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色莫斯科 >第296章 漫漫行軍路(上)
    “將軍同志,”別爾金面帶着笑容說:“我們是從庫爾斯克徒步行軍過來的,由於道路不好走,在路耽誤的時間不免多了一些。 .”

    卡扎科夫招呼兩人坐下後,在屋裏來回地走動着,嘴裏說道:“兩位指揮員同志,情況真是有點不湊巧,原本準備運送你們回莫斯科的車隊,目前已經離開了葉列茨。假如你們要遵照命令返回莫斯科,只能繼續徒步行軍了。”

    “什麼,徒步行軍?”索科夫聽到卡扎科夫這麼說,猛地從座位蹦了起來:“將軍同志,難道您不知道,從這裏到莫斯科有五百多公里,如果徒步行軍的話,我們至少要走十天才能趕到莫斯科。”

    “旅長同志,你先坐下。”別爾金可能是擔心索科夫一衝動,又拔槍對準卡扎科夫,連忙拉着他重新坐下。隨後,試探地問卡扎科夫:“將軍同志,難道真的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

    索科夫剛剛在外面拔槍對着值班的校,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因爲他的心裏很明白,假如當時自己不這麼做的話,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卡扎科夫。至於再故技重施,用槍威脅卡扎科夫的事情,他想都沒有這麼想過。開玩笑,用槍對準一名校,其性質能和對準一名將相提並論麼?如果自己在屋裏再來這麼一出,等到自己的將是軍事法庭的審判,到時算是羅科索夫斯基出面,也不能保住自己。

    不過想到讓部隊在如此炎熱的季節裏,走五百多公里去莫斯科,索科夫的心裏格外不舒服。若是這次忍氣吞聲,讓部隊徒步行軍到莫斯科;那麼到了莫斯科之後,假如級無法爲部隊提供車皮,那是不是又要步行去喀山呢?到了喀山再沒有運輸船隊,部隊是不是還要步行前往斯大林格勒?等自己的部隊走完了這差不多兩千公里路,到達斯大林格勒時,會正好趕戰鬥最激烈的日子,筋疲力盡的指戰員們倉促投入戰鬥,只能成爲炮灰。爲了避免這種悲劇的發生,索科夫決定,無論如何,今天也要讓卡扎科夫爲自己想辦法,解決好部隊的運輸問題。

    卡扎科夫聽完別爾金的問題後,搖了搖頭,爲難地說:“副營級政委同志,這個不好辦啊,所有的卡車都開走了,我在短時間內肯定無法爲你們提供交通工具。要想返回莫斯科,也許徒步行軍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得到了卡扎科夫肯定的回答後,別爾金的臉寫滿了失望。他望着索科夫問:“旅長同志,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步行十天,返回莫斯科嗎?”

    “政委同志,經過兩天半的急行軍,指戰員們都很疲倦了。假如還要步行五百多公里的話,肯定會出現大量的非戰鬥減員。”索科夫對別爾金說完這番話後,重新望着卡扎科夫問:“將軍同志,假如我沒有搞錯的話,葉列茨應該是一個重要的交通樞紐,對吧?”

    “沒錯,這裏的確是一個重要的交通樞紐,”卡扎科夫點點頭,回答說:“我軍的軍用物資都是先運送到這裏,再轉運到其它地區……”

    “將軍同志,既然是重要的交通樞紐。”索科夫不等卡扎科夫說完,便搶先說道:“那麼除了公路運輸外,鐵路運輸應該也很發達吧。如今我們旅要乘坐汽車返回莫斯科,顯然是沒戲了,不知道您能否爲我們安排軍列,送我們回莫斯科?”

    別爾金聽索科夫這麼說,眼前頓時一亮,他心裏暗說:“對啊,雖說車隊已經開走了,但我們還可以坐軍列返回莫斯科,這樣只需要幾個小時到了。”心裏這麼想着,便目不轉睛地盯着卡扎科夫,迫不及待地等待他的答覆。

    卡扎科夫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隨後轉身走到了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對着話筒說道:“我是卡扎科夫,立即給我接車站,找軍代表。”

    等軍代表接電話時,卡扎科夫提高嗓門問道:“軍代表同志,告訴我,目前有返回莫斯科的空車嗎?……什麼時間發車?”卡扎科夫扭過頭,小聲地問索科夫,“校同志,你的部隊在什麼地方?”

    索科夫雖說沒有聽到車站軍代表的回答,但也猜到軍列發車時間要到了,一聽到卡扎科夫爾等問題,便立即回答說:“我們的部隊,目前正在距離司令部一條街的地方待命。”

    “很好。”卡扎科夫說完這句話之後,又對着話筒說:“軍代表同志,我命令你們推遲半小時發車,有一個步兵旅將乘軍列前往莫斯科報道……什麼,你沒有權利更改列車的發車時間?……雖說你沒有權利,但我想我作爲衛戍司令,應該有這個權利吧。……這麼說定了,步兵旅什麼時候到達,什麼時候才能發車!”

    卡扎科夫衝着車站軍代表發火時,索科夫和別爾金兩人不禁眉開眼笑,因爲這麼一來,部隊不用步行前往莫斯科了。

    卡扎科夫打完電話,轉身對索科夫和別爾金說:“兩位指揮員同志,按照調度計劃,返回莫斯科的軍列,應該在十分鐘之後發車,我已經讓軍代表推遲了發車時間,你們立即帶着部隊趕過去吧。”

    索科夫和別爾金向卡扎科夫表示感謝後,離開了衛戍司令部,匆忙趕回部隊休息的地方。向一支巡邏隊瞭解了車站所在的位置後,步兵旅又浩浩蕩蕩地開向了車站。

    索科夫原以爲自己的部隊到達車站時,站長和軍代表會出來迎接自己。但等到了車站以後,他卻發現自己想多了。一列列軍車不斷地駛進車站,停靠在站臺,過了沒多久,隨着汽笛的長鳴,滿載着技術裝備和戰士們的軍列,便朝真前線開去;也有一些運載傷員的列車,從前線方向返回後,徐徐地停靠在站臺,車剛停穩,有等在這裏的醫護人員打開車廂,將躺在擔架的重傷員擡進車廂。

    看到站臺川流不息的一幕,索科夫顯得有些茫然,他叫住了一名從自己面前經過的軍官,大聲的問:“少尉同志,你知道站長室在什麼地方嗎?”

    誰知軍官聽後,卻衝索科夫擺了擺手,滿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校同志,我所在的部隊只是在這裏臨時停靠,我也不知道站長室在什麼地方!”

    索科夫又連着問了幾個人,但誰也不清楚他要找的站長室在什麼地方。好在別爾金的腦子好使,叫住了一名穿鐵路工人制服的年人,才問到了站長室的所在。

    站臺到處都是軍人,軍官們在大聲地吆喝着,聽到他們的命令的戰士們,匆匆忙忙跑向了指定的集合的地點。索科夫和別爾金在人羣擠來擠去,終於來到了掛着“站長室”牌子的房門前,兩人向站崗的哨兵表明身份後,走進了站長室。

    一進入寬敞的站長室,索科夫便感覺自己來到了菜市場,無數的人拿着電話,對着話筒大喊大叫。索科夫的目光從室內快速地掃過,他發現大多數人都穿着鐵路員工的制服,只有少數穿軍服的人,但這些人的軍銜都很低,很明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他的目光在屋裏來回地掃視了兩遍後,終於停留在角落裏一名軍官身。這位正在打電話的軍官,佩戴着大尉軍銜,按照索科夫的分析,應該是自己要找的軍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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