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遠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是多麼的意氣風發,總是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裏,也是因爲如此纔會對他一見鍾情,現在……
突然間,溫半錦有點淚目,好在還是忍住了。
整理了番情緒,語氣平靜的開口,“什麼時候的事?”
許成言的臉上多出了份笑,眉眼彎彎的像是月牙,第一次溫半錦覺得原來這個傲氣的男人也可以笑起來像個大男孩,登時心裏又涌起一番苦澀,倒是許成言,多了份豁達與釋懷,語氣稍顯輕鬆。
“想不到在我要離開的時候還可以聽到你對我的一句關心。”他舒了口氣,身後胡亂抹了把臉,眼眶微紅,“之前就查出了肺和胃有了問題,前段時間去查的時候直接惡化成了癌症,晚期,醫生說治療的好頂多還有半年,不治療也就這段時間了。”
從他身上,溫半錦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心口像是堵了塊棉花,悶悶的很難受,“好好接受治療,會沒事的,你看我,之前也是得了癌症晚期,現在不也是好了嗎,會沒事的。”
現在可以輕鬆的說出口,其實在進手術室那天,連遺囑都想好了,人吶,都是怕死的。
說起曾經的腦癌晚期,許成言面上的愧疚就更多了,“以前…都是我的錯,沒有信你的話,如果當時我沒有信程可欣……你也就不會……對不起,在你得了癌症的時候還那樣對你……”
雖是之前恨極了許成言和程可欣,但現在早就已經看開了,從前她質問過老天爺,爲什麼善良的人得不到該有的回報,惡人卻可以逍遙自在,直到後來看到程可欣……心裏那份恨意也就慢慢沉澱到了心底,平復下去。
“沒事,許成言,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太放在心上,你現在就好好的接受醫生的治療,要相信現在的醫療技術水平,如果國內治不好那就去國外,總會治好的,相信自己。”
看着這一點風吹過就承受不住的身子,溫半錦到底還是心軟了,“外面風大,先進去再說吧。”
“我咳咳咳……”
不斷的咳嗽讓說話成了不可能,就連走路都有問題。
溫半錦伸出手,扶住許成言的手臂,一碰又是一驚,偌大的風衣外套下面藏着的手臂,居然瘦的只剩下一層皮一樣,摸到的盡是些膈手的骨頭,這……
殊不知,所有的一切都藏着雙嫉妒的眼睛,“溫半錦你個賤人!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攙扶着進了公司,許成言就咳了一路。
扶着他坐在沙發上,溫半錦又起身出去到了杯溫水進來,詢問道,“你身上有沒有帶藥?”
“口袋……咳咳咳,有,咳咳,,”
伸手去掏大衣口袋,藥放在在右邊口袋裏,拿起藥瓶一看,是跟她以前癌症時候喫的一模一樣的特效止疼藥,這種藥的副作用到現在都還記得。
她只敢倒出一粒給他,放在他的手心,又把水遞給他。
看他顫顫巍巍的把藥喫進去,溫半錦及時接過水杯,蓋好藥蓋,“這藥是蘇醫生開的吧。”
明顯,許成言愣了一下,又被咳嗽拉了回去,點了點頭。
“這種特效藥是可以及時止痛,不過副作用也大,要是後來沒有及時去接受治療或者臨時把藥停了,癌細胞擴散的會更快,痛苦也會比平常更嚴重,你還是要少喫。”
“所以,,咳咳咳,,當時你就是這種感覺,是嗎,,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