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辦公室,意外看到一位訪客。
“查理。”他伸出手。
“我來看看你的辦公室。”查理與他握手。
“怎麼樣?”
“這要看你是不是會讓他們參加你的競選活動。”
“他們沒有時間,要留在國會大廈工作。”
“明白了。晚餐?”
“我有約了,你該提前打電話來。”
“沒關係,我和你談的事情不需要多長時間。”
肯尼思毫不意外,在辦公桌後面坐下,“什麼事情?”
“《娛樂週刊》。”
肯尼思笑了,“怎麼?你的事情居然要來問我?如果你想問是不是我做的,那你問錯人了。我如果要對你做什麼事情,首先我會保證絕對不會傷害到阿妮婭;其次,我也不會在邀請你擔任我的競選經理之後反而讓你身陷醜聞。你如果是我的競選經理,我們就是夥伴,是綁定在同一輛戰車上的,你的醜聞會損害我。你想過這個嗎?”
“我想過,但我還是要來問問你。”
“我懂你的想法,你總要找個人承擔責任,對吧?可你想錯了,你的方向不對。你該想想,是不是你的前女友們有人對你心懷怨念?”
查理臉色變了。
他立即站起來,“我沒有考慮過這個。約翰,我很高興我們仍然是朋友,是好友。約翰,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愛阿妮婭,我不願意她受到傷害。我們能達成共識嗎?”
肯尼思也站了起來,“我們還是朋友,但是不是好友還要再等等。我不會冒險傷害阿妮婭,希望你也如此。”
查理伸手與他握手,“我先回去了,阿妮婭還在家裏等着我。”
肯尼思皺眉,“我還有事,就不送你出去了,你應該記得出去的路吧?”
查理笑着擺擺手,走了。
可惡!查理走後,肯尼思從身後的櫃子裏拿出了一瓶威士忌,一隻酒杯,倒了一杯威士忌。
一口飲盡。
這傢伙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並不關心到底是誰在搞查理,他只是欣慰這次終於他是阿妮婭第一個想到的人了。上次她第一個想到的是卡羅琳,這次——
他爲此非常高興,回想起來也仍然很高興。
張文雅對別人有嚴重的信任危機,能讓她有事第一個想到的人,一定是她信任的人,他總算開始弄明白她的思維方式。這意味着他們姐弟是她所信任的人,而姐弟聯手,就不止是1+1的問題了,會有大大加成。
他和卡羅琳談了好幾次,姐弟倆都不太明白張文雅爲什麼會忽然結婚,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像她這樣破碎家庭出來的女孩,要麼早早結婚,要麼會很晚才結婚,至少要等到畢業後。但不管是早婚或者晚婚,她們都會想要一個穩定的婚姻,如果婚姻開始不穩定了,早婚的很可能會隱忍,晚婚的多半會選擇離婚。
卡羅琳幫他找到了他的問題,或者說他和張文雅之間的問題:他不夠積極。
張文雅是怎麼對卡羅琳說的?“他的不自信是因爲我沒有選擇他,還是因爲他已經明白我比他強大”。瞧,她說的多好呀!
他非常辛苦才重建了自信,這對他來說打擊不亞於母親的過世。他可是個肯尼思,一個肯尼思怎麼會遭遇如此重大的失敗呢?簡直無法想像。
他現在在她心目中怎麼樣了?是值得她信任的人了嗎?是值得她愛的人了嗎?
泰德叔叔說,女人天生仰慕強大的男人,就像他的母親。他的父親缺點很多,可他的母親還是愛着丈夫。這不是說他要跟老爹學習,而是要明白一個自信、強大、擁有權力的男人有多麼大的魅力!
他不是很能體會,阿妮婭會是着迷權力的女人嗎?
不過他能領會一個自信、內心強大又同時不乏女性的脆弱的女人有多麼迷人。
他打開抽屜,取出一本印有他的姓的信紙,拿出萬寶龍鋼筆,開始寫信。
“阿妮婭,我的愛。
這是華盛頓特區的春天,天氣日漸暖和,櫻花就要開放。櫻花開放的時候很美,隨着時間的流逝,花瓣的顏色由深到淺,而當她們落在草坪上,會落成一片片淡粉色的花瓣地毯,美極了。
讓我不禁想到了我們的相處,短暫,但是美麗,就連落幕也如此美麗,令人傷感。
你也有同感嗎?
