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消失的罪痕 >第44章 犯罪者
    滴答。

    滴答。

    滴答……

    水滴落地的聲音在空曠的病房內迴盪。

    病房的牆壁上滿是黑漬,昏黃的燈光不停閃爍,照在牀上男人的臉上忽黑忽紅。

    許穆閆覺的口乾,緩緩睜眼,看着燈照成紅色系的房間,無比詭異。

    看上去,像惡魔的地獄。

    這是哪裏?許穆閆意識逐漸恢復,他想起身,卻發現手腳被束縛,他正被綁在一張鐵牀上。

    額頭上車禍造成的傷口正傳來一陣痛感,提醒他這不是夢…

    “醒了?”

    機械般的聲音從自己頭頂傳來,他這才發現這個房間內還有其他人。

    那人手中擺弄着針管,繞到許穆閆面前,臉上戴着一副無臉男的面具,身高不到一米七,身上披着黑色斗篷,看不出身型。

    “很遺憾,這場遊戲,你們輸了。”

    面具人語氣低微,不摻雜任何情感,微微側頭,像是挑釁。

    許穆閆皺眉,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得想起那個人,只是,這人身上沒有那特殊的味道…

    “你想將罪行嫁禍給他?”

    他突然覺的好笑,看着眼前面具人手上的針,繼續問道:“你是一名醫生吧,爲什麼要害這麼多人。”

    他們早該發現了,劉琳劉爽王琪等人都先後去過醫院,而且…恐怕都有廖醫生有過接觸。

    “哼,反派死於話多,我不會告訴你更多的事…你只要知道,害死你的人是黎苑中的那位,做鬼之後去找他報仇吧。”

    面具人不想做更多的解釋,只要殺了許穆閆,再將無聲視頻傳給警方,他就可以完全擺脫嫌疑了。

    這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那個人反覆在中間作梗,害他丟了費盡心思得到的骨髓。

    那可是他女兒的救命藥啊!

    他越想越氣,推動手中的針,裏面的藥劑噴出,許穆閆動彈不得,只能用語言拖延自己被害的時間…好在…交談是他最擅長的。

    許穆閆看着眼前人的動作,強制自己鎮定下來:“你這麼做,你女兒知道嗎?”

    那人手一怔,他沒有和許穆閆提起過他的女兒,他是怎麼猜到的…

    “你以爲,你這樣就能把罪行推翻那個人身上嗎?你可知道黎苑裏面住的是誰!”

    “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即將成爲我的替死鬼…”那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許穆閆見他似乎對他自己的事更感興趣:“你的手,雖然戴着手套,可手型偏小,再結合你的身高判斷,你是一名女醫生,對嗎,廖太太…”

    “不對,現在不能叫廖太太了,因爲,你們已經離婚了。”

    那人饒有興致的看着許穆閆,沒有否認他的話,隨後放下手中的針:“就憑這些,或許能判斷我是一個女人…可你怎麼知道我是廖太太的?”

    “因爲廖染染…”許穆閆嗤笑:“我當初還在想,廖染染在那個人手中竟然會安然無恙,原因會是什麼…是因爲他不想傷害廖染染嗎?可他害了那麼多普通人,又怎會不捨的傷害廖染染,還將他藏在地下儲藏室內…”

    “你早就發現,有人注意到你了吧,纔會讓廖染染裝作被害的模樣,因爲你知道,那個人會去救廖染染,我們查過廖染染的人際關係,能夠讓廖染染百依百順的人只有你…”

    那人在暗紅的燈光下盯了許穆閆許久,才摘下自己的面具,一張佈滿皺紋的臉出現在許穆閆面前。

    她就是廖醫生的妻子…谷玉。

    也是廖染染的親生母親。

    她轉過身,走到事先安排好的攝像頭下,將錄製開關關掉,她…改變主意了。

    “我比他大八歲…一開始的時候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我。”谷玉聲音清冷,滄桑,沒了面具上變聲器的掩飾,她的聲音全然暴露在空氣中,正是許穆閆所聽過的某一段走訪記錄中的聲音。

    她轉身靠在貼着牆壁的木桌上,開始講述屬於她的故事:“他不顧他家人的反對,堅決要跟我在一起,那個時候,我便覺的他這個人很可靠…我們結婚了,他依舊那樣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愛我…直到半年後我懷孕了…”

    谷玉身爲血液內科的醫師,威望很高,曾帶出多名優秀的學生。

    那一年,大學應屆生畢業實習時期,廖權以優秀的成績被分配到中心醫院實習,很巧,那一年的實習導師中就有谷玉。

    看着比自己小八歲的廖權,她彷彿看到了當年青澀的自己,又聽說廖權與自己是同一所大學,所以在他實習期間格外的照顧。

    兩人經常討論學術上的問題,谷玉也有意留廖權在醫院繼續工作,實習時期很快過去,廖權正式入職的那一天,公然對谷玉表白。

    她拒絕了…

    自己年過三十,雖然因爲工作一直沒有結婚,可也不想老牛喫嫩草,她的態度很決絕,甚至從那之後不再與廖權見面。

    可廖權卻越挫越勇似的,一直沒有放棄,久而久之,谷玉彷彿找回了年輕時的感覺,竟然答應了他的追求。

    兩人在一起一段時間,便準備結婚,雙方的家長都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可廖權態度很堅決,還因爲谷玉和家裏鬧掰了關係。

    兩人成了醫院內人人羨慕的一對。

    結婚後,在谷玉的幫助下,廖權的機會越來越多,人脈也越來越廣,很快便成了醫院中的骨科主治醫師,與此同時谷玉也懷孕了。

    礙於年齡已經算高齡產婦,谷玉便辭職,在家養胎,前幾月時,廖權對自己還是百依百順,盡心盡力的照顧。

    可五個月之後,谷玉發現廖權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甚至還聞到了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出於女人的本能,她懷疑廖權對他們的感情不忠。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生就沒有父親,所以沒有聲張,也沒有動作,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不容易熬到十月生產,她以爲廖權會因爲孩子痛改前非,沒成想,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廖權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在她的面前表現的很親暱。

    他們離婚了,廖權想要女兒,她不同意,找了最好的律師,幫她爭奪女兒。

    這一次她贏了,她沒有怪廖權,只怪自己人老珠黃,比他大了那麼多歲,她換了醫院,繼續做自己的工作,一個人將廖染染養大。

    “染染還有一年就可以畢業了,卻在今年查出患有白血病…”谷玉眼神渙散,盡是絕望:“我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母子…明明受到懲罰的應該是廖權那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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