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事情始末
    張詩雨哭着搖頭,見溫婉兒根本不聽轉身就向外走,情急之下不知從哪裏升起一股力氣從牀上翻過身來,只是控制不好力度一頭向牀下栽倒,溫婉兒聽得聲音嚇得不輕,閃身來到牀邊險險接住張詩雨倒下的身子,忙把她又扶回了牀上躺好。

    溫婉兒嘆了口氣,握着張詩雨的手道:“好好躺着,看你如今的樣子連動也動不了,還是放寬心,好好把身子養好纔行,其它的什麼都不要想,一切有我呢。”

    一切有我呢,這句話讓張詩雨得到了少許安心與溫暖,但更多的還有一絲痛心,出事至今,她看到了父親憤怒的背影,看到母親的難過,卻唯獨沒有一個人對她說一句“不怕,還有我呢”!

    父親說不出,他不能去對抗皇權,他是家族之長,要爲家族長遠的利益考量。此次選秀父親本就不願,只是宮中的貴人事先遞了話過來,滿京官宦人家也無人敢上門來提親,她不得已必須參加。父親本就不願她嫁給哪位皇子,從而把張家拉入哪位皇子的陣營中,讓張家陷入到皇儲爭奪裏,如今她回來了,至少也算達成了父親的願望,但這苦果卻不得不由她去喫。

    母親難過也說不出,只是告訴她要隱忍,過一段時間就把她送回老家去陪奶奶盡孝,實則是讓奶奶在老家給她隨便說門親事嫁了,然後京中沒了她這個人,沒人再傳她的事,張家又會恢復往常一樣。如今母親擔心的是她的事是否會影響到即將娶親的大哥與正在說親的小妹。

    父親要給家族謀求一個最好的未來,母親要給家人謀求一個最好的生活,卻沒有人想着爲她謀求一個公平,甚至站出來說上一句公道話,他們不敢反抗皇族,更不敢招惹那兩位皇子背後支持他們的家族。

    張詩雨又一次哭了起來,只是這哭與剛纔的哭不同,剛纔哭是難過,是委屈,這次哭卻是發泄,把心中的委屈與不滿全數發泄出來,她本來想着活得太憋屈,乾脆死掉算了,這樣既不必擔心連累家人,對自己也是解脫,如今卻覺得自己似在冰冷的河水裏漂着即將被淹沒時,卻突然出現了一塊浮木,她本能的就去牢牢抓住,因求生的意識戰勝了一切,讓她有了活下去的渴望。

    谷藥王很快就被伍兒給拉了來,老頭兒不滿自己正在炮製草藥時被打斷,於是氣呼呼地看了溫婉兒一眼一句話都不說,直接上前給張詩雨把脈,然後他的火氣就更大了起來,指着張詩雨的鼻子就罵道:“大小姐,你要不想活了就直接找把刀,這麼折騰自己您不累嗎?這天底下多少窮苦人家飯都喫不上,就差啃樹皮活着了,您倒好,硬是把自己餓成這樣。”

    溫婉兒也不好與谷藥王細說,打斷他的話道:“罵她也不急於一時,先把人治好再說吧,你看要喫些什麼藥補補纔好。”

    谷藥王白眼一翻,拿起藥箱道:“這是病嗎,這是沒事兒閒的,我沒什麼藥可開,更不用補,多吸兩口仙氣兒就好了。”

    溫婉兒皮笑肉不笑道:“聽說谷前輩前兩日好象得了一支三百年的老參,拿來給我張家姐姐燉湯補身子剛好。”

    谷藥王嚇了一跳,看着溫婉兒真有些不高興了,爲保住自己的老參才按捺着性子道:“老參火氣大,她吃了會虛不受補。她就是餓的,多喫點兒飯就什麼都補回來了。當然,有仙氣的話吸兩口也行。”

    溫婉兒明白谷藥王看張詩雨不愛惜身體心中仍有不快,倒也不再多說什麼,叫了丫鬟送了碗粥過來一點兒點餵了張詩雨吃了小半碗,後來見她疲累了這才退出了房間。

    但她並未離開,而是又到書房求見了張院長,這才瞭解了事情的始未。

    原來張詩雨進宮之後就被剛剛回京的三皇子給盯上了,他不好親自出面就找了自己的母妃賢妃,趁着皇后在召見秀女之時對張詩雨特別誇獎且給足了賞賜,而這也惹急了同樣對張家勢力志在必得的四皇子母妃淑妃,但因在西南王府之時張詩雨讓四皇子很沒面子,所以淑妃就開始話裏話外刺着張詩雨,好在張詩雨的應對倒也得體,倒還沒出什麼亂子。

