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的話,或許可以更進一步促進感情。
…
許穆閆提着行李箱回到出租屋時已經很晚了,他繞到正在打掃衛生的顧言身後,伸出手,一朵白玫瑰出現在顧言面前。
這是他自己培養的玫瑰花,養了兩年都只是綠葉,直到最近,才含苞待放。
可能就在等顧言吧…
“你哪裏來的?”
顧言接過玫瑰,上面的刺已經被剔除,並不扎手:“怎麼,你有私房錢?”
私房錢肯定有的,在顧家喫喝還輪不到他出錢,平時兼職的錢他也沒有亂花,能存就存。
“不僅能送你玫瑰花和禮物…還能…”
還能娶你…
“還能什麼?”
顧言轉頭看向許穆閆,突然聞到一股很特別的味道。
“沒什麼,姐姐,我好聞嗎?”
顧言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她正楞楞的盯着許穆閆,這個味道是淡淡的茉莉清香,可茉莉這個名詞卡在她喉嚨裏,說不出口。
許穆閆靠近顧言,伸手扶着她的肩膀,俯身盯着她,那股清香更加明顯,很溫和,很好聞,他看着顧言紅起的臉,輕聲問道:“怎麼了,姐姐害羞了?我到底…香不香嘛…”
“香!”顧言伸手將他推開,後退兩步保持距離,臉更紅了:“你…別離我這麼近。”
“好…我不離你那麼近。”
許穆閆雙手背後:“你喜歡這個味道嗎?喜歡的話以後我每天都用!”
顧言很喜歡茉莉花的味道,她說這個味道可以安神,他想做她的安神藥,想讓她在自己懷裏入睡…
同居…這麼好的機會他可不能放過…
“還…還好吧…你喜歡用就用吧。”顧言有些扭捏:“房間給你收拾好了,你看看還需要填些什麼,我先去休息了。”
顧言只想趕緊逃跑,她喜歡他,可沒想發現的這麼快。
她捂着滾燙的臉跑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用冷水衝了衝,擡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頭髮短的像個男孩子,皮膚也還很黑,這樣的自己怎麼和他在一起…一起走都要被講閒話吧。
她拿起美白效果的護膚品…頭髮只能慢慢長,現在能做的,只有趕快白回來。
顧言在裏面磨蹭的時候,許穆閆抱胸等在外面,突然聽到顧言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一眼,是顧麟安的電話。
“喂,顧叔叔。”
“小…”言字還沒出口,顧麟安就發現接電話的應該是許穆閆,隨即改口:“江安?小言呢?”
“她在浴室,怎麼了?”
許穆閆能聽出顧麟安很着急,應該是那邊出了什麼事。
“你和小言快到孔陽市的醫院來。”
醫院…
“哦,好!”許穆閆快步走到浴室門口,敲門的聲音很急促:“言姐,顧叔叔讓我們現在去醫院!”
他有種感覺…出事了…
…
顧言的臉沒有擦乾淨,着急忙慌的坐着出租趕到醫院,最後從神經內科的門口看到了顧麟安。
顧麟安臉色蒼白,很是憔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能讓三個小時前還笑着和顧言打電話開玩笑的顧麟安突然蒼老了幾十歲。
顧麟安沒有回答,只是看向神經內科的門。
“媽媽…怎麼了?”
“還不清楚,娜娜她,突然說渾身沒有力氣,我們正準備回酒店休息,誰知你媽媽突然就倒在地上…站不起來,意識卻是清醒的。”
“我們到醫院,醫生看了一眼娜娜的情況,懷疑是漸凍症…直接送來神經內科檢查,可是四個小時了,都還沒見人出來…”
江曉娜進去不只是單單的檢查,還要進行初步的救治,不能一直這樣癱軟。
“漸凍症…”
顧言一愣,往後退了退,她記得,外婆的病,也叫漸凍症。
那時的她,才六歲…
顧麟安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如果說江曉娜母親的漸凍症是偶然,那江曉娜的漸凍症就代表了這個病具有遺傳性,那麼顧言…
很大機率也會發病。
他和江曉娜最怕的就是顧言也被遺傳上這種病症…
顧言卻在擔心自己的母親,江曉娜才四十幾歲,怎麼就患上了這種病…她不想媽媽出事。
“沒事,阿姨會沒事的。”
許穆閆將顧言攬在懷裏,雖然他不是很清楚漸凍症是什麼病,但潛意識裏告訴他,這種病不好治。
顧麟安沒有在等在病房門口,讓許穆閆在門口等一等,他帶着顧言去繳費掛號。
原本顧言還說她一個人可以,可顧麟安直意要陪她一起去,一路上,顧麟安一直在嘆氣。
“爸爸,別擔心了,媽媽那麼善良,一定會沒事的。”
“爸爸不擔心你媽媽,我們老了,早晚會生病的,只是…這個病…”
“這個病…致死率很高嗎?”
她的記憶很淺,只記得外婆是因爲這個病死去的,卻不知道那時發生的細節。
顧麟安又嘆了口氣,擡手幫顧言擦去眼底強忍着沒有掉下的淚:“這個病具有遺傳性,爸爸是怕你…”
這已經是第二代遺傳了,到顧言第三代這裏,機率一定很大。
“遺傳…”
“對,言言,我能看出來江安對你有別的心思,你在部隊這五年,他一直盼着你回來…”
“爸,你想說什麼?”顧言不明白顧麟安的意思。
“爸的意思是,如果這個病真遺傳的話,你就不要…”
顧言低頭,她懂了,這確實是一個阻絕病發的好辦法。
“只可惜,你外婆發病的時候你已經五歲了,沒辦法再去避免,我和你媽媽已經商量好了,如果她也病發,就不讓你結婚生子了,我們兩口子存下的錢,都給你留着,用給你養老…”
雖然這麼做很殘忍,可他們沒辦法,這種病很痛苦,誰都不想看自己的孩子受這份罪。
“爸,還沒出結果呢,萬一…不是這個病呢?”
雖然顧言知道,這種概率很小。
顧麟安摟上顧言肩膀,用力拍了拍:“走吧,去掛號繳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