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來,慢慢來。
顧青黛在心裏暗示自己,自己此刻一定要冷靜點下來,繼續亂下去的話只會讓情況更加嚴重。
將心情平穩下來,她看着自己面前的齊雲宴,靈光閃過!
夏國六皇子!
對,沒錯,就是軒轅則。
上次他送的那條項鍊,那個解百毒的藥!
放在那裏了?顧青黛一邊在腦海裏連忙回憶,一邊動手翻找了起來。
蒹葭回來的時候,看到顧青黛翻箱倒櫃找東西的模樣連忙上前:“小姐你這是找什麼?”
顧青黛一邊低頭找,一邊回覆:“上次夏國七皇子送的項鍊,快找出來。”
此刻什麼東西也沒有,她只能寄希望於這顆就在身邊的解百毒的藥了。
道禾上次勸她收下,私下裏告訴她:這藥是夏國神醫所研製,一共就那麼三顆。一顆用在了夏國皇后的身上,一顆在神醫處,還有一顆就在夏國七皇子的身上。
蒹葭點頭,連忙跑去庫房將那個項鍊取了過來。
“小姐,在這裏。”
蒹葭將項鍊放到了顧青黛的面前,連忙道。
顧青黛拿過項鍊,狐狸眼看着它確定了就是這條項鍊。她連忙將項鍊拆開,取出項鍊之中的藥來。
她將藥放在鼻尖聞了一下,看向躺在牀上的齊雲宴,此刻她能做的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捏起齊雲宴的腮幫子,將藥放進他的嘴裏,靜待了片刻。
顧青黛手微微顫動,落在齊雲宴的手腕處。摸到他的脈象逐漸與方纔的脈象形成區別,趨勢好轉,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她緩坐在牀榻邊,方纔因爲着急,她此刻只穿着一身中衣,背後發亮,額間冒出冷汗來。
蒹葭將披風搭在顧青黛的身上,聲音輕柔:“小姐,當心身子。”
“蒹葭,派人去將回春堂的大夫的全部找過來,然後去遞牌子去皇宮請御醫。”
顧青黛沉聲吩咐道,時間緊迫,她總覺得這毒來得太過蹊蹺,就算是服了藥她也不敢肯定齊雲宴能夠醒過來了,還是需要經驗豐富的大夫來把關坐鎮。
蒹葭頷首,現在這種情況當然是要以齊雲宴爲重,她匆匆進來一趟,隨後又匆匆離開。
顧青黛握着齊雲宴的手,蒼白的臉上是緊皺的眉頭,狐狸眼中也滿是擔心。
顧青黛派人進宮請御醫,又將回春堂的大夫全都請來了回來的消息傳的很快,不消片刻,整個顧家都知道了。
潤春閣中。
顧照緊皺眉頭坐在自己的屋中,他雙手攥緊來回踱步,額頭之上不知不覺竟有了緊密的汗珠,口中喃喃唸叨:“別擔心,會沒事的……”
剛纔聽見那些傳話的下人說,吃了糕點的人不是顧青黛,而是齊雲宴,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無端的惶恐之中。
如果吃了糕點的是顧青黛,那麼他的計劃就成功了。可是吃了糕點的是齊雲宴,依照顧青黛那個性子,只怕會查到自己的身上來。
此刻他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顧照壓根就不想搭理她:“行了行了,你一邊去吧。”
春秀看着顧照這煩躁的樣子,也不敢再說話,只呆呆地立在旁邊。
她看着顧照這幅焦躁不安的模樣,眉眼間帶着幾分憂心,從顧照方纔聽到金枝閣的消息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春秀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姑爺中毒不會是他家少爺乾的吧?
春秀被自己心中的想法一驚,她朝着顧照看了一眼,眼眸中帶着害怕與恐懼。
她在心裏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顧照前段時間才被顧青黛收拾了。應該不會腦子一熱就對顧青黛下手吧?他家少爺又不是什麼打不死的小強,難道還能一直蹦達不成?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心裏的害怕與恐懼感逐漸增加,看着顧照的臉她不由發愁。
她跟着顧照已經有一些年頭了,深得顧照的喜歡。顧照身邊得寵地換了一批又一批,可是她穩如泰山跟在顧照的身邊。
可是她安分守己,不代表顧照就會安分守己啊。
上次顧青黛發了那麼大的脾氣,將顧照在池塘裏泡了那麼多天,人都快泡發了。
顧照不會真的又想不開,對顧青黛下手吧?
她提心吊膽地站在一邊,可是顧照她是真的不敢打包票啊。跟了顧照這麼多年,她已經清清楚楚地知道了顧照幹啥啥不行,吹牛裝逼第一名的性格。
二房一直以來都有着狼子野心,就等着大房兩姐弟退位讓賢,好讓他們也過一把當家作主的人。
春秀有時候很是不能理解,明明自己這個丫鬟都沒能夠看清楚的事情。可是二夫人和公子就好像瞎了一樣,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一般,老是喜歡去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外頭的小廝着急忙慌的跑進來報信道:“公子不好了,所謂帶着人朝着咱們潤春閣來了!”
顧照聽見這話,瞬間。從溜達的螞蟻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急得跳腳。
春秀心中那根弦直接崩斷了,顧照果然不負衆望,又對顧青黛下手。
春秀看着他精疲力竭地跌坐在椅子上,整張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無助。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乖巧地站在一邊,儘量壓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廝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看着顧照這幅樣子心中不由也變得有些緊張,所謂已經帶着人進來了。
所謂浩浩蕩蕩地拉着一堆人進來,看着在這面前的顧照嘴角勾脣冷笑道:“公子請吧!”
顧照強撐着身子擡起頭來看着所謂道:“走,到哪去?”
“自然是金枝閣!”所謂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顧照抓緊手邊的扶手,肉眼可見的緊張,語氣中帶着微微的顫抖:“去金枝閣做什麼?”
所謂看着顧照這一副不願配合的模樣也懶得和他囉嗦:“既然公子不太願意,那麼所謂就請公子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