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仙囚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三驕過海各顯身手
    “道友這是去往何方?可曾聽說過無盡死海這片海洋的兇險,像道友這種江湖中人,不論是出自世家,還是王公大臣之家,想要安然無恙的渡過這片無盡海洋,癡心妄想!你且看。”

    出自道門,自稱小道青陽的男子對着海岸邊用海沙做牀被的陽生子輕言一笑,雖然話語中沒有透露出山上仙家那般的傲氣,可也是居高臨下,隱隱有着咄咄逼人,輕蔑人的味道蘊含在其中。

    言罷,小道青陽身上穿着的那件洞天法衣閃閃發亮,隨後伸出一手,手心驟然凝現一顆石子,再往無盡死海的海面上輕輕一擲後,石子順勢落入海水中。

    噗通一聲,石子卻在此刻中了什麼邪,被無盡死海的某種黑暗力量將此給人間蒸發,轉瞬即逝,詭異得很。

    細看之下,被人間蒸發的石子,消失的那片地方,有着一簇緊湊的黑氣在那裏徘徊不已,烏漆嘛黑的,看着怪滲人。

    這簇緊湊的黑氣就是傳說死了人的怨氣,死人之氣!

    就連沒有魂也沒有魄的石頭都給蒸發掉,滅魂焚體不是說着玩玩。

    要是有人硬要直接踏水而行或是潛游大海,真的是死字都不知道怎麼寫!

    卻沒料到這話語落在臥躺在海灘上的兩個一大一小的耳朵中,卻並沒有露出大驚失色的面目表情,這讓剛纔出聲斥責陽生子的小道青陽耳根有些漲紅。

    此人竟不領他的情,這是大不敬之罪!

    可他還是忍住了要殺人的衝動,畢竟他是山上仙人,該有的仙家做派還是要有,不必置氣於一名小小的江湖人士。

    在小道青陽目光的注視下,那名年輕人也是在此刻終於挪了挪許久未動彈的身體,睡着舒是舒服,但還是要接着趕路。

    陽生子站起了身,雙眸間輕微的閃動了一下,一道道電芒在其中游曳不定,姣姣待動。

    “閣下們可先行一步,本人自有妙計,不勞煩仙人的明燈指路。”

    輕言細語的說着,雙手還負在自己的後面,再加上這番話語,這名年輕人好是張狂!

    落在對面的那些人眼中,就一個字裝,在他們修道人面前不夾着尾巴做人還敢口出狂言,當即就有一人想要走出來,一巴掌拍死那名口出狂言的賤玩意兒,可卻被自己的師兄小道青陽,阻攔住了。

    搖了搖頭,小道青陽眼神示意自己的師弟不用如此過分衝動,此人已經是個死人,跟名死人置什麼氣?

    “咱們走。”

    身穿洞天法衣的小道青陽對自己的師弟們言語了一聲,看也不看那名江湖人一眼。

    身上的法衣,頓時脫身而出飄落在無盡死海的海面上,頓然有着一陣陣無聲的鏗鏘聲音在兩者之間傳出,顯然是洞天法衣這件衣裳跟無盡死海的死氣在做鬥爭,誰贏誰輸哪個也不知道。

    又見小道青陽,道喝一聲,飄落海面的洞天法衣頓然發出玄妙黃光,穩據上風!

    身影飛落直下,小道青陽第一個平安降落在無盡死海的海面上,雙腳踩在發光的洞天法衣上安安穩穩,妥妥當當。

    頃刻之間,自己的身後便有七八道身影出現在小道青陽的身旁,這些人自然是他的同門師兄弟。

    眼見最後趕赴此地的道門中人搶先一步落海,其餘佛儒兩家之人也不甘示弱,道高一尺,佛高一丈,還是咱們得佛法高上那麼一點點。

    現在落在海面上的人自是來自東煌佛都的年輕佛僧,只見爲首之人,也就是他們的大師兄無滅生從自己的袖口中捻出一串佛珠,嘴裏唸唸有詞,佛珠即刻發出淡淡佛光。

    隨後,佛珠吹着海風就這麼詭異的開始緩緩變大,佛僧無滅生瞅準住了一個好時機,雙手重重往海面上一拋,幾十丈那麼大的佛珠硬生生地砸去無盡死海的海面,差點傳出一聲爆炸聲響。

    可想而知,這佛珠不但有着佛法加持,還有着巨力非凡。

    “咱們也渡海。”

    無滅生招呼自己的師弟們踩珠渡海,卻趁着此刻間隙,有意無意地斜眯一眼遠在海灘未曾動身的年輕人陽生子,此人心目中無佛無道無儒,這樣的人就該死,隨即收回視線,踩在腳盆那麼大的珠子上渡海而去。

    一經踩出,珠子頓時開始顫動不已,隨着東煌佛都這幾人的腳步站定,珠光閃動,猛然加速,比朝廷專用的軍事戰艦舴艋舟還要快,這可就是我佛在心,一片坦途,沒有任何事物能阻擋佛法的腳步。

    最後一人是來自學宮之人,號稱小學儒的淡紅塵,滿頭髮絲肆意飄揚間,倒不像前面那兩撥人這麼毛毛躁躁的,同時修道人,相煎何太急,不知道這些人修得是哪門子道,應該是趕着去投胎?

