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色莫斯科 >第2073章 深入險境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崔可夫的部隊擴大了馬格努舍夫登陸場的面積,並在登陸場裏部署了六個步兵師,用以抗擊德軍的瘋狂進攻。

    表面上看起來,馬格努舍夫登陸場的實力增加了,但由於剛剛架設好的浮橋再次被德軍炸燬,左岸部隊的補給成了一個大問題。若是消耗的彈藥和物資不能及時得到補給,那麼這些部隊很快就會陷入彈盡糧絕的境地。

    而馬格努舍夫登陸場的存在,就從南面對德軍的華沙集團形成了嚴重的威脅。爲了消除這種威脅,德軍將左岸地區能調集的主力都投入了爭奪馬格努舍夫登陸場的戰鬥。

    經過方面軍和集團軍兩支工程兵部隊的努力,終於再次在維斯瓦河上架設好了浮橋,並開始讓炮兵和彈藥通過橋樑。但德軍的轟炸機編隊很快就出現了浮橋的上空,對浮橋實施猛烈的轟炸。

    帶頭的一架德軍轟炸機,帶着尖嘯聲朝浮橋上的車隊俯衝。一輛卡車的車窗玻璃被子彈打得粉碎,司機還沒有回過神,就被密集的子彈打成了血葫蘆。車上押車的戰士慌忙舉槍對空射擊,但區區兩支步槍,能對德軍的轟炸機構成什麼威脅。第二架敵機接着俯衝下來,機載機槍噴吐着火舌,從車頭打到車尾,把汽車打起火了,押車的幾名戰士連跳車的機會都沒有,就變成了火人。

    一見汽車在浮橋上起火燃燒,後面的敵機立即找到了攻擊的目標,他們採用兩機編隊輪流俯衝,對浮橋上的車隊展開了瘋狂的屠戮。短短几分鐘之後,浮橋上到處都是被炸壞的車輛和犧牲的戰士。烈士們流淌的鮮血,染紅了維斯瓦河。

    看到浮橋上的車隊,遭到如此慘重的傷亡,河邊擔任防空任務的波蘭高炮師的官兵們急眼了,他們拼命朝着空中射擊,試圖將來犯的德軍轟炸機擊落。

    幾架德軍轟炸機掉頭朝岸邊的防空陣地而來,它們從高處俯衝下來,將一顆顆航彈扔在了防空陣地裏。爆炸的航彈,把大炮炸得七零八落、把高射炮兵們的殘肢碎體高高拋起,裹入一團團泥土和煙塵編織成的迷霧中。

    雖然防空陣地遭到了德軍的轟炸,高射炮兵們傷亡慘重,但活着的高射炮兵們依舊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朝着空中的敵機開炮。

    波蘭高射炮師的炮火,吸引了一部分的德軍轟炸機,但因爲浮橋上堆滿了燃燒着的卡車,車隊繼續渡河顯然已經不現實了。接到了報告的崔可夫,立即給河邊的坦克旅指揮員下達了命令,讓他立即派兩輛坦克上浮橋,清理那些燃燒的卡車,給後面的車輛騰出通行的道路。

    命令很簡單,但執行起來卻不那麼容易。浮橋上固然有大量的卡車被德軍的轟炸機炸燬,打依舊有不少卡車還是完好的,坦克上浮橋後,清理了一部分燃燒的卡車,爲了讓完好的卡車先離開橋面,它們又不得不先退回右岸,給卡車讓路。

    德軍出動轟炸機編隊的目的,就是摧毀蘇軍在維斯瓦河上的浮橋。如今蘇軍坦克行動遲緩地清理橋上被摧毀的車輛,無疑爲那些轟炸機提供了攻擊的目標。短短的五分鐘過後,沒有來得及退下浮橋的坦克,被航彈直接命中,隨同被炸斷的浮橋碎片一同沉入了水底。

    與此同時,德軍加大了對登陸場的進攻。第19裝甲師沿皮利察河實施突擊,戈林裝甲師沿臘多姆卡河實施突擊。在這兩支部隊的中間,是第17和第45步兵師。

    他們無休止的進攻,讓近衛第4軍的指戰員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面對敵人的強大的攻勢,缺乏反坦克武器的蘇軍部隊,不得不放棄了一些佔領的村莊,向着維斯瓦河的方向退卻。

    維斯瓦河上的浮橋被炸斷,左岸登陸場的指戰員的情緒不免會受到影響。參謀長別列亞夫斯基問崔可夫:“司令員同志,由於德軍的轟炸,如今我們和左岸的聯繫再次中斷。如今堅守登陸場的指戰員們的士氣多少受到了影響,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崔可夫想了想,回答說:“參謀長同志,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我們應該把集團軍司令部遷到維斯瓦河的左岸地區。如此一來,登陸場的指戰員們看到我們也到了左岸,對提升士氣和凝聚軍心,都是非常有幫助的。”

    “什麼,把集團軍司令部遷到維斯瓦河的左岸?”崔可夫的想法把別列亞夫斯基嚇了一跳,他連忙提醒崔可夫:“司令員同志,會不會太危險了?”

    “戰士們在登陸場與敵人進行殊死搏鬥,不是比我們更加危險。”崔可夫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等天黑之後,司令部的成員乘船渡河,在登陸場西南的樹林裏,建立我們新的指揮部。”

    “司令員同志,此事關係重大,您看是否向元帥同志請示。”別列亞夫斯基小心翼翼地問:“否則一旦他怪罪我們擅作主張,到時就麻煩了。”

    崔可夫一聽,舉得別列亞夫斯基說得有道理,就點頭同意了:“好吧,我親自給元帥同志打電話,把我的決定告訴他。”

    羅科索夫斯基得知崔可夫打算把指揮部遷到維斯瓦河左岸,也感到很意外:“崔可夫同志,你爲什麼會想到把指揮部遷到維斯瓦河的左岸地區呢?”

    “元帥同志,原因很簡單。”崔可夫笑呵呵地說:“您以前說過,指揮員在戰鬥時出現在戰士們的視野裏,會增加他們的勇氣,使他們能更加勇敢地與敵人戰鬥下去。我這麼做,就是忠實地執行了您的命令。”

    羅科索夫斯基仔細一琢磨,自己以前還真說過這種話。同時,他還命令部隊的指揮員不準佩戴帶僞裝色的野戰軍銜,這樣不容易讓戰士們一眼看出誰是指揮員,從而導致在作戰失利時,因爲失去統一的指揮,而陷入混亂之中。

    “好吧,崔可夫同志。”羅科索夫斯基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崔可夫的請求:“你可以把指揮部遷到維斯瓦河左岸,不過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一旦見到形勢不對勁,就立即撤回到右岸。明白嗎?”

    “完全明白,元帥同志。”

    但羅科索夫斯基放下電話時,聽到兩人對話的馬利寧湊過來,一臉擔憂地問:“司令員同志,崔可夫將軍把他的集團軍司令部遷到維斯瓦河的左岸,會不會太冒險了?”

    “沒錯,參謀長同志,此刻把集團軍司令部遷到左岸的確有點太冒險了。”羅科索夫斯基嘆着氣說:“不過崔可夫的考慮也是正確的,由於德軍的空軍密切地封鎖了維斯瓦河,不讓我軍在河上架設浮橋,那麼此刻堅守在登陸場的部隊,就會遇到一些困難。假如崔可夫此刻依舊停留在右岸地區,不免會部隊的軍心和士氣產生不利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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