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自己都穿書了,但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哦。
可如果有來生,就別再那麼討厭人間了。
“可能這世上只有我一個會幫你贖罪了。”
她在這頭什麼都想好了,禾渝丞這頭過得卻早就稱得上不人不鬼了。
他短短半個月瘦了十來斤,臉上骨頭比肉多。
禾渝丞看似不聞不問,實際上每隔一會兒就會派人來告訴自己禾祝鳶在做什麼。
好幾次深夜睡夢驚醒,夢到禾祝鳶走了。就自己披着外套衝出去看一眼正睡覺的禾祝鳶。
他跪坐在禾祝鳶的窗邊,把頭靠在禾祝鳶的胸膛上,聽着禾祝鳶一下一下的心跳。
從深夜到黎明。禾祝鳶要醒了就走回去,彷彿什麼也沒來過。
他不敢去看禾祝鳶,他無法忍受禾祝鳶用那種態度對待他。卻又害怕禾祝鳶走了,這一下怕的,直接生出了執拗的心病。
可禾祝鳶真的不救他。
*
求雨儀式如約而至,禾景韶越過禾渝丞給了請帖,讓禾祝鳶可以以個人名義來,他給禾祝鳶留了最有福澤的位置。
禾祝鳶看禾景韶的位置安排,自己和禾渝丞離了好幾個座位。
說起來她也半個多月沒看見禾景韶了,剛剛見到的時候她都有些差異,禾景韶怎麼這樣了。
日薄西山一樣。
大概是禾景韶看着太慘了,禾祝鳶不由得說了一句,“多穿點。”
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禾景韶眼裏募地亮起了光,聲音有些難以置信,“那你還等我嗎”
等到禾祝鳶點了頭,才轉身回屋多套了四五件衣服。
禾祝鳶眉頭微蹙,加起來禾景韶至少穿了六件,“又穿太多了,你是不是發燒了禾渝丞”
禾渝丞眉睫低垂,他想,他應該知道怎麼讓他的小鳶回來了。
“……真行。”禾祝鳶到底還是不忍心禾渝丞病成這樣,也有些無法想象,那個永遠以玩弄人心爲樂的禾渝丞,這會兒活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
她伸出手量了量禾渝丞的額頭,“沒發燒。”她解開禾渝丞的衣服,一件一件給他脫下來,只留下兩三件衣服,自己手臂上給他留了一件,其他的全讓人放回去了。
禾渝丞不語,只是目光隨着禾祝鳶動。在心裏壓下想把禾祝鳶攔進懷裏的衝動。
如果可以的話,還想親幾口禾祝鳶,就像在夢裏那樣,一寸一寸描摹她的脣瓣,竊取禾祝鳶內裏的柔軟。
可看到禾祝鳶下意識對自己好的行爲又把體內的邪火忍住了。
他就知道他唯一的意義不會這麼輕易的拋棄他。
禾祝鳶倒是有些後悔,對禾渝丞下意識的照顧讓她自然的就把衣服接過了。見不到禾渝丞她倒是無所謂,見到了禾渝丞就會被勾起自己的習慣。
這是她不公平的惻隱之心。
禾祝鳶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你再接近禾渝丞就真的沒命了。他沒你活的也很好,用不着你操心。他不是白拿的反派角色,用不着你當什麼治癒小白花。
禾祝鳶到了求神臺就把衣服遞給了禾渝丞的暗衛,“我不坐在這,我今天來這裏是我個人名義,而不是屬於他的。”
禾渝丞聽到最後那句話心裏一疼,有些收不住自己的戾氣。禾渝丞絲毫不遮掩眼裏的佔有慾,說出口的話卻又分外可憐“小鳶,別讓哥哥疼,行嗎”
禾祝鳶就裝作沒看見,自顧的朝自己的位置走去。心裏盤算自己要怎麼自然地衝上祭臺和禾景韶擋刺客呢。
她走的快,又毫無留戀,也就沒看見禾渝丞突然暴漲的戾氣,聲音也不再沙啞喫力,“按原計劃走,不許真正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