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半錦彷彿看到小丑面具下的男人在對着她笑,那笑陰森森的,看着很滲人。
“溫小姐,你剛纔也聽到你了,我也是受僱於人。”面具男開口,高爾夫球杆一路向下,一棍子下去敲在冰塊上。
本來墊腳站就已經很困難了,現在這一敲,直接敲碎了大半塊冰塊,腳趾碰到冰塊都已經變成困難,溫半錦咬着牙想要站起來,手腕已經被麻繩擦破皮滲出血。
“溫小姐,那位小姐的意思是不能讓你活着出去,我答應了,當然要說到做到。”
溫半錦強撐起最後一絲意志,顫抖着開口,“程可欣爲了騙我也算是費盡心思啊,呵。”
面具男從高爾夫球杆裏面抽出一把細細的劍,只直溫半錦脖子。
突然,面具男放下手裏的劍。
“你爲什麼笑?”
這還是第一個死在他手裏還能笑的人。
“你們跟程可欣…又何必大費周章…我…本來就沒打算活着回去,而且…我本身就是個癌症病人…很快就要死了…根本就不值得你們做這樣犯法的事…”說話的時候,溫半錦早就已經體力透支,喘着粗氣。
腳趾因爲太冷徹底失去了知覺,慢慢在冰面上滑行,就要離開冰面。
三個面具男突然大笑,“犯法?我們犯法的事難道做的還少嗎?我們難道不就是爲了違背法律而存在的嗎,哈哈哈。”
面具男重新拿起劍指向溫半錦,“溫小姐,我很敬佩你的勇氣,但還是很抱歉要跟你說句再見。”
溫半錦終於可以閉上沉重的眼睛,嘴角帶着淺淺的笑。
……
程可欣被戴面具的人扔在溫半錦下車的廢墟里,臉被黑袋子遮住,嘴角也被粘住了膠條,手腳都被綁着。
通過電話追蹤,許成言很快就鎖定了程可欣的位置,開着車馬上就趕了過去。
趕到廢墟卻只看到程可欣一個人,許成言一個心懸到喉間,解開她手腳上的繩子跟嘴上的膠帶。
“半錦呢?”
這是許成言的第一句話,程可欣明顯顫抖了一下,然後蓄滿淚水,連忙搖頭,“我沒有看到半錦…我被扔在這裏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成言,我好怕。”程可欣哭着撲進他懷裏。
“趙川,你繼續找,我先帶她去醫院檢查傷口。”說是檢查傷口,其實許成言就是想查一下孩子還在不在。
趙川點頭,開車離開了。
程可欣在他懷裏冷笑,你們永遠都不會找到溫半錦那賤人了!
……
“溫半錦!”
恍惚間,像是聽到有人再叫她的名字,想睜開眼睛看一下是誰,但眼皮像是有千斤重,睜開一條縫都難。
溫半錦像是看到不遠處的一束光,然後走進來一個人,那人伸出手,笑着對溫半錦開口,“愛哭鬼來接你啦,還不快起來,不然我就走啦。”
說完,那人就轉身朝着光裏走去。
溫半錦伸手,起身想要努力追趕那人的身影,身子卻越來越重,最後腳下直接被冰凍住。
“溫半錦你醒醒!醒醒!”霍時清抱着她,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一點點散去。
“老闆,人都已經解決乾淨了,但是還是有人逃了。”唐森趕過來,看到面前的一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霍時清細細捧起她的臉,眼鏡下的眼睛被霧矇住,“愛哭鬼來接你回去啦,你醒醒…”
“老闆,溫小姐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