    但回去後張詩雨就受到了各位秀女的排擠,因着永德帝並不注重女色,所以誰都知道這次選秀是皇上給三位皇子選妃,但如今三皇子與四皇子都中意張詩雨,其它小姐又哪還有什麼機會!於是最先爭吵起來的是秀女們,不少人把矛頭指向了張詩雨,說她狐媚,而站在張詩雨這一邊的秀女不知是誰說了句“你們有本事衝着皇子們下手,對着張小姐吵有什麼用嗎”,而這句話成功阻止了一場戰爭,卻也開啓了一個新的局面。

    不錯,正是因爲這句話,不少秀女動起了歪心思,開始賣通宮人勾引皇子或是使一些手段傳一些風言風語,而這樣的做法又使得那幾家較有希望的小姐有了危機感,於是各種事故在宮中開始上演。

    其實此時只要皇后站出來,抓兩個典型處置一下正正風氣就好,只是皇后剛一出面就被慧妃拉住了。

    大皇子永樂王已註定與皇位無緣,皇后爲保日後的安穩總要在幾位皇子中選一邊站隊,哪怕皇后不求自己如何,但也要爲永樂王考慮,至少要選一個能有容人之量的皇子,而在有望繼承皇位的三個皇子中,皇后是傾向一直以來不曾與永樂王爲敵過的六皇子的。

    皇后也明白慧妃阻止她的目的,無非是想看着賢妃與淑妃兩人鬥法,最好兩人能惹出事來讓皇上震怒,她就可以收取漁翁之利。因此皇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事態發展下去,直到有一日,四皇子膽大到直接到永德帝面前請旨爲他與張詩雨指婚。

    四皇子有了動作,而接到消息的三皇子也匆匆趕來,也求永德帝爲他與張詩雨指婚,兩位皇子竟在御前同時求娶張家小姐,並已有相爭之意,這讓永德帝十分頭疼,只是當時他剛好在看西南軍的摺子,正是聞人天宇扣押欽差不肯交接彬州之時,他哪有多餘心思管兩個兒子的胡鬧,於是便讓他們二人去找皇后解決。

    當然,永德帝雖然驚於兩個兒子竟同時求於張詩雨,但他卻並無把張詩雨指給任何皇子之意,張家掌管國傲堂育人無數,爲國培養了大半官員,這是國家育才之地,他怎麼能交到兩個兒子手中,只能自己牢牢握住纔行,因此也示意皇后把這事兒給壓下去。

    可惜永德帝還是漏算了人性。三皇子與四皇子去找了皇后,皇后本意斥責兩句讓大家散了,可誰知慧妃又弄來了賢妃與淑妃,兩位貴妃哪裏肯讓自己兒子被罵,於是就爭吵起來,淑妃說四皇子先開了口,三皇子就不該去求,賢妃說她在張詩雨召見時就有明確態度,是四皇子莽撞才做了錯事。

    皇后夾在其中不停調停,但她可壓不住兩位孃家背景雄厚的貴妃,於是最後的結果是她只能處罰張詩雨,把人送出宮來免了皇子們再爲她爭鬥。至於張詩雨的名聲如何,張家在京中會如何難堪從來就不在皇后的考量之內。

    明白了真相的溫婉兒望着張院長道:“張家姐姐這般回來,張伯伯可有什麼安排?”溫婉兒覺得如果是自己受了這樣的委屈,爹爹早就進宮找皇上要個公道發,張院長是文官,不如父親強硬,但至少也要找皇上說上兩句吧。

    張院長臉上一紅低下頭去,最後嘆了口氣道:“我也知道雨兒委屈,但又有誰敢找皇上要公道,更何況三皇子、四皇子背後站着的是王家和於家,這都是張家惹不起的存在,忍一時之氣,保一世平安吧。”

    溫婉兒不滿道:“我還當名滿天下的張院長身上至少能有些讀書的人氣節,卻原來如此軟弱,你真當自己忍了於家和王家就不找你麻煩了嗎,他們的目的沒有達到如何肯罷休?”

    張院長看着溫婉兒滿臉怒氣,知道是真的在爲女兒、爲張家着急,心頭一軟,輕聲道:“縣主,不管貴刀與皇子們如何,但至少沒有大錯,大義不在我們這邊,所以我們要忍,直到真正的時機來臨。”

    溫婉兒覺得張院長這話還像個樣子,只是每個人思考的角度不同,張院長不滿,但還要考慮到名聲,大義等等東西,要考慮到張家族人的面子和未來,但她如今考慮的是張詩雨要如何婚嫁,如何才能好好地活下去,所以張院長能忍下此事,但她卻是不能忍的。

    出了張府,溫婉兒直接就向皇宮而去,彬州交接之事都是她在處理,而今歸來少不了也要向皇上述職。此時早朝已退,聽吳公公說皇上留了爹爹在御書房說話,溫婉兒心道正好,她一個人的份量怕是不夠,這事還需爹爹幫忙說上幾句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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