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照被他們鉗制住,可是也不願意放棄最後的抵抗,他昂着頭掙扎道:“放開我,你們這些狗奴才!”
所謂朝着顧照身後的侍衛遞了一個眼神,侍衛下狠手對着顧照踹了一腳,口中毫無誠意地道歉:“公子恕罪!都怪狗奴才笨手笨腳的,還請公子不要介意。”
顧照被他這一下弄得生疼,疼得呲牙咧嘴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一路上顧照都在不停地辱罵他們,聽得所謂直接在花園撤了一個沒洗過的果子塞進了他的嘴裏給他把嘴堵住。
金枝閣裏,大夫都圍在一塊,對着齊雲宴現在的狀況進行判斷。顧青黛坐在不遠處,看着他這幅模樣緊皺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來。
“小姐,御醫來了。”蒹葭挑了簾子進來報信。
顧青黛直接站了起來:“快,快將御醫請進來。”
縱使她覺得已經沒有問題,可是她這心中實在是放心不下,還是需要多讓幾位經驗豐富的大夫看看纔對。
……
御醫一手摸着齊雲宴的脈象,一手摸着自己的山羊鬍子,那腦袋一邊摸鬍子一邊嘖嘖稱奇。
表情也是十分的有趣,那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看得人緊張的很!
眼見着這位御醫將自己的手鬆開齊雲宴,顧青黛連忙問道:“江太醫,我家夫君的情況如何?”
江太醫對着顧青黛淺施一禮回答道:“郡主放心,此刻齊大人已經度過了難關。”
蒹葭忍不住吐槽:那你還擺出那副表情做什麼?眉毛秀啊?
顧青黛長舒了一口氣,幸好齊雲宴沒有事。
“不過,在下十分好奇。”江太醫端着一張老臉笑容可掬問道,“方纔聽郡主府上的下人說,此毒十分霸道,可是眼下在齊大人身上卻再也找不到方纔的跡象。不知道郡主是用了什麼辦法?”
顧青黛看了一眼齊雲宴,回頭對着江太醫道:“夫君用了夏國神醫的解百毒的藥。”
江太醫聽見這話,整個人兩眼泛光恍然大悟一般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能夠看不出曾經中毒的跡象……”
顧青黛眉頭微蹙,看着江太醫這副模樣瞬間明白了夏國神醫的本事。
江太醫看了一眼齊雲宴,感嘆道:“齊大人當真是好福氣啊,這毒發作迅猛,像來若是再慢一會兒,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顧青黛嗯了一聲,這話所言不假。方纔突發之時,齊雲宴脈象迅速頹敗,若不是服了藥或許真的就不在了。
足以見得,下藥之人對自己是有多少憤恨,存了讓自己暴斃而亡的心思。
顧青黛讓蒹葭爲這些大夫挨個發了診金,蒹葭挨個將他們送走:“多謝諸位大夫今日來敬國侯府爲姑爺診治,敬國侯府不勝感激。”
現在關起來門來,處理家事的時候了。
……
金枝閣的院子裏,顧照被侍衛們鉗制着跪在那裏,身邊跪着碰過糕點的所有人。
與顧照不同的是,所有下人皆是低着頭將自己變成木頭人的模樣。
她朝着顧照走過去,看着顧照的眼中從原先的不服氣變得惶恐害怕。
她俯身彎腰,微微揚起修長潔白的手,朝着顧照的臉狠狠扇去。
顧照被這一下打得狠狠地側向一邊,就連嘴裏的果子都被打了出來。
腦袋傳來眩暈的感覺,顧青黛這一下手勁之重,令顧照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顧青黛慢吞吞地收回手,對着站在一邊的小白吩咐道:“開始吧。”
小白微微頷首,端着一張笑臉開始審問。
被他點到名字的下人個個都瑟瑟發抖,他們無意間經手了糕點製作,送出去的全部過程,現在這糕點出了事,若是如果說不清楚,那麼她們就可能會成爲嫌犯。
顧青黛坐在他們的面前,冰冷的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這些人,看他們瑟瑟發抖的模樣。
小白看着他們清了清嗓子:“我只給一次機會,究竟是誰?若是自己站出來,我會讓你少喫些苦頭。”
衆人開啓了瘋狂喊冤的模式,唯有兩人不一樣,一個是顧照他昂着頭,氣憤地盯着顧青黛。另一個是負責揉麪的下人,他低着頭不敢說話,只哆哆嗦嗦的戰慄發抖。
小白來會踱步,如老鷹一般的眼睛將衆人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了那個廚房揉麪的下人蛋生面前。
蛋生低着頭,不敢說話,渾身害怕得不斷髮抖。他低垂這腦袋不敢說話,看着小白停在自己面前的靴子,整個人抖得更加厲害了。
他完全不敢說話。低着頭,額頭全是汗水,一點一點地掉落下來,很快地面上,就有了小小的一攤水。
“擡起頭來!”
小白的聲音在此刻猶如惡鬼一般地響起,蛋生整個人被嚇得劇烈一抖。
他恐懼地擡起頭,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小白,面色慘白的臉在此刻構勒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
“小白管家。”蛋生嗓子顫顫巍巍地開口,看着小白似笑非笑的笑容惶恐不已。
“說說吧,你一個勁地抖什麼?”小白手中拿着短鞭,端着笑看着他。
蛋生搖了搖頭,嘴脣煞白哆哆嗦嗦地否認道:“沒有,我沒有抖……”
小白輕笑了一聲,落在蛋生的耳中,猶如魔鬼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慄地發抖。
小白用着短鞭挑起蛋生的下巴,危險的氣息蔓延在了這裏,他朗聲輕笑開口:“我說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是乖乖交代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蛋生的面前是小白那雙鷹眼,他的口舌乾的要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說了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但是謀害主子大鄴律法是處以腰斬之刑。不說若是挺過去了,那麼他就能活下來了。
看着他賊眉鼠眼的小眼睛在眼眶之中轉得格外歡快,小白猛地將他的下巴挑得更高:“少動歪腦筋!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