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零億萬美元保姆 >第518章 第 518 章
    凱拉皺眉,冷漠的說:“那與我無關。”

    安吉拉愣住。

    張文雅心想,這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是跟她有關,但一看維權的難度,望而卻步,實屬正常。芭芭拉也已經精疲力盡,要不是一口氣扛着,恐怕也難以支持到現在。

    做女人真難。

    “跟你有關。凱拉,你想想看,你爲了躲避那種男人不得不辭職,據我所知,你現在的薪水比在靜水公司的時候要低,現在經濟不好,工作難找,這是你的損失,而且是沒有必要的損失。是泰倫斯的錯,不是你的錯。是靜水公司的錯,不是你的錯。”

    凱拉放下手臂,“肯尼思太太,你不是我們,你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我是遇不到,但我完全能夠理解你和芭芭拉,還有無數遭遇性|騷|擾乃至猥褻的女性。這個社會是男權社會,但這個社會不能只是男人的,必須也是女人的,大環境好轉起來,我們才能活的更好、更有尊嚴。男人不都是混蛋,約翰永遠做不出任何不尊重女性的事情,這是人與人之間的本質的不同。他們不知道他們說的話、做的事很噁心嗎?他們知道。但泰倫斯爲什麼敢騷擾你和芭芭拉?當然是因爲他知道對他沒有什麼懲罰,現在,我們就要讓他受到懲罰!”

    安吉拉在心裏拍手:說的真好!

    凱拉動搖了,“肯尼思太太,你會上庭辯護嗎?”

    “不行,我還沒有畢業,沒有律師執照。”

    “但你會負責這個案件,是嗎?”

    “我是朗先生的助理,他是芭芭拉的代理律師。他非常能幹,但他缺少關鍵證人。你不想告泰倫斯嗎?”

    “我沒有證據……芭芭拉很聰明,她留下了證據。我當時……我覺得噁心又痛苦,第二天我就辭職了。”

    瞧,這就是兩種性格的女人的處理方式,芭芭拉更堅強,忍着噁心錄下了證據,而凱拉只想逃跑,遇到性|騷|擾也是,出庭作證也是。

    張文雅突然發現,爲什麼明明這事讓安吉拉來就可以,朗先生卻讓她也來,她的知名度具有的優勢無人能比,她要只是個普通律師,只憑幾句話沒法說服凱拉態度轉變,但這番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別人便會信任她。

    “你在靜水公司聽說過還有其他職員抱怨或者投訴泰倫斯嗎?”

    凱拉有點猶豫,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有的。”

    凱拉又說出兩名疑似遭受性|騷|擾的靜水公司女職員,一名已離職,另一名仍然在職。

    離職的好說,在職的有點難辦。

    把人名給了調查員,調查員下午便拿回兩人的資料,朗先生看過之後,找來張文雅,給她看了兩人的資料。

    麗茲也是被解僱,這就很有意思了。

    張文雅想了想,“麗茲也是因爲投訴泰倫斯被解僱的嗎?”

    “不清楚,麗茲不肯說。你明天上午跟我一起去見見麗茲,看看能否說服她。”

    “我以爲有凱拉就夠了。”

    “凱拉沒有證據。而且,我想讓靜水公司付出更多。”朗先生看着她,“顯然靜水公司不是第一次這麼處理‘問題’了,而且也很可能不止泰倫斯一個男性主管,這家公司的工作氛圍糟透了!”

    “那要怎麼辦?”

    “怎麼辦?”他覺得這個問題有點意思,於是微微一笑,“我們不負責解決這個問題,只負責訴訟。你認爲能根治嗎?”

    “不能,這是男性的劣根性。”

    說的好。

    “理論上應該是各州以法律條款的形式規定,只要是繳稅的公司都必須讓員工培訓性|騷|擾課程,人事部門要合理處理性|騷|擾投訴。但是,”朗先生搖頭,“男人的劣根性仍然無法徹底杜絕此事。”

    “重點不還是他們知道很難受到懲罰嗎?”

    朗先生思忖片刻,“每個國家都有死刑,但惡□□件少了嗎?”

    張文雅想,這叫“偷換概念”。

    “罪犯太多,就不需要警局、法院了嗎?違法的人心存僥倖,覺得我不會這麼倒黴。泰倫斯就是這麼想的。麗茲沒事,凱拉沒事,芭芭拉他也會認爲沒事。我不懂,爲什麼靜水公司不開除泰倫斯?他又不是重要到一定得留下他。”

    “以什麼理由解僱他?他肯定會起訴公司,相比之下,還是女職員比較好對付。”

    啊,明白了。確實,麗茲忍了,凱拉跑了,他們又想如此拿捏芭芭拉。人性的劣根性也是如此,總是選擇更好欺負的人拿捏。

    朗先生這是用男人的思維方式來告訴她真相。嗐!她之前確實想不到,她前世一直是家庭主婦,這一世又一直在學校裏,確實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麼運轉的。

    肯尼思聽了芭芭拉案的最新進展,也說:“應該提起集體訴訟,讓靜水公司多掏和解金。”

    “可以嗎?”

