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按鈴!”蘇醫生用手止住出血口,再用棉籤跟紗布清理包紮好傷口,最後重新把針管插回去。
“我想出去走走,外面天氣很好。”溫半錦轉頭看着外面的陽光還有自由的小鳥。
相比之下,她就像是被關在囚籠裏的金絲雀。
“不行,你現在身體狀況不允許你出去。”蘇醫生毫不猶豫地拒絕。
溫半錦不再說話,閉上眼睛裝睡覺。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陸嘉手捧一大束鮮花站在門口,手裏還提着養生粥,臉上始終保持着溫柔陽光的笑。
“小孩兒是睡了嗎?”
蘇醫生看看溫半錦,又看看陸嘉,難爲情地點頭,隨後出去了。
自小跟溫半錦一起長大,陸嘉也知道她是心情不好在裝睡,自顧自地搬了張椅子坐在牀邊,笑容清爽,“是誰惹了我們可愛的小公主不高興呀?”
她閉着眼睛努力不讓眼淚在裏面涌動,“陸嘉,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陸嘉沉默,即使溫半錦不說他也知道,畢竟脖子上紅色的掐痕如此刺目顯眼,狠狠釘在他眼睛裏,又印在腦子裏,這難道就是她平時笑着說的,“許成言對我很好”嗎?
既然她已經不願說,陸嘉也不強迫,待了一下確認她情緒穩定後才輕輕離開。
溫半錦緩緩睜開眼睛,窗外陽光打在臉上,照得眼睛有點痛,流下了生理性淚水。
早上因爲許成言的到來讓她沒有喫早餐,中午護士來送午餐的時候也只是隨便喝了兩口粥就放下了,說是沒胃口。
護士臨走前,溫半錦讓她清理了牀頭櫃上許成言跟陸嘉帶來的外賣跟粥。
晚上,程可欣做好晚餐以爲許成言會過去喫,但等來的依舊是一個拒絕電話。
電話裏,程可欣一聽到不去的理由是去看住院的溫半錦,心裏恨意更甚,手裏握住的筷子也直接甩了出去。
溫半錦你憑什麼處處跟我作對!
許成言推開病房的門看到蘇醫生在給溫半錦做檢查,還在囑咐她吃藥的時間跟方法。
以爲說的是哮喘藥,許成言就沒多想。
在所有人都離開後,許成言坐在椅子上,長腿交疊十指交叉,徐徐開口,“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的初戀情人又來光顧你了。”
溫半錦明白是桌子上的花引起的,她也不否認不解釋,畢竟在許成言心裏一旦做了決定的事就等於判了刑。
“我要出院。”
這個答非所問的話讓許成言有點沒反應過來,不過一細想,今天陸嘉來的目的一定是讓溫半錦出院,然後好帶着她私奔,又是慫恿溫半錦忤逆他,又是慫恿她離婚,看來陸氏不該存活在江城了。
心裏是這樣想的,但面上許成言並沒有表現出來,反倒是露出了一抹笑,只是眼神依舊冰如寒霜,“明天我讓趙川來接你。”
溫半錦聽過這個名字,他是許成言的貼身祕書。
“你去陪程可欣吧,我想休息了。”
知道這是在趕他走,許成言偏不讓她如願,“我在這裏睡,可欣那邊已經說過了。”
溫半錦沒有理他,轉過身背對着他閉上眼。
翌日一早,因爲要出院,溫半錦特意早上多吃了點粥,讓自己看起來有點精神,到時候去看媽媽段秀蓮不會顯得過於憔悴。
趙川倒也是個做事細緻的人,辦好出院手術整理好行李才叫溫半錦上車,通過這些溫半錦也明白爲什麼他可以在許成言身邊做這麼久。
車上,溫半錦看着窗外風景,嘴角帶着點微笑。
大約開了半個小時的樣子,溫半錦才發現不對勁,“趙祕書,我們這是去哪裏?這不是回去的路,要不我開導航吧。”
趙川不說話,想到今天自家老闆的交代,做個沉默者就好。
任憑溫半錦怎麼問,得到的都只是沉默。
看到法院二字,溫半錦才明白過來,她怎麼能信許成言的話呢,他怎麼可能輕易就讓自己出院呢。
趙川拉開車門,溫半錦死死抓住扶手,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抗拒,任憑趙川怎麼勸說都不肯下車。
雖然許成言說過可以來硬的,但這畢竟是夫人,要真的磕着碰着了,不知道許成言會不會生氣。
從法院裏出來的許成言看到這一幕,彎腰進車裏抓着溫半錦的手腕就往外面拖。
“我不去!”溫半錦大吼,頭髮凌亂。
“溫半錦,我之前給過你機會你不要,是你親手送你弟弟進去的,是你害你弟弟坐牢!”
溫半錦眼眶通紅,機械般擡頭看着他滿是寒光的眸子,那句話不停的在腦海裏迴響,震的腦子生疼。
“許成言你好狠!”這幾個字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他的確狠,明明有證據可以救溫予初就是不願意,明明背後操縱者是他,卻偏偏讓溫予初來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