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用回侯府了
    滿朝文武都犯了難,只能根據每個人的想法和立場,開始了又一輪脣槍舌劍。永德帝的額頭青筋歡快的跳着,心中暗暗罵着,這滿朝文武放着正事不幹非得在這裏討論這種事情嗎,當然也不能說這事兒不重要,但比這重要的事還有吧,怎麼沒見你們這麼熱情。

    溫婉兒則是看起了熱鬧,眼睛在衆大臣的神色上略過,果然見這些人暗地裏的小動作不斷,互相抱成團在挖空心思找論據,從古到今幾的事例乎都被他們翻了個遍,很有大學校園中開展辯論賽的感覺,當然如果皇上不那麼氣,能安下心來看熱鬧那就更好了。

    東方青雲見皇上在向他使眼色,於是忙站出來道:“皇上,臣覺得這事得分兩方面看,首先要看劉家與溫家把子孫逐出家門是隻爲避禍,還是真的子孫不肖,族人都下定決心斷了關係把他驅逐出家門。若是避禍,當屬欺君,應按律處置,若是真的決心驅逐,那就應徹底了斷,互不干涉。皇上此前不因重罪而株連劉溫兩家並無大錯,只是這兩家把不肖子孫逐出家族的時日太短確有避禍之嫌疑,日後應定下嚴格規定,驅逐時間至少達十年後方纔確認彼此無關,否則一樣論處,皇上看可否。”

    永德帝聽得心中舒服,這倒不失爲一個不錯的法子,他問劉尚書道:“劉大人,不知當年劉老太傅把你家二弟逐出家門之時,是真的管教不了,父子親情已斷才下的決定嗎?”

    劉尚書忙道:“回皇上,他已不是臣的二弟,只是個亂臣賊子而已,他早些年不聽家父教誨,行事乖張,多次氣病家母,父親這才捨棄了他。作此決定之時他還未參與叛亂,還望皇上詳查。”他覺得自己真是冤枉極了,平白遭了無枉之災,武寧侯看來是有了其它心思想反抗了,否則怎麼弄出這種破事,看來最近是把他逼得狠了些,只能日後慢慢想法挽回。

    永德帝又轉向站在大臣隊伍後面的溫亦儒,今日武寧侯還病着,只有溫亦儒代替了自己父親至朝堂上處理這個事情,面對皇上的質詢,溫亦儒額頭已是大顆冷汗掉了下來,但還是強自鎮定上前答道:“回皇上,臣父親與大哥…西南王父子早有不合,父子二人時常爭吵,且西南王近十年更是常住軍中,家書不理,節日之時問候一聲也無。父子親情已薄,故而在西南王回家後實是相看兩相厭,這才決議斷了父子聯繫的。”

    他知道自家這次是討不了好的,想要溫亦輝重回溫家已是不可能之事。溫婉兒幾句話給他們出了個難題,接回溫亦輝一家,武寧侯府就要承認當初做法有欺君之嫌,認下這個罪自家不說滿門抄斬,至少丟官棄爵。可不認這個罪,那就是認下把溫亦輝逐出家門是真的難以相處,非斷不可了。而既然非斷不可,如今又怎麼好想再把人接回去呢。

    溫婉兒卻在心中吐槽永德帝真的多此一問,在這皇權當道的天下,誰閒着沒事會認下欺君罔上的死罪,那可不是隻死一個人,而是會死全家的。

    但她還是悠悠接了一句道:“其實武寧侯爺與我爹爹之間相處得究竟如何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爹爹長住軍中倒是真的,我在邊關那麼近一年都見不到他兩次,有時只能到軍中看望爹爹,不過我從未因此而怨過爹爹,他畢竟是在保家衛國,只能顧大家而忘小家啊!”

    溫亦儒的臉立馬黑了下來,知道自己說法不當被溫婉兒抓到了把柄,見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帶上了一絲嘲笑,羞臊得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劉尚書與溫亦儒的回答在場之人都早有預料,而感情的事自然是他們怎麼說怎麼算,別人沒有插言的餘地。如今他們才反應過來,原本是斷絕文書與孝道以何爲主的辯論,卻不知何時變成了欺君與否的辯論了。

    若是前者還可以辯論一下,畢竟世間千百年來首尊孝道,這是在皇權開始之前就已存在的、世間人皆認可了的事情,後者則完全不需辯論,欺君就是死罪,律法寫得明明白白。而現在劉家與溫家都沒有欺君,他們都認可了斷絕關係出自家族本意,而這樣重大的決定是想反悔就可反悔的嗎。

