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一百六十七章 胡家流放
    東方青雲在永德帝的面前跪了下來,叩首道:“皇上,臣不會忘記,也絕不會放過胡家,而是相信胡家絕對玩不出什麼花樣來。今生已不同於前世,您與西南王並未離心,溫婉兒對您沒有不滿,反而處處相幫,這五年已無天災,百姓安居樂業,朝中官員哪個不敬畏皇上。今年若是科舉順利,再有一批有爲青年入朝爲官,大周興盛指日可待。”

    “在此之時,皇上反而不必過於緊張一個小小胡家,溫婉兒要那個村子裏的人皇上給她就是,她自有其御人之術可讓那些人爲她所用,皇上只要信婉兒不會叛國就行。而就臣所知,溫婉兒要那些人的目的也是爲了對付李家。皇上,請您靜下心來,斷不可因這一絲執念而亂了陣腳。”

    永德帝的心境終於平和了些,想了想前世此時自己正與表弟溫亦輝回語歆郡主嫁入溫家鬧脾氣,原本的兄弟情誼也沒剩多少了,連兵權自己都收回大半,胡家就像是一顆釘子紮在他的心中,讓他方寸大亂,這之後做下許多錯誤的決定,特別是在於相與劉家、王家的儲君之爭先是差點被毒死,後是險些被殺,這兩次救他脫離危險的都是溫亦輝與溫婉兒,只有他們一直站在自己這邊沒有動搖。

    不,也不能說全無動搖,溫婉兒也就是從這時起才當面罵他是昏君的。一年之後梁國與燕國派使臣來祝壽,動盪的大周讓他們看到可乘之機,進而聯起手來攻進大周,最終至大周亡國。如今他自是不能再與表弟一家人離心,而且也不能再讓國家出現動盪。相反,他要讓大周平穩的度過這兩年,趁着邊境無戰事讓百姓好生休養生息。不說燕國隨時有可能再撕毀協議,梁王更是年輕氣盛一直對大周虎視耽耽,這兩年他已徵召了近二十萬軍隊了,戰爭隨時會來。

    細想一下一個小小的胡家算什麼呢,與那幾方覬覦皇位的人比,與狼子野心的燕國和梁國比,胡家屁都不是,而他竟然爲一個胡家費這麼多心思,生這麼大的氣值得嗎?不,當然不值得,一隻蒼蠅而已,讓東方青雲把他拍死就好了。

    想明白了其中關鍵,永德帝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上前一把拉起東方青雲道:“你說得對,胡家不值得朕爲他費心,那這件事就交給你與婉兒去處理吧,朕雖不操這個心了,但朕對胡家的厭惡還在,你們知道怎麼做吧。”

    東方青雲笑道:“皇上,放心吧,臣也厭惡胡家。只是婉兒要留下那個莊子裏的人…”

    永德帝瞪了東方青雲一眼道:“你眼中也只有她了,罷了,只要與胡家沒太深的關係,沒做下什麼大惡,就當賞給婉兒了。”

    東方青雲臉上一紅謝過皇上,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不贊同婉兒隱瞞皇上,皇上本就是多疑之人,若是讓他日後發現這件事,說不得又會讓他多心,若被有心人鑽了空子,最後可能再害得皇上與西南王離心,這種苦果前世已喫得太多,今生自是能避免就避免最好。

    皇上終於把錦元王一家人召進了御書房裏,先安撫了一番,再問了一下語歆郡主事情的經過。果然如東方青雲預感的那樣,錦元王把胡家當個棄子給舍掉了。

    錦元王給皇上的說法是胡三意圖對語歆郡主不軌,於是私入王府把人劫走,還怕被人發現,又假裝成綁匪求財要贖金,只是沒想到皇上會出動御林軍,這才讓他奸計沒有得逞。錦元王也十分後悔,沒想到他對胡家一直不薄,竟是養出一隻惡狼來。

    永德帝心中不以爲然,但面上還是安慰了兩句,表示一定嚴懲胡家,然後才放人離去。

    東方青雲也隨着錦元王一起走了出來,路上,錦元王打聽皇上爲何會派御林軍去救語歆郡主,這也太大才小用了,東方青雲知道他是在打探是誰走漏了消息,讓皇上知道胡家與秋獵行刺的事情有關,於是故做不經意地道:“皇上沒說,只說消息可靠,是他們內部出了問題。”

    錦元王的眼中精光一閃,然後又裝做難過與懊悔地道:“真沒想到胡家這麼大膽,這些年真是看走眼了。”

    東方青雲淡然不語,出了宮後便先行離去,但他並沒有回自己的王府,而是直接去了西南王府,如今天色已晚,快要喫晚飯了,他可以去蹭上一餐,再和婉兒想下如何把胡家的事解決掉。

