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一百三十七章 御前討公道
    此時永德帝與溫亦輝兩人正相對而坐,喝着小酒,敘着別情,君臣二人相談甚歡。彬州能夠在永德帝的手中收回來,可算是在他爲數不多的政績上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哪位帝王不想開疆拓土,可這又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除非真的滅亡一個國家,否則哪個國君肯割捨疆土,大周雖是當世三個大國中疆域最廣的國家,但在先帝手上丟失彬州後,這仍是大周開國以來最大的恥辱,而今他未動刀兵輕鬆收了回來,讓他如何不開心,如何不得意。

    溫亦輝也高興,除了和永德帝差不多的原因外,還有就是長子的能力得到了肯定。楊太守在給永德帝的摺子上,把溫景明在彬州治理中所作所爲都列舉了一遍,並把大半功勞都歸於溫景明的身上,使得原本名聲及差的溫景明重新得到了朝臣們的認可,至少永德帝給了恩典可以參加明年的科舉了。

    而在談到溫楊兩家的結親之事時,永德帝更是樂觀其成,並直言他爲溫景明也相中了一門親事,只等他們回來就準備賜婚。溫亦輝卻是有些猶豫,剛好這時就聽吳公公稟報溫婉兒求見。

    永德帝大笑道:“這真是來得巧啊,表弟你剛纔是想說要問問婉兒喜不喜歡是吧,這不,人來了,咱們一會兒就問問。”永德帝並不覺得自己表弟事事問女兒有何不妥,若是他有溫婉兒這樣能幹又事事爲家人着想的女兒,他也願事事依她,寵上天也無妨。

    溫婉兒進來後給兩人見過禮,但臉上神色淡淡,與她平時笑眯眯的樣子不大一樣,永德帝就知道這是出了什麼事了,於是笑着問道:“婉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好像不大開心啊!”

    溫婉兒嘆了口氣道:“皇上您不知道,臣女難得在京中交了一位好友,誰知臣女不在京中的這些時日,她竟然被一些給人欺負得生無可戀,差點兒死去,臣女剛看完她回來,心裏難過啊!”

    永德帝無端覺得眼皮跳了兩下,溫婉兒與他私下說話向來隨便,多數時自稱我,這“臣女”兩字可不常見,莫非這事兒和他有關?看了溫亦輝一眼,永德帝示意溫亦輝來問,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溫亦輝卻是知道溫婉兒去見了何人的,於是皺眉問道:“張家小姐被何人欺負了,婉兒你若心中不痛快儘可去揍那人一頓,爹爹給你撐腰。”

    溫婉兒的眼睛掃向永德帝,永德帝的神情立即緊張起來,溫亦輝也立即反應過來一把拉住溫婉兒道:“婉兒,這事兒莫不是有什麼誤會,皇上怎麼會和一個臣女過不去,你先別衝動,先把事情講一講。”溫亦輝的額頭冒出汗來,心道難怪剛剛皇上向他使眼色,這是做了什麼事惹到婉兒了,也不早些說一聲讓他有個準備,好在他手快,否則差點兒成了讓婉兒打皇上的幫兇。

    永德帝也忙點頭讓溫婉兒講講事情經過,身體似無意地向椅子裏縮了縮,他真的相信溫婉兒敢動手打他,不,應該說前世他沒少被溫婉兒打,那一聲聲“昏君”偶爾還會出現在他的夢中。

    溫婉兒挑了下眉,覺得這兩人好奇怪,她又不傻哪裏敢打皇上啊,再說,她是不講理的人嗎,怎麼回事都不說清楚就直接動手的事她可幹不出來。如果有人知道溫婉兒是這樣評價自己的,怕有不少人會跳起來大喊,“不,溫小姐,你對自己的品性有太深的誤解了,這種事兒您幹過,還沒少幹。”

    但至少現在溫婉兒還是想講講道理的,於是把從張府瞭解到的一些事情講述了一遍,然後很是犀利的問永德帝道:“皇上,人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大家都知道,這話兒也就說說,除非出了震驚天下的大事,否則誰能去責罰皇子呢,但皇上您的兒子是兒子,人家張家的女兒就不是女兒了嗎,皇子相爭,爭的是什麼您心裏清楚,可張小姐一個弱女子何其無辜啊!”