    而事實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劉溫兩家驅逐子孫就是爲了避禍,正常律法實行應按血親而不是是否斷絕關係來定的,只是皇上卻開了這個口子才使事情變得麻煩,溫婉兒說皇上處理有失是說到關鍵點上了,但誰又敢把皇上如何,東方青雲提出斷絕關係十年後方可認定再無牽涉,未嘗不是一種解決辦法。

    於是爭論了幾天的事情終於落下了帷幕,永德帝鬆了口氣,溫亦輝父女得到了滿意的結果,衆大臣過了嘴癮終於想起了其它政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的秩序中,只有武寧侯府慘淡收場,武寧侯這次是真的病了。

    時間已進入冬日,皇子們已陸陸續續大婚並出宮開府,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正妃側妃都有了,於是衆人的目光又都落在逍遙王、瑞靖王與六皇子身上。

    如今京中最尊貴的沒有婚約的年青男子就這三人,自然成了京中名門貴女們的焦點,只是逍遙王早就向皇上表明自己不想成親,否則絕對遠遁江湖再不回京,皇上知他心中有結便不強求。而瑞靖王也一直表示得很明確,他與西南王一家走得及近,誰人不知他的心思放在溫婉兒身上啊,所以小姐們都歇了心思,溫婉兒的潑辣強悍不是她們能應對的。

    所以重新站在世人面前的六皇子就被不少人盯上了,只是皇上一直不發話,幾位貴妃曾委婉的向皇上打聽,皇上只是說不急,有安排,但其它一點兒口風不透,讓人難以捉摸。

    在發現皇子親王沒戲後,各家的心思又打到了王侯公子們的身上,而這羣人之中最顯眼的就是溫景浩了。於是在年前的一個月中,寧氏幾乎天天有宴會,各府夫人都與寧氏混了個臉熟,不少人也有意無意地說起了溫景浩的婚事。

    好在寧氏這次記住了教訓,對任何人說媒都不爲所動,在貴婦圈子裏混得久了,自然看到不少人對武寧侯府娶了語歆郡主是如何的幸災樂禍,這些畫面總是會在她就要飄起來時給她以警醒,所以她對這剩下的唯一一個沒有婚約的兒子婚事報以十二萬分的警惕,堅決不再犯錯。

    可當她抱着一疊千辛萬苦收集好的各家小姐的資料來找溫亦輝商量三兒子的婚事時,卻被溫亦輝給了當頭一棒,溫亦輝直接告訴她,他早已經給溫景浩定了一門親事,女方是他師傅的孫女,如今也快十八歲了,約好她學藝有成就過來與溫景浩成親,近來得到消息,最遲也就是明年了。

    寧氏被嚇得差點兒昏過去,家中有一個強悍的溫婉兒已經夠上她喫不消了,難不成要再來一位武功高強的兒媳?堂堂王府少爺娶位名門淑女不好嗎,爲何要找個江湖女子,對於這門親事她是堅決不能答應的,三個兒子,沒一個兒媳是她挑的,這是把她這當孃的置於何地,於是當即就與溫亦輝吵了起來。

    就在這種吵吵鬧鬧中,新年過去了,時光很快來到陽春三月,這時所有人的心思又轉到了今年最重大的一件事上來,大周每三年一次的科舉將要在四月初八開始,各地學子年後已經開始大量涌入京城,而朝堂上又在爲主考官一事爭執起來。

    這兩年中洲抓了一批官員,彬州收回又抽調了一部分,各州府衙門都有了不少空缺,而這些空缺自然由今年中舉的仕子們填補。此時他們的座師便尤爲重要,若是由自己方面的人擔任,自然等於得了一大批人才,所以朝中幾方勢力都使出渾身解數,吵得焦頭爛額也絕不放棄。

    永德帝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三個人選,左相、劉尚書、顧長升,左相與劉尚書自不用說,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可顧長升卻讓他犯了難,按理顧長升爲人正直,也不偏向哪一方面,學識能力也足夠,讓他來擔任主考官確實是最佳人選,可他卻是王尚書舉薦的,這就讓他不得不擔心了。

    而且他現在還面臨一個難題,若要拒絕用這三人,他需要找個足夠充份的理由纔行,可大臣們把這三人都誇上了天,他還真無法說出他們哪裏不合適,這讓他的頭又一次疼了起來。

    東方青雲倒是舉薦上了兩位老太傅,才學名望都夠,就是年紀大了些,可惜被一羣大臣給說得快要斷氣了,最終也沒掀起一絲水花,永德帝的目光望向溫亦輝,卻見他低着頭髮呆,心思顯然沒放在這事兒上,讓他氣不打一處來,但很快,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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