“戰鬥力太差,真沒意思。”

    張慧英白了溫婉兒一眼道:“我嫡母哪裏是縣主大人的對手,你們都不在一個層面上好不。”

    溫婉兒搖頭道:“這話不對,她今天只是沒有準備好罷了,我這是出奇制勝,下次如果換你爹來,我怕不會贏得這麼容易。”

    張慧英又白了一眼道:“是,他們都沒你厲害,總之都是你贏就是了。”

    溫婉兒笑道:“怎麼,我贏你會不開心嗎?”

    張慧英低下了頭,想了下才道:“我當然希望你贏,只是你們是在拿我的終身大事當籌碼。”從嫡母的遲疑中她已經看了出來,家裏根本就沒想讓她嫁進西南王府,而溫婉兒之所以痛快答應下來,怕也是喫準了自己父母不可能真的是想自己好好嫁人吧。

    溫婉兒拉了張慧英的手問道:“你家嫡母爲何恨你,你不只是個廚娘生下的女兒嗎,對她應夠不成什麼威脅。”

    張慧英嘆了口氣道:“我娘長得醜心卻高,我外公是個遊方郎中,娘自小跟隨外公過夠了漂泊的日子,自見了我爹後便想着給我爹做個妾,有個安穩日子就好。於是她賣了自己到了府裏,然後…有了我,只是爹不喜我娘,我娘病死前都沒得個名份。至於嫡母恨我們母女也不是沒來由的,我娘曾纏着嫡母給她做主,直到氣得嫡母流了產。”

    溫婉兒挑眉,沒想到張慧英的孃親還是位“奇女子”,上門做妾不說,還計設了老爺產下孩子,難怪她不得張老爺夫妻一點兒好,否則但凡有點兒名望的人家都會給個妾的名份,張老爺再不喜歡這個廚娘遠遠丟開養着就好,事情總不會弄得這樣難看。而這個奇葩女子還連累讓女兒受盡白眼,在廚房中長大。

    溫婉兒有些同情起張老爺夫妻了,不過還是安慰地拍了拍張慧英的手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如今你的任務就是把糕點做好,其實糕點可以有很多花樣的,我上次說的那種配着水果做餡的點心弄得怎麼樣了?”

    張慧英望着溫婉兒有些無語,這人怎麼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喫呢,還總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花樣,自己這兩天聞到那些甜香味都有些膩了。

    經由白媒婆的大嘴巴,很快就在城中流傳出西南王府答應娶張家庶女的消息,聽說心意十足,張夫人提的條件都答應了下來,但這也讓不少富商坐不住了,原本大家齊心在抵抗着官府對於房屋土地的剝奪,張家是叫得最歡的,如今卻攀附上了西南王府,但只是爲自家謀求好處,全然不顧其它人死活,這事兒可得好好說說理。

    張老爺也是心驚溫婉兒的手段,她幾句話就把張家放到了火上烤。她是應了張家條件,但那隻對張家有效,於張家帶着的一羣富商可沒有好處,戶籍可以調換,那是向皇上求的恩典,其它人有這個本事有去求皇上嗎?充公的產業以聘禮的形式補回,其它人沒嫁女兒,可沒人補給他們。原本抱成團的富商之間出現了裂痕,至少對於可隨時背叛的張家已不再信任。

    如今張老爺面臨兩個選擇,拒絕西南王府的婚事,堅決站在富商一方,以後共同取回自己的財富及在彬州的地位,但這樣做能否成功是個未知數,至少官府已經找了個唐雲天大力扶持,並沒把他們當成一回事。另一個則是接受這門婚事,從此靠着西南王府生活,但這門親事真的能成嗎?那些找到他的人能讓這門親事成嗎?西南王府真會娶個商戶女爲妻?還是這只是官府破壞富商聯盟的一個計謀。

    張老爺糾結得晚上都無法入睡,西南王府給出的誘惑太大,他好想答應,只是總覺得不太可能,否則前兩次白媒婆上門何至於被趕出來,最後他決定天一亮就親自去見見女兒,打聽一下西南王府的真實想法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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