    永德帝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對溫婉兒道:“朕當日把事情交給皇后處理,並言明不會把張小姐指給皇子,後來皇后回說事情已辦妥當,張小姐已送出宮去,朕也不曾多想,卻不知皇后是這樣做的,這是朕疏忽了。”

    永德帝難得地承認了錯誤,但溫婉兒卻並不接受永德帝這樣的說法,而是皺着眉頭道:“皇上,這不是疏忽,這隻能說您不在乎,秀女提前被送出宮意味着什麼您不知嗎?她們選不上也都是後面被家人接走,除非範了大錯纔會被提前趕出去,皇后沒有隱瞞您什麼,而是您認可了皇后的處理。”

    永德帝的額頭也見了汗水,心中怪自己當時沒有及時安撫張家,可誰想到張家小姐會尋死啊!這真是他大意了,但現在溫婉兒皺着眉顯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於是忙安撫道:“婉兒,這真是朕疏忽了,朕覺得沒什麼,主要是因等你們回來,朕就給張小姐與你大哥賜婚,在朕心裏她是有了婚配對象的,不參加選秀也沒什麼,世人後面自會明白,但沒想到張小姐的性情如此剛烈竟存了死志。”

    這回倒是讓溫婉兒驚了一下,皇上說要給大哥與張詩雨賜婚,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張詩雨出身名門,爲人大方明理,秀外慧中,西南王府的世子妃確實當得。只是不知大哥是何心思,張詩雨和那個海棠卻是兩種類型的女人,不知大哥能否接受,這兩人若成爲一對怨偶就麻煩了。

    溫婉兒不自覺地又開始用現代人的思維在考慮這件事情,關鍵是她把溫景明和張詩雨真的當成重要的人去對待,自然希望他們一生順遂,得遇良緣。於是高興之餘又操起心來,怕兩人不合,怕自己的親人與好友不幸福。

    永德帝見溫婉兒的臉上神情由驚訝開心到糾結,不知她又在想些什麼,但顯然他成功地岔開了話題,讓溫婉兒轉移了心思,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

    溫亦輝卻是沒有那麼多想法,聽得皇上給張家小姐與溫景明,頓時十分開心,張院長和他有過接觸,人品才學各方面自是不用說,而且婉兒也和張小姐交好,這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於是哈哈大笑着躬身行禮,對永德帝道:“臣謝過皇上,皇上您能爲我家那臭小子操心,臣真不知如何感謝纔好了,皇上不是說要在西山建個馬場嗎,要不臣去弄吧。”

    永德帝笑罵道:“你是想謝朕,還是想要去把朕的好馬收入囊中啊,你堂堂王爺管什麼馬場啊,還是老實呆着吧。”前世他趕表弟去馬場,讓他受盡世人恥笑,如今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這事兒發生。

    溫婉兒已經回過神來,眼睛轉了下問道:“皇上,您的賜婚如果是能讓兩人都願意那就是恩典,但如果是把兩個互相看不上眼的人硬放在一起那就不美了,不如您給我點兒時間,讓臣女去了解一下?”

    永德帝心頭不快,他的賜婚自然是一種恩賞,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眼睛掃向溫亦輝,卻見他似是聽了溫婉兒的話有一些猶豫,又見溫婉兒目光烔烔很是堅持,氣得一甩衣袖道:“既然信不過朕,你們自己去談婚事就好,朕就不操這個心了。朕乏了,你們退下吧。”

    溫亦輝拉過溫婉兒,見女兒態度堅決,他也不再說什麼帶着溫婉兒退下了,永德帝見這父女倆竟然真就這麼走了,氣得臉都紫了,然後便擺駕回了後宮,把皇后與四位貴妃好一通罵,連無辜的德妃都遭了殃,然後溫婉兒爲張詩雨不平,進宮告御狀的消息也經過各種渠道立即傳開了。

    走出宮門的溫亦輝父女倆商量了一下,還是溫婉兒去張家看下張詩雨的意思,溫亦輝則是要去一下工部,寧學友前些時日來了封信,說是有事要說,只是寧家溫亦輝是不會去的,寧學友也不好主動來西南王府,反倒在衙門裏見面方便些。

    溫婉兒再一次來張府讓人好不詫異,張夫人還當出了什麼要事,得知溫婉兒只是送了家中做的補湯來這才放行。進了張詩雨的房中,卻見張詩雨正靠在牀頭睜大眼睛驚訝地望着她,雖只一會兒不見,但看她心裏鬱氣發泄出來,人是精神了不少。

    溫婉兒與張詩雨聊了兩句,找了個理由把丫鬟支了出去,然後輕聲把她在皇宮中與永德帝說的話大概講了一遍,驚得張詩雨張大了嘴,復又紅了眼眶,她沒想到溫婉兒真的敢到皇上面前爲她討公道,拉着溫婉兒的手感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溫婉兒看張詩雨的神情實在看不出她對這門親事的想法,只得再次問道:“張姐姐,你倒是怎麼想的啊,你見過我大哥嗎,你覺得他怎麼樣?”

    張詩雨的臉立即紅了起來,她當然見過溫景明,知道那個人長相不錯,文采也可以,但其它的都是一些負面的評價,西南王府門前海棠的事她也知道,但如今他的種種不好卻因他是溫婉兒的哥哥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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