    “可以。這些公司都不想上法庭。”

    “我以爲他們仗着有大律所的律師團爲所欲爲呢。”

    “如果aclu沒有代理芭芭拉,是會如此。”

    “我聽說很多大律所都對aclu深惡痛絕。”

    “有嗎?”

    “沒有嗎?”

    他笑,“地檢署纔對aclu深惡痛絕。”

    哈!有道理。她纔去aclu兩週多,已經聽聞aclu有個不成文的“潛規則”,就是最愛跟政府打官司,公民權利方向也導致aclu對上各州政府的案件特別多,就比如各州對於墮胎權的法律,共和黨每年都會在各州搞事,試圖推翻“羅訴韋德案”,如果共和黨得逞了,那麼aclu就會同樣搞事,直接跟州政府打官司。

    各州有自己的法律,又有聯邦法律,但有時候聯邦法律在州內不怎麼管用,美國的法律體系異常複雜,又是案例法國家,獨立戰爭以來兩百多年積累了數不清的案。法律與時俱進,但法律也遠遠未能完善。

    aclu絕大部分案件都是免費代理,每年一億多美元的捐款按需分配,人口少的州得到的撥款會少很多,人口少案件少,分部人手也少。總體來說aclu的運行方法很合理,內部矛盾不大。

    戈登先生不大瞧得起朗先生,兩個人極少見面,就算在走廊上或是電梯裏遇到,也從不說話。

    戈登入職要早幾年,資格最老的一個,大概一心以爲自己熬資歷能升職加薪吧,朗先生來了之後,戈登的脾氣一年比一年暴躁,經常把實習生罵得狗血淋頭。

    aclu女員工很多,人事部門、法律助理部門幾乎全是女員工,實習生有男有女。一般來說,實習生不跟法律助理有什麼私下來往,但對於人事助理,實習生們從不拒絕。

    人事助理萊妮最近走路帶風,她幸運的成了幫阿妮婭陛下辦理手續的那個人,陛下,或者說肯尼思太太很溫柔,不笑不說話,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很討人喜歡。

    分部主管阿姆斯特朗先生早就吩咐人事部做好了給張文雅的僱傭合同,萊妮甚至拿了合同給張文雅看。

    “這不是違規了嗎?”張文雅問。

    “違規又不是違法,再說這不是什麼祕密文件。阿姆斯特朗先生還問我,你喜不喜歡華盛頓分部。”萊妮笑得前仰後合,“他問的真好笑。”

    她說的對。這不是什麼祕密文件,看看唄。

    aclu給她開的條件很不錯,連辦公室的面積都寫在合同裏,年薪也比一般耶魯法學院畢業生的年薪要高一成,第一年就能有十一萬美元的年薪;因爲美國各州有各州的律師執照,大部分州都只允許持有本州律師執照的律師執業,外國人只能在加州和紐約州考律師執照,但她要留在華盛頓分部也不是問題,可以給她配一個有馬里蘭州律師執照的律師搭檔,一般律師異地打官司都是這麼操作的。

    給她配一間辦公室,會跟另一名第一年律師共用一名法律助理,但會有一名專屬祕書。

    除了固定年薪之外,還有交通補貼、午餐補貼、通訊補貼,會給她配一部專用的工作手機、工作電腦。

    醫療保險,包括牙醫保險。

    其他福利。

    對她的要求則是一年內考下律師執照,她有三次機會。

    就還行吧。對她的特殊待遇就是專門的辦公室,第一年律師通常只有一個小小的格子間,工蜂一樣擠在大辦公室裏。

    這種特殊待遇恰到好處,aclu大概無法想象她跟其他人一起擠在格子間裏辦公。

    “還有祕書,一般第一年律師沒有自己的專屬祕書。”

    這個好像也沒什麼,她需要一個專屬祕書嗎?

    “最好有個專屬祕書,你跟別人——別的新手律師不一樣,一旦你入職了,會有很多客戶想要你代理他們。”

    啊,這樣啊,理解了。

    從前幾天翠西、安德魯以及凱拉的態度來看,人們對她非常信任。安德魯聽從朗先生的建議,已經先去了安納波利斯,而且順利的找到了一份工作,安納波利斯怎麼都是首府,工作機會比小鎮多得多。

    她對別人的信任感到意外,並且——非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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