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沒想到許穆閆反應會這麼大,她目光從許穆閆身上移開,獨自起身:“先破案吧。”
領證嗎?
顧言很想,可是…也有些不敢。
她害怕,害怕許穆閆像她父親一樣,晚年孤苦伶仃,害怕他傷心,難過,痛苦。
母親病逝時,父親的狀態她都看在眼裏。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能撐住這個病多久。
“顧言…”
許穆閆從背後輕輕喚她的名字,顧言站住腳步:“我再…考慮考慮。”
說完,顧言先一步離開房間。
房間內只剩下許穆閆一個人,他看着房門慢慢合上,心中有些酸澀。
考慮考慮?
半小時後,顧言帶着早餐回到公寓,進門見許穆閆灰頭土臉的坐在牀上,還是她離開時的姿勢,一時有些心軟,走了過去。
“怎麼了?”
“沒事。”
誰信啊!顧言抿嘴,將早餐放在牀頭櫃上,她一腿跪在牀上,一腿惦着腳尖,爬上牀,俯身親上了許穆閆的嘴角。
“快去洗漱喫飯吧,該去局裏報道了。”
許穆閆深呼吸了一口氣,起身按照顧言的吩咐,走向衛生間。
收拾好東西后,兩人吃了飯,隨後一起前往洛平市,在這期間,並沒有過多的交流。
顧言看着許穆閆的側臉,緊緊握着安全帶,不知道該怎麼緩解這尷尬的局面。
他這算是…在鬧小脾氣嗎?
“咳咳咳。”顧言本想清清嗓子,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續咳了幾聲。
聽到顧言咳嗽,許穆閆下意識轉頭,拿了一瓶水遞給顧言:“嗆到了?還是不舒服?”
昨天折騰的太晚了,許穆閆有點擔心顧言身體喫不消。
顧言接過水,喝了一口,隨後搖頭:“沒事,不小心嗆到了。”
“那個…”顧言大腦飛轉,想找一個合適的話題,她一手搭在車窗的玻璃上,看着窗外:“你和許教授昨天去了哪裏?”
車窗上映出一張俊俏女人的面孔,表情極力控制的淡然。
“我們去了廢水處理廠的排水口,推測那裏會是下一個拋屍地點。”
“要在那裏布控?”
“嗯。”許穆閆點頭:“還有海鮮市場。”
在許穆閆看來,這是一場師父與徒弟的較量,他期待這場較量的結果。
他有信心,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顧言看着窗外,透過窗戶看着許穆閆側臉的輪廓,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穆閆…你真的願意娶我嗎?”
許穆閆抿嘴,沒有說話。
顧言眼眸微低:“你不怕,像我父親那樣…”
“別胡說!”許穆閆情緒波動,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會沒事的。”
許穆閆不接受那種結局,他一定會想辦法治好顧言的病,就算他做不到,他還可以去求許州。
許州認識的人脈廣,一定有辦法。
顧言看了許穆閆一眼,將左手伸向他,許穆閆也伸手,抓住顧言的手,死死握緊…
…
兩人到洛平公安局時,幾名老警員在門口站着,探頭張望。
見許穆閆和顧言從車上下來,才笑呵呵的迎上去。
顧言受寵若驚,連着點頭:“已經結案了,您們這是…”
“老顧盼着你兩人呢,讓我們出來迎迎,快進來吧,就等你們開會了!”
他們不知道,這連環殺人案已經三個多月了。一點頭緒都沒有,愁壞了站在這裏的老警員了!
許穆閆點頭,一邊跟着那幾名老警員,一邊問道:“有沒有詳細一點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有的有的,已經爲你們兩人準備好了。”
“對了,我姓吳,這個是徐警官,還有陳警官。”吳警官伸手介紹自己身邊的警員:“你們就叫哥就行了!”
“吳哥,徐哥,陳哥!”顧言邊走邊跟着喚了句。
兩名警員又是點頭又是應允,腳上卻加快了速度。
一行人上了二樓,偌大的會議室內坐滿了人,一名看起來桀驁不馴,梳着狼尾的年輕女子坐在最角落,一腳搭在桌子上,手上手機橫着,上面的畫面跳動。
“在玩什麼?”
顧言歪頭看了一眼,遊戲她不懂,但看屏幕上的三路隊伍,挺有趣。
“你竟然不知道這個!”女子擡頭看了顧言一眼,在看到她的樣貌時,整個人愣住了,手上的遊戲一鬆,遊戲中操作的人物瞬間被敵方擊殺。
“誒?你的遊戲!”
顧言提醒了一句,轉而被許穆閆拉走。
“你別被帶壞了!”
許穆閆看着顧言好像挺好奇的樣子,提醒道。
遊戲這種東西,放鬆還可以,像女子那種上班時打遊戲,太不正經了。
女子盯着顧言的背影,不禁回憶起五年前的一件事。
顧局長看着幾人回來,站在前面介紹了一下:“這兩位是從紂陽城調過來的刑警,很有能力,是你們專案組的新成員。”
隨後,顧局長又指向吳警官和陳警官:“這兩位是咱們隊裏的老刑警,洛平市這一塊他們很熟悉。”
“徐警官是無常市來的警官,也很有能力,還有那個…”
顧局長指向角落裏坐沒坐相的女子:“她叫司晨,是頂級黑客,電腦高手,是我特意從國家隊裏請過來的,協助你們辦案!”
“還有一位,是孔陽市的警官,他說有些事還沒處理好,得明天才能到。”
顧言和許穆閆和每個人簡單打了一個招呼,隨後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那,咱們先說咱們的,這有一份文件,你們兩個先看看。”
顧局長準備了兩份文件,交給顧言和許穆閆,給他們時間瀏覽。
文件裏,是四起案件的詳細經過。
第一起案件,時間是十月二十號,屍體是在街邊發現的,早上五點接到環衛工人的報案,發現屍體,五點零五值班警員出警,封鎖現場,五點半左右,各部門抵達現場,尋找線索。
受害人是一名女性,波浪頭,紅嘴脣,倒在垃圾桶旁,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一樣的傷口,臉上被人纏住了膠帶,封住口鼻。
法醫通過解刨鑑定,是窒息而亡。
現場沒有明顯拋屍痕跡,也沒有明確的監控錄像提供線索。
案件一直沒能偵破。
第二起案件,時間是十一月一號,受害人在洛平市的一處泄洪渠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