    “兩位江湖中人若不嫌棄,可與我一同渡海,雖慢了他們一些,不過幾個呼吸間就能追上他們?”

    小學儒淡紅塵輕描淡寫說道,顯然是不將佛道兩家的天之驕子放在心上,佛道佛道,終究還是要回到自己家的儒道上,毫無可比性。

    “不勞煩閣下。”

    陽生子直接回絕掉小學儒淡紅塵的邀請,非親非顧的,這名唸書種子安的是好心還是壞心誰也不清楚,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那就祝你好運。”小學儒淡紅塵聽到這名年輕人說出這等話語,非但沒有惱怒,反而是大笑一聲,就此離去。

    唸書種子淡紅塵與前面過海之人的渡海方式完全不同,也是有些特別。

    此刻間,他正半蹲在自己的書箱內,自己的箱子早早就已經將它丟到海面上,箱內有一本書籍正發出一絲絲的懸浮力量,正在阻撓無窮盡的死人之氣想要一口吞噬掉說大不大,說小也不是很小的書箱。

    淡紅塵坐在書箱中神色自若,朝着岸邊的年輕人陽生子揮了下手,是個啥意思?死亡揮手?

    在陽生子目光的注視下,小學儒淡紅塵向着茫茫大海前進。

    海岸邊上,現在除了陽生子以及少女英子二人以外,便再無其他任何人出現。

    該來的都已經到來,並且都用着五花八門奇怪的渡海方式離開,這些人身份有,本事有,自然有敢搶先一步的實力加持,毫無懼色。

    眼眸虛眯了一下,陽生子卻嘴角上揚輕輕一笑,轉頭對着身旁的小姑娘說道:“咱倆不急,讓他們先探探路後再行上路,也好以不變應萬變。”

    話語剛落。

    突然之間,陽生子整個身體好像被堵塞了一樣,眼皮子猛跳,心臟抖動的速度驟然加快,好像就要跳脫出來,那自個兒不就是個死?

    並且,自己整個人是神魂般的顫慄,就好像是自己脫光了衣服,全身上下被人看得乾乾淨淨一樣,心間大爲震動。

    繼而響徹在陽生子的心間,小姑娘英子的心頭。

    還有正在渡海的佛儒道那三撥人。

    都是在此刻同時間響起嫋嫋歌音,起初是弱不可聞,歌聲婉轉動人,如山澗中的潺潺流水,時而又激情澎湃,如大海的滾滾浪花。

    最後的歌音則是無盡的憂鬱悲傷,彷彿絞着雙手伸向太空,在傍徨迷惘的興奮之後,又復低到非常弱的嗚咽聲裏,沉寂到深夜和寂靜中去。

    起伏不定的歌音隨着心臟加快跳躍的速度是越來越響,悽悽楚楚,幽幽怨怨,好似是一名怨妾。

    “天下這盤棋誰能贏得一知己,輸不掉勇氣,此情自古幾人敵,奴身向天請,來生還做妾,誰能斬斷世間最苦的愁腸,哭滿千杯淚酒,與妾身欲仙欲死續寫世間千古絕戀……”

    乍然之間,無盡死海中平靜的海面上驚起狂風!

    令人驚覺萬分的是此等海風吒然是金顏色的,海風裹挾着金礫,金碧霞光漫天舞!

    金色的海風由風聲中飄揚的黑管開場,與橫笛交疊出夢幻般的空間,四周不時響起的風鈴聲和遠處隱約朦朧的絃樂,像夏季降下湖畔的晨霧,渾身冰涼似要開膛破肚!

    衆人的腦海中,突然之間不知道爲什麼,腦子裏像鑽進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像一條黑色的蠕蟲線,沒有蟲子,只是看着是一條黑線以悄然無蹤影的姿態的鑽進衆人的腦海中。

    且,肚皮開始圓鼓,黑線爬肚心!

    悲痛萬分中,又帶着疼痛難忍。

    竟如此可怕。

    悽悽楚楚的歌音不僅要漱魂,還要殺掉所有人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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