    錦元王對胡家的指控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朝中沒有人再給胡家求情,只是胡家人異口同聲對胡三公子的事並不清楚,若是知道他們定會阻攔,實在是胡三膽大妄爲,一意孤行纔給胡家惹來禍事。至於說死士怎麼來的,那更是一問三不知。

    刑部審了兩天才發現完全拿胡家人沒有辦法,除了知道胡三帶了死士抓了郡主之外,其它的沒有人證、物證,沒有口供,就好似胡家只有胡三公子這一個人做下了所有壞事,其它人都是好人,清清白白的好人。

    刑部韓尚書呈給看皇上的奏摺上寫着:已知胡家只有胡三公子犯有與叛黨勾結,擄走語歆郡主兩項罪狀屬實,其它如是否參與獵場刺殺,是否爲死士的主人等均一無所知,按此情形,胡家其它人只能判流放,罪不足致死,是否可結案由皇上聖裁。

    所有人都以爲皇上會壓着再審,不致‘胡家死地不會罷休,沒想到皇上只是看了一眼,輕飄飄一句“按刑部所說結案吧”,就把這件事給了了。

    然後皇上又關心了一下張院長家夫人與小姐失蹤之事,但回話的卻是西南王溫亦輝,他說已經與帶走張夫人母女的前輩搭上話了,人也同意完整地放回來,這兩天應該就能到了。

    皇上又問爲何發生這事,溫亦輝卻是笑笑道:“沒多大事,案子已經撤了,那前輩見了張小姐心中喜愛,帶在身邊陪了兩天罷了,一場誤會,說開已無事了。”

    皇上也不好再追問下去,其它大臣心中好奇事後打聽,發現張院長最近兩天賣了一處鋪面籌了些銀錢,又聽軍中人提了鐵手婆婆之傳聞,知道張家這是花錢消災了。

    果然,沒過兩天一輛簡單素樸的馬車停在了張家大門口,多日不見的張詩雨扶着張夫人走了下來,除了張夫人的額頭有些傷用抹額蓋着,兩人心靜平和,臉色經潤,倒並沒有什麼大礙。然後沒過多久,溫亦輝帶着溫景明與溫婉兒登門拜訪,他們在張家呆了一個多時辰,最後張院長把人送出門時臉上帶笑,與西南王相談甚歡,看來,兩家的婚事並未受到絲毫影響。

    一切似乎又歸於了平靜,只是偶有人提起語歆郡主之時總是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息,雖也有人談論兩句張詩雨的事,但卻總是議論不起來,帶走張詩雨的是個老婆子,而且人也是西南王出力救回來的,張家小姐肯定沒什麼事,否則西南王能讓世子娶個不潔的女人嗎,所以這有什麼好說的呢,哪有郡主與表哥的事能給人以無限聯想。

    但現在最熱門的話題可不是這種風流韻事,而是馬上就要進行的科舉考試,不少地方甚至開起了盤口押注三甲得主,也有不少家族在拉攏各地有名望的舉子,想着壯大自身勢力。而在見不到光的陰暗角落,一些交易也在悄悄進行着。

    胡家的人也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被髮配往邊關做苦力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個原本風光,讓人的忌憚的家族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京城,一路上餐風露宿,走向他們悲苦的生活。胡家人口並不多,除了奴僕外,真正的主子也就三十來人,其中還要算上五個小孩子,所以派去押送他們的差役也只有十個,出了京城後,負責的差役頭兒就找了三輛馬車,把人都拉到車上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一個差役騎着馬跟在馬車邊上,問他們的頭兒道:“伍頭兒,你這次怎麼這麼大方肯僱車啊,還是說有人出銀子。”通常囚犯是隻能走着的,能坐上馬車那肯定是收了銀子,只是這銀子可不能一個人吞,頭兒喫肉也得讓他們喝口湯不是。

    伍頭兒自然明白他這話中的意思,哼了一聲道:“放心吧,少不了兄弟們的,只是一張銀票不好分,等到前頭找個錢莊換了銀子咱們再分吧。”

    那差役笑了,馬上道:“看伍頭兒說的,我哪是擔心伍頭兒會少了咱們這點兒小錢,只是奇怪胡家人在京中可不受待見,是誰這麼大手筆肯出銀子託咱們照顧他們。”

    伍頭兒罵道:“有銀子花還堵不住你的臭嘴嗎,打聽這麼多做什麼,當心知道太多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那差役馬上閉了嘴巴,心中卻是不平,不知道什麼人給的銀子,自然也估算不出給了多少,怕是會被伍頭兒給吞沒掉大半了,只是他關係不如人家深厚,有油水的官也輪不到他當,不服氣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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