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醫生護士都在說。”許穆閆的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福利院…不好…”
看着許穆閆委屈又沒有情緒的小臉,許州第一次心軟,可他一個大男人,才二十幾歲,帶着他…怎麼結婚生子…
這一刻,許州有些糾結。
都說,每個人的出現都有他的意義,那麼這個小孩子的出現意義是什麼…
…
谷玉接受審問時,許州就在審訊室外旁聽,冷冷的透過單反玻璃看着裏面惡毒的女人。
她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肯說出殺害劉琳等人的經過,她看着同樣盯着自己的顧言,情緒淡然:“我是對許警官起了殺心,可他並沒有死不是嗎?我還有申訴的機會,至於劉琳她們,你們也要有證據纔行。”
證據…
顧言死死盯着她,沒有說話,她說的對,她要找到證據才能定她的罪。
見她有怒氣卻不好發作的樣子,谷玉更加得寸進尺:“我根本就沒有傷害那些人,你們抓錯認了警官。”
“倪東和孟小林,爲什麼要替你頂罪。”
顧言並沒有追問她作案手法,反而先問了這樣的問題。
“你再說什麼,我聽不懂。”谷玉依舊裝傻,想套她的話?門都沒有。
“警官,我再說一遍,定罪請拿出你的證據。”
“好!那我就讓你看看證據!”顧言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眼睛目不轉睛盯着谷玉,卻高聲對外面喊道:“讓外面的人進來!”
隨着鐵門咯吱打開的聲音,一道瘦弱的身影顫顫巍巍的從門口走進審訊室,陪她進來的是張小生。
他親自壓着廖染染進來,大手一推,害她踉蹌了幾步。
看到這一幕的谷玉急了,又看見廖染染手上帶着手銬,吼道:“你們幹什麼?爲什麼抓我女兒,你們這是非法監禁知道嗎?”
“還沒有王法了?趕快放開染染,不然我告你們濫用私權!”
谷玉身子前傾,要不是手上腳上都有鐵銬,她一定會上去教訓那個推了廖染染的人。
面對谷玉的話,顧言沒有要接言的意思,死死的看着她。
她們要靠廖染染來攻破谷玉的心理防線。
審訊室內突然安靜,廖染染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很害怕,她坐在對面強制自己平靜,可看着母親那張滄桑猙獰的臉,淚珠止不住的從臉頰滑落。
見時候差不多了,顧言拿出一段視頻,放在谷玉面前:“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段視頻是你錄的吧。”
“你當時應該在想,該怎麼拖延死亡時間,也好爲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
“通過法醫辨認,劉琳在跳這段舞的時候,已經死亡!你還不說嗎?”
谷玉沒什麼反應,廖染染卻看着視頻裏的女人哭了起來。
“我們查到,你的女兒廖染染與王琪血型相同,而且你的女兒患有白血病。”
“谷玉!”顧言身體前傾,一手撐在桌面上:“你是爲了救你的女兒吧。”
谷玉擡頭看了一眼坐在顧言身邊的廖染染,還是堅持她自己的行爲:“那又能說明什麼,這能算什麼證據?”
她不能倒下,她還有女兒要照顧。
“看來谷醫生還沒考慮好怎麼交代。”顧言將筆和好,對張小生道:“飯到了嗎?”
張小生點頭。
“走,先喫飯。”
她不急,審犯人的手段,她多的很。
審訊室內只剩谷玉和廖染染兩人,見警察出去,廖染染想對谷玉說什麼,嘴剛剛張合,就看見谷玉輕輕搖頭。
擡頭看向牆角,才發現這裏有監控在監視她們的一舉一動。
門被再一次推開,許州卷着袖子,朝兩人走去。
看着男人的臉,谷玉暗自吞了一口口水,顧言她不怕,那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可許州不同…
“好久不見,許醫生。”
許州停在谷玉面前,淺淺勾起嘴角:“爲什麼要傷害他們。”
“誰?那個小警員?”
“怎麼,這麼快就忘了自己的所作所爲?”
許州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針管,打開上面的膠蓋,輕輕一推,裏面的藥液以一個好看的弧度射出。
慢慢的,他將視線看向一旁的廖染染:“十足十的胰島素…可不止谷醫生一個人能得到。”
“你想幹什麼?你要濫用私刑?逼供?這是犯法的!”
“私刑?我又不是警察,我只是住在黎苑的一個普通人…”許州聳聳肩,眼中閃過殺意:“逼供也不至於,我只想讓你女兒也體驗一下瀕臨死亡的感覺。”
“怎麼,你傷我孩子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現在輪到自己的心頭肉了,心疼了?”
“你不能這樣做,你會坐牢的!”
“跟你一樣,我不怕!”
許州俯身,一張臉湊近廖染染,自言自語道:“還差了點,穆閆頭上有傷,你女兒沒有!”
“夠了!我說!”
她知道,許州真能幹出來這樣的事,她不能讓染染受傷:“你們先把染染放了,我全部告訴你們。”
“你先說,我聽着。”
許州並沒有要放了廖染染的意思,他只是將針重新扣好,放在桌子上。
知道自己所謂的掙扎都是無用功,谷玉開始交代:“劉琳被我打了強心針的同時下了致幻藥,纔有了她死時的詭異狀態,剖屍那天,在小區內行走的女人,是我…”
“屍體被我處理過,你們纔會判斷失誤,至於雪地…拋屍的時候還下着大暴雪,掃平後被暴雪重新覆蓋,就不會再見痕跡了…如果法醫能判斷出正確的死亡時間,就能發現這個原因。”
“至於劉爽,液體本來就可以抹除痕跡,反鎖的門是我逼着那個裝修工做的,我將他逼進廚房,殺了他,現場是後來佈置過的,血液的保存方法,我再清楚不過。”
“向東和王琪也是我下的毒,我讓向東關了監控…從後門進入,看着他們吃了有毒的火鍋才離開。”
“其他的,你們都知道了…”
…
“許教授手上的,是什麼?”
顧言咬着手中的煎餅果子,這種死不開口的兇手竟然被許州嚇唬住了。
不得不感嘆,薑還是老的辣。
“礦泉水。”
齊曼笑着努努嘴,讓顧言看桌子上的礦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