最近我想了很多,想我要的是什麼,想你要的是什麼。
我們能有同樣的追求嗎?
我想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你現在真的得到了幸福嗎?
我很關心這一點,我真誠的希望你能幸福。
在我看來,幸福就是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你應該是自由的,從身體到靈魂,沒有什麼可以束縛你的自由。在自由的前提下,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也願意爲你達成你的心願,完全出自我的自願,不求你的回報。
我想念我們在海恩尼斯港的短短一週,我有了幸福快樂的一週,我想你也是。我很高興能帶給你幸福快樂的一週,我唯一的不滿是我們之間的快樂一直都很短暫,就像櫻花盛開的時間那樣短暫,甚至還要更短。
我的中國公主!
我要再次對你說,我愛你,但如果我們不能成爲情人或是夫妻,我不會再假裝能和你做朋友。我會忘記你,而將我和你之間的愛埋藏起來。
一萬遍親吻你,我的愛。
你真誠的john。”
櫻花還沒有開放,隨着信送來了一支帶有花苞的櫻花樹枝。
張文雅收下了信和樹枝,將櫻花樹枝放在花瓶裏,不知道能不能養到開花。
這天下午,叫了聯邦快遞,寄去了回信。
“約翰:
我記得和你的一切,你帶給我快樂,真正的快樂,這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的。
可人的記憶是不穩定的,也許只因爲我們分開了,你纔會覺得不能不愛我。沒人能坦然接受失敗,你也不能。我不責怪你,換成我可能也會如此。
你問我幸福是什麼,幸福其實很難量化,對我來說,我想要快樂。
人在世界上能得到的快樂是如此之少,令人驚訝。
我現在有點疲憊,不怎麼快樂了。
我感到難過,但又沒有什麼真正糟糕的事情使得我難過,可能我算不上是個‘好妻子’。可我又不能承認我失敗了,沒人喜歡失敗。
下次再聊。
anya,即日。”
唉!
這封信寫的不怎麼好,但她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使得它“更好”一點。
這兩天凡妮莎晚上過來跟他倆喫晚餐,在洛克菲勒中心的高級餐廳用餐,其樂融融。凡妮莎沒有再提什麼懷孕生孩子的問題,看來查理跟老媽說過了。
媒體記者追着拍了兩天,在本該偃旗息鼓的第三天,一份娛樂小報又爆出新的八卦:查理·瓦倫蒂諾的一個前女友爆料,說她曾經懷孕,而查理給了她錢讓她墮胎。
好傢伙!這是集齊buff的節奏?這個話題太要命了:花花公子始亂終棄、x生活不做防護、天主教徒居然讓女友墮胎。
行吧,現在至少可以肯定一點,一定有人搞他!不然能搞個連續劇出來?
是誰?前女友?或者商業敵人?
不過實話說,商戰至於這樣嗎?
不過又實話說,既然帶人上門搶公章的事兒都能發生,商戰也並沒有多麼高大上,特別是美利堅羣衆直來直去,武德充沛,不甚講究,畢竟就是美國的國會大廈上演全武行也只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兒。決定國家命運的議院尚且如此,什麼商業間諜互相滲透盜取商業機密也是做的大張旗鼓,所以這事兒沒準真是商戰的一步。
張文雅很是火大,整天被記者追問“你準備什麼時候離婚”相當煩惱,她也不明白爲什麼非得離婚。
愛麗絲名單的公關經理說:“親愛的,你應該召集媒體,舉行一個簡短的發佈會,迴應一下。”
張文雅煩躁的說:“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首先事情並不一定像那個——她叫什麼?”
“愛麗。”
“對,事情並不一定像愛麗說的那樣,她真的墮胎了嗎?有證據說孩子是他的嗎?是他給錢的嗎?也許給她錢墮胎只是因爲——因爲同情她。”
“查理怎麼說?”
“他說他不記得了,過了很多年。如果是他的孩子,他其實無所謂,他當時沒有結婚,有私生子又不是什麼不得了的醜聞。他可以給愛麗一筆錢,讓她生下孩子。”
“你接受他的說法嗎?”
“沒有理由不接受。那是他結婚前的事情,我要是什麼都在意,根本不會跟他結婚。”
“但你還是必須公開你的態度,你是支持他,還是會離婚。”
張文雅煩躁的喊了一聲,“惡!”
公關經理說:“我知道你不喜歡,但你要麼跟他割裂,離婚;要麼就要公開表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