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傅曉重新將自己的手縮了回去，“你給我站在原地。”
再次接到命令的醫療兵整個人僵硬了下。兩個長官同時下達的意思相違背的命令。讓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執行那一個。
看了眼那個醫療兵，杜儒生對傅曉說道:“傅曉，我的軍銜比你高。接受檢查。這是命令”
重重地哼了聲。傅曉宛如木頭那樣站在原地。那個醫療兵立即上去給傅曉檢查手上的疹子。
仔細地翻看傅曉的手腕，那個醫療兵還從疹子上取了些滲出來的液體做樣本。在醫療兵給傅曉檢查的時候，凌浩天也一臉好奇地湊過來看。
看了沒幾秒，他就自言自語地說着:“怎麼這看起來好像是某種過敏反應啊。”
“過敏”
這兩個字立即提醒到醫療兵。他立即在附近尋找可能讓傅曉過敏的東西。
馬上那個被白萌萌打破的，裝着毒素的玻璃瓶。成功吸引了醫生的注意。他用鑷子小心地翻動那些玻璃渣子，“傅長官，你知道瓶子裏是什麼東西嗎”
“白萌萌說，這裏面裝的是箭蛙毒。”回答醫療兵的，不是被杜儒生壓着，因爲強行接受檢查滿臉怒意的傅曉。而是在場所有人之中軍銜最高的杜儒生。
“那就說得通了。”醫療兵一下就找到，讓傅曉生疹子的根源所在。
在幾個人略帶疑惑的視線中，醫療兵平靜地解釋着，“在所有箭毒蛙中，那種黃金箭蛙的毒素可以直接通過皮膚吸收。從而引起身體各類的過敏反應，使病人休克死亡。”
說着說着，醫療兵的臉色忽然變得古怪起來。
他一下撲到白萌萌身邊，將白萌萌衣服的領子扯開。果不其然，白萌萌的身上也和傅曉一下長起了紅色小點點。
“隨時注意她的情況，如果出現休克。立即注射腎上腺素。”那個醫療兵對守着白萌萌的醫護人員囑咐道。
“你想到什麼了。”杜儒生對那個明顯是注意到什麼東西的醫療兵問道。
“如果真的是我想象的黃金箭蛙的毒素。那麼一克提純後的毒素就足以毒死上千人。”醫療兵眼睛緊緊凝視着那堆玻璃碎片。似乎他想要用視線來毀滅那堆曾經裝着致命毒藥的玻璃瓶。
“箭蛙毒目前還是世界上唯一一種無解的天然毒素。”
看着醫療兵欲言又止的樣子，杜儒生意識到事情恐怕到達了某種嚴重的程度。
從那個醫療兵的表情中，杜儒生他們就明白。那個人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大問題，而且是在確定之前不能說出來。不然肯定會造成某種恐慌的大問題。
“爲什麼我們沒事。”凌浩天對醫療兵問道。
白萌萌和傅曉都開始長了疹子。他們兩人都沒有直接接觸到毒素。假設那些毒素是通過空氣傳播的，那麼他和凌浩天還有這麼多醫護人員爲什麼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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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杜儒生點點，“那些傭兵屍體應該還有完整的毒素。你可以拿去做檢查。”
外面的戰場總算是清出條通道，讓姍姍來遲的救護車能順利到達傅曉的房子前。因爲醫生們並不能確定，白萌萌昏迷的真正原因。所以，他們也不敢將白萌萌直接扛出去。
只能等救護車開進來，他們纔敢動彈白萌萌。
目送醫護人員將白萌萌往外挪。杜儒生和凌浩天走到傅曉身邊。他們三人都明白，那個醫生到底是在懷疑什麼。隔離檢查遇到什麼生化武器時，那是啓用的標準程序。
盯着沉默不語的傅曉，杜儒生完全是命令式地開口:“告訴我，白萌萌昏倒前最後一句話，就是讓我們去找白教官那句。到底有什麼含意。”
“你怎麼會認爲，我會知道。”傅曉的表情變得十分詭異。似乎他發現自己被什麼不應該知道的東西給糾纏上了。不過，直覺告訴他。白萌萌和那玻璃瓶中的生化毒素沒有任何關係。
“直覺。”杜儒生想到沒想就回答。
“阿曉，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凌浩天也加入到了質疑的行列。
雖然他不相信，傅曉會知情不報。但那可是白萌萌啊，一個和他同居還訂婚了的女人。
“恐怕，白萌萌她不止認出瓶子裏面裝着的劇毒。還認出了幕後黑手是誰。”
毒素也在入侵着傅曉的身體。某種煩躁感從傅曉的心裏升起。“我是真不知道。”就在傅曉想要發火，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如果和白萌萌那個祕密身份有關的事。她是絕對不會讓他們去通知白如松。這樣的話，這就只有和她另一個祕密有關。那失蹤的四年時光有關。
意識到這點，傅曉知道他必須通知四年事件的另一個知情人。他的父親，傅誠。
“儒生，你通知白教官的時候。順便也告訴我爸。”傅曉在說話的同時，還在屍體上摸索着。直到從屍體的腰包裏找到箭蛙毒後，他才停下手。
“這事又和你爸有什麼關係。”凌浩天又開始搞不懂了。
“我想這和白教官退休前。和你爸最後做的那個任務有關。”和凌浩天不同。同樣是負責情報工作的杜儒生，馬上就想起爲數不多的頂級機密行動。那個導致白萌萌曾經消失四年的行動。
點點頭，傅曉沒有說話只是幾步走上白萌萌所在的救護車。
被送去醫院的白萌萌，其實中途稍微甦醒過一次。不過她在藥物的作用下，很快就又睡過去。
等下一次她再有什麼意識時，白如松和白薇薇人就已經回來。以爲白萌萌還在昏迷的傅誠，並不知道她只是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狀態。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避忌白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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